茶水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四下的看看决定做件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冲了两杯特浓咖啡出来。
端起咖啡我一边喝一边做贼心虚的朝着无人的地方走,总不能端着两杯咖啡回去工作,那样全公司的人不是都会知道我算计公司的咖啡喝。
找来找去的我觉得还是楼梯口人少,那里一般时候都不会走人,现在的人都像是我这么懒,谁还走楼梯。
推开了楼梯口的门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打算喝了两杯咖啡就回去工作,谁知道还没喝完就被楼梯口推门走进来的人看到了。
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进门的人刚刚入目我就怔愣住了,手里的咖啡也差点掉下去。
不过我该吃惊的不是有人来了,而是来的人是谁,我认不认识。
进门的人看到我也有些吃惊的样子,脸上的半边眼镜遮住了他狭长好看的丹凤眼,却平添了几分书生气,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也还是认出了他来。
“怎么是你?”我看着他有些意外的样子,记得他说他不喜欢中国。
他是我在澳门认识的人,在赌场里。
那时候我是每每必输的小姐,他是每每必赢的少爷,我们坐在一桌上,我压闲他一定是压庄,我就像是丧门星,压那里那里输,到后来他船满仓满,我两手空空。
他像是懒得和我说话,随手关上门走了过来,精明的眸子扫了一眼我手里握着的咖啡,又看了一眼我喝完的咖啡杯子,一目了然的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很多,还调侃着说:“反正是公司的,不喝白不喝。”
他看着我,精明的眸子上下的那么一扫,转身站到了一边,微低着头喝起了咖啡,一手随意的插进了裤子的口袋。
看上去他在想事情,低垂着眼帘静静的品着喝到嘴里的咖啡,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像我一样给公司的老职员欺负。
我寻思着,然后站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问他:“你也是新来的?”
他像是被问到了,轻轻的怔愣了一下,而后转过来看向了我,用那种斟酌的目光,略带着戏虐的笑。
我不清楚他在笑什么,但我觉得他肯定也是个可怜人,同我一样被公司里的老员工欺负。
“其实也没什么,等那个混蛋走了就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同是天涯沦落人,必要的安慰一下别人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听我说他思索的眼睛转向了别处,低头开始喝起他的咖啡。
看上去他是个很不喜欢说话的人,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喝咖啡了,很快的把咖啡喝光了,弯腰捡起最先喝完的咖啡杯子转身先离开了。
回去一口气我做完了桌子上堆着的文件,其实打印也很简单不是么。
一天总算是过去了,看到时间的指针到了五点钟我几乎兴奋的不能自抑,这一天真是太累了。
可就在我准备着一跃而起马上离开的时候,顶头上司却说要我加班。
我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要加班,我本来就是个端茶递水的,我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班要加。
但是很不幸,顶头上司说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是不能反驳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放下了包我开始郁闷,其实我也很想打个电话给蒋天送,但是一想还是不要那样了,我们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打电话好像也太张扬了,好像怎么回事一样。
无非床上床下的关系,上了床是情人,可要是下了床我和蒋天送也没剩下什么了。
犹豫再三蒋天送的电话也没舍得打过去,但我在公司里实在是太饿了,就算是要加班也要给我饭吃啊!
早上我来的急没吃东西,中午只喝了点咖啡,难道我是铁打的不成,用我奶奶的话说,就是铁打的你还得给它点机油嘞,要不它也不给你转的。
看看时间我实在是扛不住了,才趁着顶头上司不再的时候去喝了杯咖啡,谁知道又遇见了那个人。
看上去他也很喜欢喝咖啡,或者他也饿了!
打了咖啡看他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就走了,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也没遇到他。
回去了工作的地方我又开始和一堆没完没了的文件为伍,终于熬到顶头上司开口放人的时间,我双腿都有点发软,还那里来的心情去找蒋天送,回到住处连衣服都舍不得脱就去睡觉了。
那几天我的日子简直糟透了,为了能坚持一天的工作,免不了要吃点早餐,中午就在公司里喝点咖啡敷衍一下肚子,至于晚上……
我最痛恨的就是晚上,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要值班,我也不知道公司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文件要打印,而且我们部门只有我一个人在没完没了的打印。
顶头上司不说去复印我又不敢说,日子过的比黄莲都要苦,短短的几天时间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开始在公司里看到那个赌桌上的男人我还会看他两眼,可后来我看到他都没力气去看他了。
无奈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我的工作很辛苦很累,以至于对蒋天送的需要慢慢的降低到零都不知道。
一个星期总算是过去了,艰难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不过再怎么不好过也都过去,总算是有时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躺在床上可以懒洋洋的放松一下了。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看书,特别是那种星相学之类的书籍,但我这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都懒得看书了。
不过躺下了没多久我还是想起一件事情,有关蒋天送的。
蒋天送一直没给我打一个电话,这让我很是失望,其实每天我都会想蒋天送一两次的,时常的还会拿出手机看一眼,虽然我心里清楚蒋天送不会给我打电话,可我还是有点期待。
不过现在看蒋天送应该是不喜欢见到我的,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答案其实对我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蒋天送其实他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