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麦咔与绿皮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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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叫花婆与雪白猫头鹰

“麦咔!麦咔!快到上学的时间啦,起床吃饭了!” 曼蕊敲门道。

麦咔恍然从梦中苏醒。她环视屋子里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老猫依然安闲地睡在沙发上。无论白天黑夜,它总是有睡不完的觉。

“呀!我做了一个好奇怪、好漫长的梦啊!”麦咔在心里感叹着。她沉浸在离奇的梦中。那一幕幕稀奇古怪的事,仿佛还浮现在眼前。不过,当麦咔把双手伸出被子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戴着一对和梦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红宝石手镯。

麦咔惊讶地望着两只玫瑰红色的漂亮手镯,左看右看,外观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玫瑰红色红得格外耀眼。细细闻,还有手镯还发散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馨香呢。麦咔是不会让母亲看见手镯的。她想把手镯退下来,可是任凭怎样努力,手镯口实在太小,根本无法从手腕上退出来。

麦咔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心想,遭了,这是一只魔力手镯,取不下来。这样一直戴在手上,实在太显眼了。麦咔思前想后,最后她只好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袖子的衣服穿上,把手镯遮挡住。

“麦咔,你从哪里买的手镯,红宝石玫瑰手镯耶,好漂亮啊!”老猫诡谲地蹿到麦咔身边说。

“傻老猫,你没睡着呀!什么手镯?不要胡说喔!”麦咔把老猫拎在一边说。

“麦咔,不要瞒我啦,我什么都看见啦!哇塞!这手镯还有玫瑰的余香,好神奇啊!”老猫的嗅觉灵敏,很快察觉到手镯的香味。

“告诉你,”麦咔指着老猫的鼻子,说,“就算你看见啦,也要说没有看见!这件事对谁也不能说。不过,你也没有办法去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我讲给曼蕊听。她知道了一定会打你的屁股!你臭美,花钱买漂亮的手镯!”老猫得意地笑着说。

麦咔拿起鸡毛掸子,敲了一下老猫的头,说:“得意个头哇!老猫,你想让全世界知道你会说人话是不是?你想进实验室被解剖做研究是不是呀?如果你想这样,那你就去说呀,我可是没有拦住你啊!”

老猫傻眼啦。它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麦咔,我认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不说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猫胆!”

麦咔说着穿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匆忙吃完饭,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麦咔的家离学校距离一公里多路,麦咔有时是骑自行车上学的。今天,麦咔觉得不同以往,她看见路边绿化带的鲜花,就想着这些花能开心地笑起来。麦咔不时地看着路边的树,想着能折断一根树枝,像梦中那样骑着树枝飞行上学。一路想象着,来到学校。

麦咔坐在座位上,不经意地往旁边瞄了一眼,眼光正好与小淘气的目光碰在一起。小淘气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麦咔也感到不那么自在。她和小淘气之间传纸条的事,已经在班里传开了。一起去冒险旅游算不上什么新闻,但在艾丽的语文课上相互传递纸条,这事就非同小可。

麦咔被迫写了一份自我反省的检查,艾丽要求麦咔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麦咔没有这样做。麦咔是爱面子的。她对艾丽说:“你要让我当作全班的人面前出丑,那我就不上学了。”

艾丽拿麦咔没有办法,最后她把这份检查读给全班的同学听,这是麦咔没有想到事。因此,麦咔沮丧极了的那天晚上,就做了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又是语文课。当艾丽在黑板上书写“段落大意”四个字时,麦咔的心里顿感失落:没劲!又是段落大意。这语文课难道不能换个花样,讲个生动的故事听?或者直接教我们怎样写幻想小说也好啊!

麦咔是喜欢作文课的。她喜欢作文。她的作文写得非常有个性和特色,文字语言优美,内容别出心裁,常常会有奇想从字里行间冒出来。可是就为这些特色,麦咔的作文总是不被艾丽看好。她不喜欢这样异想天开似的幻想作文。艾丽喜欢命题作文,她的学生,必须按照她命题的要求写作文。

因此,麦咔的作文即使写得再美妙,想象如何奇特,也始终得不到艾丽的好评。分数最多也就是个中等而已。而且一周作文课很少,这让麦咔非常郁闷。

麦咔正思想着,眼睛走了神。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箔夷奇、孤独女巫、白骨鸟的身影。三个淘气事件只完成了一个,还有两个要继续付之于行动。麦咔在思考下面两个淘气事件的计划。不料,麦咔走神的眼睛被艾丽发现了,麦咔被叫起来提问。当然,心不在焉的麦咔是很难准确回答问题的。

麦咔很着急,她在心里呼唤耳环:梦婷、梦婕,怎么这次你们不来帮助我呀?

