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剑斗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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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祖孙相遇

浩气盟诸人面面相觑,齐是摇头叹息。

风神道:“沈遗风为何会突然变得那般强横?”

水神脸色凝重,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娲皇诀”?”

“什么?”仙云二界的人齐是脸色骇变,云虚尊者道:“你是说女娲大神所修炼的娲皇诀?啊,逆天人体外有三色巨蛇……难道,难道……”似乎不敢相信,他深深的看向了水神,似在求证。

水神朝云虚尊者轻轻点头,脸上的凝重色更为深厚了些,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他身上还有女娲神令,方才他即将死去的刹那,体外竟忽现红光,想来,便是与女娲神令溶合为一体,借助了神令的力量重获新生。”

火神道:“不可能,女娲神令乃祥瑞之物,怎么可能会散发出邪恶血光……”

水神摇了摇头,道:“数千年以前,女娲大神降世南荒之地,被那些古老的巫族部落尊称为巫神。巫神出现以后,各大部落间,不再有纷争,最终被女娲大神劝化,合而为一,形成了一支崭新的巫族,名为灵巫族。女娲大神消失以后,据说那灵巫族分化成了灵巫、天巫、血巫三族,形成三族鼎立之势,每一族都有一大法器,分别是祭天血令,巫神法诀和灵玉,现在想来,这三样法器,极有可能便是女娲留下来的法宝。”

“啊。”云虚真者惊呼一声,道:“这么说来,沈遗风确有可能已经得到女娲神令。”

他看了众人一眼,续道:“最近有消息传出,戮魔盟乃是由沈遗风在南荒与灵巫及天巫两族联手创建,而且,成立之前,沈遗风还借灭天剑主幽痴的力量,毁掉了血巫族,从此祭天血令也不知下落,现在看来,那血令便极有可能被沈遗风得到了。”

火神脸色一变,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指,这祭天血令,就是女娲令?这怎么可能,女娲令就是女娲令,怎么会有祭天血令这样的邪恶名称,哼。”

“不。”云虚尊者道:“我听说血巫族历代大巫师均以人血淬炼“女娲令”已有数千年之久,所以,其内所蕴含的血煞之气,早已改变了女娲神令当初的样貌与性质。”

“啊。”众人齐是惊呼出声,眼中惊恐万分。

火神道:“若真是这般,那咱们下凡诛杀逆天人的任务,恐怕已经变得极其困难了。”

水神道:“不行,我得回去凛报此事,一切还得由仙尊自己拿主意,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请天界出手干涉,相信以他们的强横力量,还是有办法可以对付得了逆天人的。”

云虚尊者看了云法尊者一眼,道:“师弟,你也回去一趟,向云尊凛报此事。我和云清师弟留下,配合浩气盟制衡鬼界。”

九天瀑布前。

沈遗风体外红光缭绕,回旋流转,透过瀑布,他看清了被封死洞口的九天洞府,顿时全身一震,仰天大吼一声:“不不不不不不……”双手朝天一举,猛然间,整个九天瀑布的水为之断流,身体幻化为一道红光,没入了痴情剑身内,剑身一震,流星一般射入了被封死的洞中,洞穿了一个剑般大小的洞孔。

红光一闪,沈遗风显现真身,人已出现在了九天洞府内,口中大喊道:“师姐,师姐……”冲进了石室,却发现哪里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师姐呢?她、她难道早已离开?”沈遗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忽然又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突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外孙女呢?”

沈遗风回头一看,原来是罗逸轩的元神飘浮在半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怔了怔,道:“师姐本该在这石室中,可是现在……”

罗逸轩道:“你认为她已经离开了?”

沈遗风点点头,还未说话,罗逸轩又道:“蠢,如果她在这里,这洞口又怎地会被封死?很明显是有人想将她困在这里面。哼,依我看,这里面或许还有其它出路。”

沈遗风脸色一变,忽然走出石室,在一处石缝中摸索了起来,片刻之间,不远处的一处石壁中,传来了“扎扎”之声,竟是一道暗门。

罗逸轩奇道:“好小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

沈遗风道:“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里面还有我的一位朋友。”说话间,他的人也已经走了进去。

“遗风,遗风,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黄师姐……”

“哎呀,拜托你们不要哭哭啼啼的好不好?本神耳朵都快被你们吵聋了。都说了他现在不会死,就一定不会死。”

“你怎么知道?”

“嘿嘿,你们看见这口井了吗?我在这里面看见过他,不过,那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所以,他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就放心吧。”

沈遗风走入那小洞内,就听见了前方的对话,顿时脸色一喜,大喊道:“师姐,师姐……”

“师姐,师姐……是你吗?”

“遗风?”奇异洞天内,黄诗琪全身一颤,看向了冷心竹,恰在此时,冷心竹也朝她看了过来,彼此都似在求证那个声音是否是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己在做梦。

一瞬间,二女似是呆了,怔怔的、目光互视在一起,彼此清澈的眸子里,都倒映着对方绝世的容光,十分惊讶,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小贱民?”不远处,一猴脸人身,一手一足的怪物听见沈遗风的声音,极是欣喜,他自然就是那位号称“大神”的“山臊”了。

“小贱民,是你吗?”