耳环还是没有动静。

艾丽借机把麦咔讽刺了一番。艾丽的讽刺用语十分尖刻,语言中夹带着一连串的成语。麦咔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她想起小美人的魔法,便悄悄在心里学着小美人施法的样子,用意念想着让艾丽笑起来。果然,麦咔这样一做,艾丽突然像被人挠到了痒处,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全班同学为此惊吓了一跳,这可是上语文课从来没有过的事啊!同学们吃惊地看着艾丽,希望老师的笑能停止下来。但是没有用处,艾丽还是在笑,并且笑得开始手舞足蹈,有点失常态了。

这时,惟独麦咔感到高兴。课堂气氛太沉闷,早就应该这样好好调剂一番了。麦咔还在心里使劲,她想让艾丽笑晕过去,少上几节枯燥无味的语文课。

艾丽笑得实在支持不住了,就走到门外,在走廊里笑。笑声在走廊里回荡,走廊有回声,声音传得很大。一些班级的老师纷纷探出脑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麦咔看差不多了,便收起魔法。艾丽终于止住了笑声。艾丽有些恍然,她闹不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啦?会如此这般控制不住自己,失态地笑个不停?艾丽满面疑惑神情回到教室,她一时不知道下面该讲解哪段课程。

麦咔在心里暗自高兴,没想到一场梦中的事,竟然变成活脱脱的现实,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麦咔,你现在有自己的魔法,这就是我们没有帮助你的原因,明白了吗?”耳环说。

麦咔当然明白。耳环没有帮助自己,是为了发展下面的情节。麦咔在心里说:好刁滑的耳环哦!你们是在把我往浪尖上推呀!

耳环在麦咔耳边轻轻笑出声音来,说:“你是一个聪明的魔力女孩,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你的。”

麦咔摸了一下耳环,温热润泽的魔法耳环。麦咔舒心地笑了。

然而,就在麦咔摸耳环的时候,红宝石手镯不小心泄露了出来。这个露手镯的细节马上被艾丽捕捉到了。艾丽立刻把麦咔叫起来,让她说明戴手镯是怎么一回事?学校是不允许把首饰之类的东西带到学校来的,更何况这对如此漂亮显眼的红宝石手镯。

麦咔站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手镯是在昨晚做梦的时候,不知道是哪路仙魔给莫名其妙戴上的,现在脱不下来,没有办法,我只有戴着。”

“真是天方夜谭啊!” 艾丽走近麦咔,凑着麦咔的脸仔细看了看,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内容,说,“你很爱美啊!会点‘美人痣’,还会编故事,告诉你,这是学校,不要臭美!”

全班学生为之哗然。麦咔戴着红宝石手镯,还点着美人痣来上学。竟然说这一些是梦里带来的。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麦咔解释不清楚,感到很丢面子。但继续和艾丽争论下去问题会越搞越混乱。而且周围的同学都在起哄,他们似乎是在嘲笑麦咔,大白天里说梦话。

麦咔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她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她忍受着,这种梦幻出现的怪事,只有她明白。麦咔就这样不发一句话,一直坚持到下课。

艾丽一走出教室,全班的同学便围拢过来,要看麦咔的手镯,要检验一下麦咔是不是在说谎话。

麦咔见同学聚集过来,没有办法脱身,只好将双手伸展出来,把一对红宝石手镯亮给大家欣赏。

顿时,全班的学生都围聚了过来,争先恐后要抚摸麦咔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镯。麦咔故意笑了笑,让红宝石手镯闪现出玫瑰红的光辉和余香。

同学们见麦咔的手镯有如此美妙的变化,纷纷露出羡慕好奇的眼神。麦咔见同学们如此羡慕自己,索性把两只手镯碰在一起。霎时,两只手镯化为两道金光飞舞出去,变化成梦婷和梦婕。

梦婷和梦婕好像心领神会麦咔想要她们做什么。便挥舞七星宝剑,两人对练,展示了一段玉女剑舞,甚是精彩好看!

这般奇迹的发生,大家的眼睛看直了,变得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啦!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麦咔看表演时间差不多啦,便收回了手镯魔法。从这件事情开始,全班的同学开始相信麦咔的梦境了。他们开始对麦咔刮目相看了。

这天放学后,麦咔被叫到办公室,艾丽要没收麦咔的手镯。

麦咔说:“艾丽老师,你能把它从我的手上脱下来就拿去好了。我是不喜欢戴着手镯上学,背上违背校规罪名来读书的。”

艾丽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动手。麦咔没有任何阻拦。但任凭艾丽怎样努力,手镯始终脱不出手腕。最后连肥皂水也用上了,还是不行。

艾丽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我是没有能力替你退掉手镯的。你自己回家想办法把手镯收拾好,不然,戴着手镯是不允许进课堂的。还有那颗‘美人痣’,现在就给我搽干净!”

“艾丽老师,那是‘青春痘’,昨晚刚冒出来的,不是什么美人痣。你冤枉我了。”麦咔说。

“好啊,你这‘青春痘’长得倒是地方,哼!”艾丽不满地摆了一眼麦咔说。

麦咔知道艾丽是在为难自己。但她不害怕,这手镯问题自己一定会解决好的。艾丽放麦咔回家了。

天色有些晚了,不过太阳刚落山,晚霞的余辉还晾晒在西边的天空上。麦咔心情不是怎么好,她骑着自行车在经过一片杏花树林时,麦咔看见路边的草丛里,倒卧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衣裳的老太婆,躺在地上呻吟着。

麦咔马上停止自行车。将自行车支撑停放好,然后来到草丛边,搀扶起倒地的老太婆。麦咔近处看了,这好像是一个要饭的老太婆。头发乱乱的,身上很脏,脸容红黑红黑的,有很多皱纹。但老太婆一双眼睛很亮,可怜的眼神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这像是一个怪异的要饭老太婆。麦咔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啊,麦咔想起来了,那是自己写作业累了睡着的时候,梦见了一个穿着破烂衣裳,肩膀上站立着一只雪白猫头鹰的叫花子老太婆,正是她这般模样啊!

想到这,麦咔问:“老奶奶,你怎么啦?你是从哪里来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太婆颤颤巍巍地坐稳了,说:“你真好,孩子。知道可怜老人,有同情心啊!谢谢你搀扶我坐起来。去,给我弄点水喝。我口很干,快要渴死了……”

老太婆说着从一个很陈旧破烂的布袋里,取出一只带缺口的破瓷碗,让麦咔去附近溪水边舀碗水来喝。

麦咔一摸书包,里面还有一整瓶没有喝过的鲜橙汁,便取出来,递给老太婆,说:“老奶奶,你喝橙汁吧,整瓶的,我没有打开喝过的。野外的生水有细菌,是不能随便喝的。喝水一定要烧开了才能喝呀!”

老太婆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橙汁,感激地说:“你这是哪家的小闺女,心底这样善良,对我这样的好。还给我喝橙汁。多么珍贵的饮料啊!我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今生今世还能喝到这么新鲜甜美的橙汁……”

老太婆也许是真的干渴了。她迫不及待拧开橙汁瓶盖,大口大口地畅饮了起来。片刻的功夫,老太婆把一整瓶的橙汁喝干净了。她似乎还舍不得将空橙汁瓶子放下手。她索性扬起头颅,将橙汁瓶里最后一滴橙汁吸进嘴里后,方才美滋滋地喘了一口气。

老太婆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嘴巴,感叹道:“这新鲜的橙汁,真是太好喝啦!人间的美味啊!小姑娘,你对我真是太好啦!你叫什么名字啊?”

“麦咔。麦子的‘麦’。卡车‘卡’字的旁边加个口字的‘咔’。”麦咔说。

“麦咔?这名字好听,好记,有味道。像是外国女孩的洋名字。嘿嘿……很好,麦咔,你今天对我这样好,给我喝了美味的橙汁,我得送你一样东西做纪念。”

老太婆说着,从破旧布袋里取出一部厚厚的紫色封面的书籍,说:“麦咔,这部《哈谜咦魔书》送给你。这里面,可是有许多学不完的魔法。你拿回去认真阅读,将来会成为一个大魔法师的。”

麦咔接过《哈谜咦魔书》,高兴了。魔法书最合麦咔的心意。这古怪的老太婆,真是了解我的心情,知道我麦咔最喜欢读什么书籍。

麦咔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紫色封皮魔发书。书名不是用汉语书写的。是一排从未见过的古怪文字。要不是老太婆事先念出来,麦咔是无法辨认这部魔书字迹的。

麦咔翻看书页,里面内容字迹全是封面这样的文字。麦咔说:“老奶奶,这是什么魔书?这样的文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不认识,怎么去学习魔法呢?”

老太婆诡异地笑了笑,说:“这是魔幻天域的‘魔文’,你自然是看不懂的。来,把这副喀喇钻石眼镜戴上,你就能看清楚魔幻天域的‘魔文’啦。”

老太婆从怀里取出喀喇钻石眼镜,递给麦咔。麦咔接过眼镜,细细欣赏了一番。这眼镜墨玉黑镶边,镜片是一种来自魔幻天域特殊的钻石磨砂而成的。菲薄,具有看透各种文字字义的幻力。

麦咔好奇,刚要准备戴上试试看一看《哈谜咦魔书》,却被老太婆用手阻挡住了。老太婆神秘地说:“麦咔,喀喇钻石眼镜白天是不能戴的。一定要在夜晚十二点以后戴上,它才会起作用。拿回去,小心收藏好,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喀喇钻石眼镜的翻译文字的魔力会消失的。”

老太婆说毕话语,两只诡异的眼睛便凑近了麦咔眉心看。麦咔明白老太婆是在看自己眉心上的那颗奇异的美人红痣。

麦咔说:“老奶奶,你在看什么?是在看我的美人痣吗?”

老太婆不好意思微笑了一下,说:“是啊是啊,你这颗美人痣长得位置太奇特啦!而且很耀眼,非常漂亮!如果我的眉心上能有你这样一颗美人痣就好了。麦咔,你这是胎痣吗?”

麦咔刚要说出美人痣的来历,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了。麦咔说:“是啊,我一生下来眉心上就有这颗美丽的红痣。你说奇怪不?”麦咔隐瞒了幻芯珠的来历。我得保守秘密,这是心魔小仙嘱咐的机密,不可轻易泄露给外人。

老太婆一脸狐疑。她伸手想去抚摸一下麦咔眉心的美人痣,但刚伸出一半距离的手,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马上又缩了回去。

老太婆说:“很好很好,看样子,是颗胎痣,非常吉利的胎痣。麦咔,你很聪明,非常得伶俐而聪明!嘿嘿……”

老太婆笑得很诡秘。她起身要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告诉麦咔:三天以后,她依然在这里等候麦咔把这部《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还给她。意思是三天之内,麦咔必须看完此书。老太最后还交待,一定要给她带瓶浓缩新鲜橙汁来,橙汁非常好喝,她很喜欢喝麦咔给她的橙汁。

老太婆交待完毕这番话,起身拎起她的破烂布袋,拧着颤巍巍的细腿,朝着杏花林的深处走去。麦咔目送着神秘老太婆的背影,但只见老太婆走着走着,身体渐渐化为一股紫色的烟雾,谜一般地消失了……

麦咔望着神秘老太婆消失的烟雾,很是茫然。好一个神秘古怪的老太婆噢!给了我一部厚厚的魔书,还有一副奇怪的喀喇钻石眼镜,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太婆,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不管怎样,麦咔还是按照神秘老太婆的说法,将《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小心谨慎地收藏进书包里。然后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晚上回到家,麦咔独自呆在屋里。她仔细端详着手腕上的镯子,默默想:手镯啊手镯,你就不能像耳环那样隐藏起来?干吗要显露出来呢?