人影一闪,沈遗风就出现在了山臊面前。

“小贱民,真的是你,哈哈。”山臊乐透了,一下蹦到沈遗风身前,伸手便是拍了拍沈遗风的肩膀,眼中满含深深友情。

沈遗风也极是高兴,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我好,好得很。”山臊哈哈大笑。

“遗风。”一声呼唤,充满千种情,万种意。

沈遗风闻声而望,就看见了黄诗琪与冷心竹。

此刻,黄诗琪与冷心竹也齐在看他。

冷心竹神色平静,但却眸中含泪,显然也十分激动,心底有个声音在回旋:“他没死、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黄诗琪满面?花泪雨,又哭又笑的扑入了沈遗风怀里,拍打着他的肩背,哽咽道:“臭遗风,臭遗风……谁叫你去了这么久了,师姐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哩,呜呜……”

沈遗风紧紧的搂着黄诗琪,柔声安慰道:“好了,师姐,遗风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呵呵,倒是你们、让我好不担心……”

[倒是你们……你们……]

沈遗风的话,令冷心竹全身一颤,怔怔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旋着沈遗风所说的“你们”这两个字,她见沈遗风满身血污,一袭白衣,更是成了血衣,自然就猜测到沈遗风与浩气盟之间,一定有一场艰苦的恶战,或许那一场战斗,已是令他游离在了生死边缘,但是,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心里,还有自己、还有自己……

冷心竹虽说向来面若冰霜,但这一次,嘴角却忍不住浮现出了一缕幸福的笑意,这种笑意,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在那张清冷绝世的玉脸之上……

她深深的看向沈遗风、也渴望这一刻能够与那位满身血污,已难分清是血衣还是白衣的男子紧紧相拥,但是,她只是这样想,她却绝不会那样去做,因为她就是她,一个清冷如雪莲般的绝世奇女子。

似是也感应到了冷心竹的深情眸光,沈遗风移开了视线,也深深的看了过去,二人这般对望,时间,仿佛寂止,万物籁声。

多少言语藏在眸中,不需说出,只需默默观注。

那些美好的过去,尽在眸中。

那彩虹下的琴萧合曲,似在这一瞬间回荡在你我的耳边。

少年时候的万般愁苦,你用琴声伴我入眠,我以萧音相互倾诉。

多少异梦,有你有我。

此刻,你我这般相望,彼此心声,你懂我懂,无声似也胜有声……

久久、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彼此都露出了一缕会心的笑意,这时,黄诗琪也离开了沈遗风的怀抱,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红光一闪,虚空中,竟有一道红光元神出现,立时吃了一惊,道:“你、你是谁?”

那元神,自然便是罗逸轩,他静静的凝望着黄诗琪,过了许久,方才轻轻点头,满脸慈祥之色,低低道:“你长得像你母亲,也很像我。”

黄诗琪全身一颤,但她的纤手,还被沈遗风握在手中,所以,她的变化,沈遗风自然也感应得到。

他看了黄诗琪一眼,柔声道:“师姐,他、他就是你外公、罗逸轩、罗前辈。”

“外、外公。”黄诗琪从来也没有见过外公,自然极是惊讶,一时间,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血浓于水,再陌生,也会有一种神奇的情感,将他们牵拌。

罗逸轩看着自己的谪亲外孙女,脸上,已是载满了满满的慈祥与疼爱,他道:“我听说你叫黄诗琪,那么,我便叫你琪儿如何?”

黄诗琪深深的看着罗逸轩,看着看着,竟发觉他跟自己娘亲罗四娘之间,竟有七分相似,缓缓、缓缓的,罗逸轩的模样,就在她的视线中,幻化成了自己的娘亲罗四娘,然后,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娘。”

罗逸轩与沈遗风同时一怔,不解地互望一眼。

“不、不……”突然,黄诗琪拼命摇头,甩开了沈遗风的手,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啊啊啊啊啊”尖叫了起来,满脸恐惧之色,似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口中喃喃道:“娘,琪儿、琪儿不孝、琪儿不孝……”

罗逸轩脸色一变,这时,沈遗风已经将黄诗琪拉起身,拥入了怀中,道:“师姐,你怎么了,不用怕,有遗风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不、不、我、我没有、没有亲人,我没有亲人。”黄诗琪单薄的身子,已经剧烈地颤抖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我杀了我爹爹,我杀了娘,不,我杀了爹爹,我杀了娘,我没有亲人,没有没有没有……”一边失声痛哭,一边紧紧、紧紧的抓着沈遗风的双手,指甲都钳入了沈遗风的手心肉里。

沈遗风眼中滑落两行清泪,却依旧柔声说道:“师姐,那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被别人用邪法控制、迷失了本性。杀死师傅师娘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是天孤那个恶魔,但他已经伏诛了,所以你不用再感到自责……好吗?”

罗逸轩早已听沈遗风说过此事,但此刻听来,却依旧悲从心来,他是元神之体,自无泪水,但心中的悲痛,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哀伤地闭了闭眼,他道:“琪儿,一切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相信四娘与黄英泉下有知,也绝对不会怪你丝毫的。他们只希望你能够活得好,比谁都好,明白吗?”他飞落于地,缓缓走到了黄诗琪身前,深深的看着她。

那眸色,是那般温柔,那般慈爱……

一种从没有过,却又仿佛是久违的亲情,在黄诗琪的心中升起,仿佛只要看见眼前这个人,她就能够不再这样的害怕,痴痴的,她道:“外、外公。”

罗逸轩笑了笑,道:“好孩子,你没有错,你不该这样折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已只有你一个亲人,若不是因为还有你,你怀里的这个小子,恐怕已经死在我手里头了。若是那般,我也会被心魔所控,从此我非我,世间只会多出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黄诗琪怔了怔,看了沈遗风一眼,又看了看罗逸轩,泪眼模样道:“可是、可是爹爹和娘是死在我手里的。我、我无法忘记,无法忘记……”

罗逸轩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山臊蹦了过来,满含深意地道:“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