麦咔的话音刚落,两只手镯闪闪发出一圈圈红色的光彩,然后变化成两根头发丝样细的肉色套圈,服帖地套在麦咔的手腕上。如果不细心观察,是不容易发现麦咔的手腕上戴着什么东西的。

梦婷和梦婕隐形着身影,说:“麦咔,怎么样?只要你心里想着我们隐藏起来,今后无论什么时间,我们都会立刻变化成这样两根头发丝样细的肉色套圈的。”

麦咔非常高兴,说:“太好啦!我心爱的手镯!你们这样用心替我着想,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们呢。”

“哇噻!麦咔,你的手镯怎么突然没有了哩!”在一旁偷看的老猫惊叫了起来。

“没有了是好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麦咔摆了一眼老猫说。

“早知道给我该有多好哦!都怪你,为什么要戴着手镯上学校?作秀啊!”老猫挖苦麦咔说。

“别在我面前玩时尚!”麦咔把老猫拎起来,扔到沙发上,说,“到一边倒立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老猫不满地哼了一声,卧在沙发上不动了。老猫面部表情很无奈。手镯消失了,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不知道麦咔又在玩什么魔法。

夜晚,做完功课,时间正好刚过十二点钟。麦咔见老猫躺在猫窝里打着酣甜的呼噜睡着了,便把自己小屋的房门锁死。然后从书包里取出《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准备按照神秘老太婆的说法,看看《哈谜咦魔书》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魔法内容。

麦咔拿起喀喇钻石眼镜,刚要往眼睛上戴,忽然,从房屋的墙壁上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麦咔,你不能戴喀喇钻石眼镜的。赶快放下!”

房屋的墙壁冒出一股白烟。箔夷奇的影子从墙壁里穿越了出来。

麦咔惊喜道:“箔夷奇,我的影子,你终于又出现了。快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戴喀喇钻石眼镜?”

箔夷奇没有动喀喇钻石眼镜。他随手翻阅了一下厚厚的《哈谜咦魔书》,对麦咔说:“《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你是不是从一个古怪的老太婆手里得到的?”

麦咔十分诧异,说:“是啊,我是从一个很古怪的老太婆手里得到的。因为我帮助了她,还给她新鲜的橙汁喝,她非常感激我,所以送给了我这两样东西。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箔夷奇说:“麦咔,别忘记了,我是你的影子啊!你的所有事情,都别想瞒住我的眼睛。这个老太婆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麦咔要了摇头,说:“我看她像个要饭的可怜老太婆,其他的事情我没有考虑那么多呀!”

箔夷奇说:“麦咔,你是一个心底非常善良的姑娘。但看待任何事物,都要留意,不要被事物表面的可怜相所迷惑了。事物往往是一眼就让你看出来的可怜,每每就是假装出来的。真正的值得可怜的人,你得慢慢观察,从她的眼睛和语言,一直看透进他的心里面去。这样,你才能看得清楚啊!”

麦咔觉得箔夷奇说的有道理。自己看那个可怜的老太婆是太直觉了,并没有多想,更没有看进她的心里面去。麦咔说:“箔夷奇,别兜圈子了,告诉我,那个古怪的老太婆是谁呀?难道是……”麦咔好像心里有感觉了。她陡然想起一个人物来。

箔夷奇似乎看透了麦咔的心里所想的人物,说:“麦咔,你的确是一个有灵性的女孩。你或许猜对了,这个古怪的老太婆或许就是孤独女巫变化的。”

麦咔恍然觉悟,说:“真的很像呢!特别是那双眼睛,我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原来是她呀!这个狡猾的女巫婆!她究竟想干什么?既然是孤独女巫,她为什么还要给我《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呢?”

箔夷奇说:“《哈谜咦魔书》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书名‘哈谜咦’是一句破坏力很强的魔咒。一旦你戴上这架带有解读‘哈谜咦’魔咒语的喀喇钻石眼镜,你眉心上的‘幻芯珠’瞬间就会失去护佑你的功能。这就是孤独女巫的险恶用心。”

麦咔惊异地长吁一口气,说:“好险呐!我的宝贝幻芯珠差点被这狡诈的可怜老太婆给毁掉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古怪的老太婆,为什么不在当时让我戴上喀喇钻石眼镜,即刻把我眉心上幻芯珠的功能毁灭掉呢?”

箔夷奇拿起喀喇钻石眼镜,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这是一架夜视魔力眼镜。只有过了夜半,它才能发挥自己的功效。所以,当时在树林里,孤独女巫不敢吧你怎么样的。你眉心上有幻芯珠在保护着你。孤独女巫的手,是不敢碰到幻芯珠的。”

一切缘由真相大白了。不过,麦咔还是有点怀疑那个古怪老太婆的真实身份。她一定要再次与老太婆会面,当着面把《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还给她,然后揭穿孤独女巫的谜底,看她伪装的脸面往哪里放。

箔夷奇说好的。老太婆要麦咔三天后把《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还给她,麦咔正好将计就计,将孤独女巫的老底捅破,看他还有脸面蒙骗人!

于是,箔夷奇给麦咔暗授权宜之计。箔夷奇说孤独女巫家族耳垂上都有一颗猫眼黑的女巫痣标致。你只要观察到她的耳垂上面有猫眼黑痣,我们就可以完全断定孤独女巫乔装要饭老太婆的真实身份。

麦咔听了,点头称是:“好的,我们就这么办。把孤独女巫老底揭穿,看她还有什么脸面来进行坑蒙拐骗的勾当!”

箔夷奇见麦咔领悟了他的意思,便与麦咔道别一声晚安,又即刻从墙壁里隐身消失了……

麦咔知道无法留住自己的特殊的影子箔夷奇。这神秘的影子是绿面法师赋予给她的,她没有权利去左右影子的行动。即便是她非常想箔夷奇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但上天密授的机缘不可违背。

麦咔望着箔夷奇消失后的空荡荡的墙壁,想着:箔夷奇,你真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梦幻的世界里,变化着的事物是多么的奇妙啊!

第二天麦咔去学校,艾丽自然是不会放过麦咔的。但检查结果,麦咔默想着让手镯隐身,手腕上自然没有了手镯,也就少了几分麻烦。这一天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麦咔,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冒出来给麦咔招惹是非。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古怪老太婆与麦咔约定好还《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的日子,麦咔下午放学后,依然像往常一样,来到那天遇见要饭老太婆的地方。

老太婆很准时,似乎早已等候在那里。麦咔看见她还是穿着那身破烂衣裳。不过,不同的是,她的肩膀上多了一只站立着瓦蓝眼睛、雪白颜色的猫头鹰。这似乎印证了早先那个梦境里见到现象——叫花子老太婆和她肩膀上站立着的雪白颜色的猫头鹰。

麦咔把《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还给老太婆的手里。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两瓶新鲜的橙汁,递给老太婆,说:“老奶奶,我没有失约吧。《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完好无缺地给你带来了。而且还满足了你喝橙汁的愿望,给你带来两瓶新鲜的橙汁。满意了吧?”

老太婆接过橙汁,掂量了掂量,然后用诡异的眼睛,直盯着麦咔的眉心看。麦咔眉心上面的红色美人痣,依然是那样的殷红、耀眼。

老太婆提溜转动了一圈诡秘的眼珠,问:“麦咔,你戴了喀喇钻石眼镜感受如何?还有《哈谜咦魔书》,你看出了多少魔法?”

麦咔镇定地说:“老奶奶,谢谢你的《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这些我都尝试过了,不过,没有什么感觉。我对这两样东西不感任何兴趣。”

麦咔此刻已经在心里拿定主意。她还不想捅破与诡异老太婆这张纸。她要看她继续表演下去。特别是老太婆肩膀上站立着的那只雪白的猫头鹰。灰色的猫头鹰麦咔见过。这附近的树林里就有。至于这样雪白颜色、瓦蓝眼珠的猫头鹰,麦咔还是头一回见到。

老太婆面对镇定自若的麦咔,心里似乎有点怀疑《哈谜咦魔书》和喀喇钻石眼镜的魔力。难道这两样东西对麦咔毫无作用?

老太婆试着探出左手,想去抚摸麦咔眉心上的那颗红痣。可是,手刚够到一半的距离,就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夹击着她的手指,让她难受,无法再往前靠近麦咔的眉心。

麦咔眉心的幻芯珠魔力依然存在着,没有消失。

老太婆面部表情有些失望。但还是勉强装出笑脸,当着麦咔的面,喝干净了一瓶橙汁。老太婆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唇,说:“好喝!好喝!呵呵,麦咔,你真好!好吧,为表达我们之间的友情,我把这只猫头鹰送给你。”

老太婆说着伸出右手壁,猫头鹰很听话,马上从老太婆的肩膀跳到右手小臂上站稳。

麦咔没有表示接受。她记住了那天晚上箔夷奇交待与她的话。对于陌生人送的物品,不可轻易接受。何况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太婆,身后似乎隐匿着孤独女巫的影子。而且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看样子不是什么吉祥之物,一双瓦蓝的眼睛,跟那叫花子老太婆一样诡谲。这一定是一个新的陷阱。

老太婆见麦咔迟疑不决,说:“这只雪白的猫头鹰名字叫‘咕噜咕’。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头鹰。它不但机灵古怪,会通风报信,而且通晓魔幻世界万物的语言。你拥有了它,走遍天下,都没有语言的障碍。这样的好事情,难道你不动心吗?”

麦咔听说这只猫头鹰会通风报信,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它能够通晓万物的语言,这一特点倒是有利用的价值。可是又一想,这恐怕是一个圈套。如果我接受了猫头鹰的礼物,我到任何地方的行踪就会被跟踪。这是圈套,绝对不能接受!

麦咔说:“对不起,老奶奶,这么珍贵的礼物,不是像我这样年龄的孩子能够接受的。谢谢您的好意。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老太婆面无表情,她抬起手臂一舞动,猫头鹰咕噜咕飞了起来。它在树林里飞行一圈,便神秘地消失了。老太婆微闭住眼睛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看着老太婆闭住眼睛,麦咔想起箔夷奇的话,孤独女巫家族耳垂上都有一颗猫眼黑的女巫痣标致。麦咔小心翼翼朝着老太婆靠近过去,想仔细看看老太婆耳垂上有没有一颗猫眼黑的女巫痣。

很让麦咔扫兴,老太婆的头发蓬乱,很长,几乎把两只耳朵遮住了,无法看清楚耳垂上面的情况。于是,麦咔鼓足勇气,慢慢伸出右手,想把老太婆遮挡住耳朵边蓬乱的长发拨开。

忽然,老太婆迅速伸出左手,擒拿住麦咔的手腕,说:“麦咔,你想干什么?”

麦咔浑身哆嗦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但很快镇定下来,机智地说:“老奶奶,我看见一只蚊虫飞进了你的头发里面,想替你赶出来。”

麦咔平生第一次撒谎。她脸面通红。撒谎对麦咔来说,是最忌讳的事情。可是眼前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撒一次谎。

“呵呵……”老太婆冷笑一声,说:“麦咔,你的心真好啊!谢谢你,叫花婆头发里的蚊子不用你抓。那是我养的。记住,我的名字是‘叫花婆’。”

叫花婆松开了麦咔的手腕。

麦咔提溜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好险!原来这个古怪的老太婆的名字叫‘叫花婆’。很是让人疑惑啊!她究竟是叫花婆还是孤独女巫的化身?

叫花婆依然闭住眼睛。好像在打坐,一动不动的。

麦咔顾不得与叫花婆继续唠叨。她骑上自行车,快速离去了。

回到家里,深夜,箔夷奇又穿越麦咔房间的墙壁现身了。麦咔将白天见到叫花婆的情况如实告诉给箔夷奇。箔夷奇想了想,说:“这有点像是谜局了。至于叫花婆是不是孤独女巫的化身,以后会见分晓的。麦咔,你成熟了。知道用心智去应对瞬间出现的危机。这比得到一件厉害的魔法更珍贵。你今后会很强大的……

“箔夷奇,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想办法弄清楚叫花婆耳垂上的猫眼黑女巫痣吗?”

箔夷奇说:“猫眼黑的女巫痣已经不重要了。一切按照笔袋精灵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麦咔,要学会习惯用自己的主张和思考去独立处理事情,智慧的新知都是通过这样的努力得来的。”

箔夷奇没有多逗留,说完话,很快便隐身穿越出墙壁离开了。

麦咔来到写字台边,对着镜子,照自己的模样。是的呢,现在麦咔的面容,比以前成熟多了。特别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特别有神采!

麦咔,你应该按照自己独立的思考去处理问题了。麦咔,你真的成熟了。而且还比以前漂亮!麦咔对着镜子,自己赞美着自己,自言自语说。

“麦咔,你好没羞噢,自己说自己漂亮。我都替你脸红。”老猫这时不知什么时候从麦咔的背后,蹿到写字台上,寒碜麦咔说。

麦咔的脾气似乎有些改变,她没有立刻反对老猫,或者拎老猫的脖子。麦咔把镜子翻了个面,将背面不太平整的镜面摆放到老猫面前,数落老猫,说:“老猫,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照镜子啦?你看看镜子里的模样吧!你的面容好像衰老了许多噢!而且有些变形啊!”

老猫听麦咔说自己的脸面有些走形,马上对着镜子看,果然面容有些走样。老猫有些惊慌失措,说:“麦咔,这是怎么啦?今天早晨我照镜子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面容走形变样了?”

麦咔说:“是你的心灵不好,有点坏坏的。所以,心灵的缺陷会反映到脸容上来的。老猫,以后可是要学乖一点,别总是跟本小姐作对啊!”

老猫不傻,它好像有所觉察,把镜子翻了面,一照,笑了,说:“麦咔,你好坏!竟然把走形的镜面翻过来让我照。你是存心坑蒙我啊!”

麦咔笑了,说:“老猫,像你这样的智商,只配照那面走形的镜面。嘿嘿,老猫,好好跟着本小姐学习吧!”

老猫心里嘀咕道:跟你学习,再学习下去,我要被你作弄成精神病!你当我是傻子。走着瞧!哼!

麦咔这些日子过得很开心。她明白,自己无形之中完成了第二个淘气事件。这是天意,是一个漫长而又奇怪的梦帮助她完成的。整个过程几乎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想到是她麦咔在暗中作法。

就在麦咔这些日子想得飘飘然的时候,这天下午自然实验课,麦咔被老师叫到讲台上做一个小实验。正当麦咔拿着试管往里面加酒精时,耳环突然显形出来。两只耳环闪闪发光,中间还有两个耳环小精灵在不停地旋转。特殊的现象被老师和同学们看见了,大家惊讶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都以为是错觉,看花眼了。

但事实上不是错觉。麦咔的耳环真正现形了。同学们惊叫起来,议论纷纷,课堂顿时涌起波折。

“麦咔,你是怎么啦?怎么能够把耳环戴到课堂上来?”化学老师责问麦咔道。

麦咔摸了一下耳朵,她双眼的余光瞟见耳环发出的光亮。不会吧?别人是看不见我的耳环的,难道耳环失灵了?麦咔心里揣测着。不过,刚才好像有这样的感觉,两只耳朵有一阵突然发热,耳环现身出真实形状了。

自然老师还算开通。他让麦咔下去,先把耳环的事处理好。奇怪,麦咔一离开讲台,两只耳环便恢复到隐形的状态,平静下来。

“耳环,你们为什么要出我的洋相啊!这可是在课堂上呀!求你们啦,能不能收敛一些行动啊?”麦咔在心里默默地说。

这时,左耳环悄悄伏在麦咔的耳洞边,说:“麦咔,不要误会噢,不是我们有意要现形出来的。我们在近距离是闻不得酒精味道的。一闻见酒精味,我们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会像喝醉酒一样,显露出本来的模样啊!”

原来如此。以后可是要注意喔,不能靠近酒精,否则就要暴露魔法的秘密。麦咔在心里感叹道。

班里的同学见麦咔的耳环瞬间消失了,都感到奇怪。他们怀疑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麦咔不可能戴耳环的。

可是,还是有一个人在猜测麦咔的表现,因为上次艾丽出洋相笑的时候,他一直在注意麦咔的举动。而且这次发现麦咔的耳环突然间出现,又瞬间消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下午最后一节课,麦咔翻开作业本时发现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让麦咔心跳的蚂蚁小字:

铅笔芯女孩,你是不是在作法呀?要不艾丽老师怎么会突然笑起来呢?你的耳朵上怎么又突然出现耳环呢?你会魔法耶,一定要教我几招!不然……当心你的秘密……

话语没有说完,但麦咔知道他省略号的后面要说什么内容。麦咔赶紧把纸条捏成一团,心想:坏事了,那天一定有人在监视我作法的行动,目睹了整个淘气事件的过程。这件事一旦暴露,计划就得泡汤。

麦咔在心里反复平衡写纸条的人,通过笔迹看,有点像小淘气的。对啦,只有他的个性,才能把字写得这样小,他是班里写蚂蚁字的天才,一定是他在伺机报复我。麦咔想到这,向小淘气瞄了一眼。小淘气有意识地把头仰了一下,以示得意的样子。

一定是他!麦咔在心里埋怨起来。她想让小淘气也笑起来,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自己否定。如果这时候让他开口笑,小淘气会马上揭穿我的魔法,我不能把矛盾激化,得想个办法和小淘气交谈一下,缓和一下自己与小淘气的紧张关系。

下午体育课,跑完操,进行自由活动。小淘气很顽皮,在校园花坛边的老树下,拾起一根掉下的枯树枝,与其他的同学打闹,当其他同学追他的时候,小淘气干脆把树枝当马骑着玩,一流烟地满操场跑。这个现象被站在操场边的麦咔看到了,麦咔突然想起在梦里骑树枝飞起来的情景。如果现实中,能骑着树枝飞起来,那该是多么奇妙的事啊!

麦咔想到这,念了一句“弥厘哑嘛沓玛狸嘧”魔咒,并用意念想着小淘气骑着树枝飞起来。不料“弥厘哑嘛沓玛狸嘧”魔咒刚念出口,小淘气真的骑着树枝飞起来。全操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在小淘气的身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麦咔这下可真开心啊!魔法好灵验,说飞起来就真的飞起来了!而骑在树枝上的小淘气脸都吓白了,他哭喊着:“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救命啊……”

不能便宜了他。麦咔想着小淘气平时捉弄她的样子,便多捉弄了小淘气一会。她不停用意念控制树枝飞行线路,忽上忽下,速度如坐过山车。小淘气脸色被惊吓得灰白,几乎要晕眩过去。

麦咔手下留情,收住魔法。树枝终于降落下来,小淘气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见小淘气狼狈傻样,麦咔真是开心。她来到小淘气面前,故意关切地问:“可爱的小淘气,感觉怎么样啊,骑树枝飞行很好玩吧!飞在空中的样子好潇洒哦!”

“小魔女……小……小魔女……”小淘气话还没有说完,便晕厥过去。

一时间,小淘气骑着一根枯树枝在校园飞起来的事成了爆炸性的新闻。一支由科学家和刑侦人员组成的调查组进驻学校,对小淘气飞行现场进行详细勘测。

勘测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甚至有一名科学家还亲自做实验,在小淘气失踪的同一棵老树下,折断同样一根枯萎的树枝,骑着在操场上溜了一圈,结果,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学校把艾丽上课时突然发出笑声的事告诉给调查组,调查组立刻又对艾丽进行全面身体检查,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

调查组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后离去了。校园里的老师们都在猜测,要么这是一种自然外力现象,要么是UFO外星人来到学校。不然,一个活真真的人怎么会骑着树枝就能飞起来呢?

小淘气昏厥入院第三天,麦咔班上调来一名专职班主任。班主任名叫黄闽,二十八岁,戴一幅金边眼镜,是一个面部表情斯文的人。艾丽把黄闽介绍给六年级甲班的同学,说:“从今天开始,黄闽就是你们的专职班主任,以后大家有什么思想情况,就找黄闽老师说,我呢,还是教你们的语文课。”

麦咔听罢艾丽最后这句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原以为艾丽会调换一个班级,结果又是换汤不换药,还得听那漫长的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

“哎,没劲啊……”麦咔轻轻叹息了一声。

“麦咔,” 艾丽说,“你又在叹息什么?是不是小淘气不在了,你感到生活寂寞啦?” 艾丽的话落音,全班立刻发出一阵轰笑声。

“老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没有事实根据胡乱猜疑,取笑我,是什么意思?”麦咔不服气地站起来说。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以后上课时间,不要有意破坏课堂纪律。” 艾丽说。

“刚才我是无意叹息一声的。”麦咔争辩道。

“好了,就此打住。”黄闽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我听了艾丽老师和麦咔同学的辩论词,很有时代生活气息,这虽然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争论,但足以看出,我们六年级甲班的老师和同学的口才是多么优秀,咬字是多么清楚,感情色彩是多么丰富!我很感动,今后和大家和平共处在一起,能够经常领略到大家的丰采,享受到一种特殊学习生活的快乐……”

麦咔听了黄闽的话,心里的气一下全消了。她感到这个老师怪怪的,而且还带着些文学色彩。但不管怎么样,这带有文学色彩的话语总比古板样好。

但几天过后,麦咔就发现黄闽有点奇怪,他每天早晨总是很早来到学校,然后在班级里转悠,不时观察每个同学的表情。下午放学时,黄闽同样要来到班里,直到看见最后一个同学离开教室。而且黄闽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麦咔感到不自在起来。小淘气事件,只有她心里明白。而且小淘气出院后,很快办理转学手续。小淘气走了,事件逐渐平息下来。

这天上午语文课,课堂里又莫名其妙发生一件怪事。艾丽正在朗读课文,忽然,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嘴巴上叼着一个浅绿颜色的信封,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麦咔一看猫头鹰,认出来了,这是咕噜咕。麦咔心里一紧张,心想,这出没无常诡异的咕噜咕,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果然,咕噜咕绕着教室飞行一圈后,准确将一封绿皮的信放在麦咔的桌面上,然后迅速飞走了。

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一只诡异雪白的猫头鹰,光天化日之下,竟贸然叼着一封浅绿封皮的信,飞进教室里,而且将信投递到麦咔名下,这成了非常轰动的事件。

当时麦咔之看清楚了收信人的姓名和信件寄出地址,信很快被当场艾丽没收了。收信人姓名不用猜测,自然是麦咔。邮寄地址,却让人看了匪夷所思。地址是:麦巫山城堡。

信被艾丽拿走了。麦咔无奈,没有办法。这封信被咕噜咕叼进课堂,触犯了课堂纪律,信被没收是天经地义的事。麦咔很想知道信封里的具体内容,可是信被暂时没收了,她只有耐心等待着。

咕噜咕送第一封信的第三天下午,麦咔被艾丽叫到办公室。这次艾丽态度出奇的好。旁边还坐着班主任黄闽。

艾丽把绿皮信原封不动递给麦咔,说:“麦咔,这封信我们没有打开。经过研究,原封不动退还给你。你如果诚实的话,就当着我们的面拆开信封,最好是公开信里面的内容,给大家一个交代,好吗?”

麦咔没有多想,不就是一封信吗,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切公开好了,免得我麦咔处处被人怀疑,弄得周围的空气这样紧张。

麦咔很轻松地撕开信封,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张桃红色的信纸。桃红颜色的信纸像涂抹了一层自然油剂光泽,很是特别。而令人困惑的是,这张桃红色的信纸上面,一个字迹也没有。就是一张空白的信纸。

麦咔把信纸递给艾丽检查,说:“艾丽老师,信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张空白的彩纸。”

艾丽接过信纸,左右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艾丽把信纸交付给黄闽检查,黄闽将信纸对着窗外的太阳光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内容。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是检测玉石真伪的特殊小手电,对着信纸仔细检验了好一会,依然没有什么结果。

最后,艾丽将信纸装进信封里,还给麦咔,说:“麦咔,你没有事了,这封信你自己收着吧,你可以回教室了。”

麦咔把信封收好,走出了办公室。原来,那天艾丽没收了麦咔的绿皮信封后,立即交到调查组。可是,意外出现了。任凭调查组的人怎样拆信封,这绿皮信封就是撕不开口子,没有办法取出里面的信纸。

调查人员只好把绿皮信封送到X光影下去透视检验。检验结果,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没有任何字迹书写内容。

解铃还须系铃人。经过研究,这封诡异的信件,还是回归到麦咔手里,看看麦咔是否能打开信封。结果信封是被麦咔拆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却让人大失所望。一片空白。

这天黄昏,有放学的学生反映,他们看见距离校园不远的一棵古槐树下,坐着一个穿戴破烂、头发长而蓬乱的要饭老太婆。老太婆的肩膀上,站立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

调查组闻讯前去查看,那衣衫褴褛叫花子太婆和雪白的猫头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傍晚,麦咔怀揣着那封绿皮信封,骑着自行车,放学经过那片杏花树林。正骑着顺利行进着,忽然,自行车后面像是有一只手,把自行车拽住了。

麦咔迅速跳下自行车,回头一看,拽住自行车的是叫花婆。叫花婆这回手里拿了一个紫槐树根雕做的拐杖。紫槐拐杖很光滑,弯曲有度,疙里疙瘩的,跟叫花婆一样怪异古老。叫花婆是用拐杖的手柄勾住麦咔后车座的。

麦咔说:“叫花婆婆,您老吓了我一跳啊,你怎么拽住我的车子不让我走啊?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吗?”

叫花婆冷冷一笑,说:“麦咔,把那封绿皮信封拿出来,我想看一看。”

麦咔说:“那有什么好看的。不是你让那咕噜咕送到教室里来的吗?叫花婆婆,你的这样举动,让我很为难喔!我现在在学校始终被很多眼睛盯着,好像我是一个奇怪的外星人一样。你今后有什么信件,不要让那鬼怪猫头鹰送到学校里来,直接在这里交给我好了。”

麦咔说着从怀里取出绿皮信封,递到叫花婆的手里。叫花婆接过绿皮信封,没有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做出了一个让麦咔意外的动作:叫花婆伸出舌头,用黏糊糊的唾液舔了舔被拆开的信的封口,将绿皮信封重新封住,然后还给麦咔,说:“记住,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方,这封信和以后所有咕噜咕送给你的信件都要随身携带、保存好,不到紧要关头,是不能打开看信里面的内容的。否则,这就是一封空白的信,什么内容也不会。”

原来如此。麦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她觉着手里这封信有些恶心。刚才叫花婆用舌头粘信封口的情景,一直让麦咔想呕吐。

叫花婆没有再与麦咔说多余的话。她拄着拐棍,步履蹒跚着,往树林深处走去。在她身影渐渐消失的时候,那只雪白的猫头鹰从树林里神秘地飞了出来,然后紧跟着叫花婆的身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