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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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鸿钧原来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他也有自己的感情,只是我也明白,其实就算他是圣人也没用的,因为妖儿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控制的人。

他脱离了凡壳,而我看见自己的另换慢慢化成了一丝气息进入了他的体内,不过,我知道,虽然我不能再说话了,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为了妖儿,他做的其实比我更多。

他和妖儿的恩恩怨怨,也让我明白了,果然只有他才配得上妖儿。

三世试炼,是他对她的誓言,但是我却能感受他们之间情深,我觉得我没有做错决定,至少我能陪伴在妖儿身边,这就够了。

谁说帝皇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要看什么对象。

曾经以为,那崔皇后是我的唯一,所以后宫中,我总是宠溺她,但是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那双清澈的眼神是后宫中找不到的。

我要的不过是一双的清澈,结果她进宫了,成了皇后,清澈的眼神也改变了。

崔昭仪被陷害,其实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多做什么,因为崔家的势力太大了,别人以为我宠爱皇后才这样,其实有谁知道,我这不过是埋下要除掉崔家的引线之一罢了。

但是再如何,我都想不到会遇上一个异数,那就是妖儿。

妖儿,后来才知道是妖祖,宇宙中至高无上的妖灵,各界妖精都被她控制,鸿钧主阳,她主阴。

只是当时的她是我的女儿,我私心以为的,当然最后也知道了,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那个崔昭仪给我生的,早已经没了。

没了就没了,若非有她,妖儿如何能出现,我还是感谢她一下。

看着妖儿和鸿钧之间三世历练,看着他们那苦苦的相恋,看着有情无缘的折磨,我也心如刀割,但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我很开心。

从此,我就只是鸿钧的灵气,和他一起守护妖儿,陪伴妖儿。

“鸿钧,快来。”我听见妖儿欢快的叫唤。

鸿钧微微一笑,儒雅上前:“妖儿,你又发现了什么了?”

她嘴一嘟:“什么叫做又啊,看来你已经烦我了,那好吧,我走好了,枉费我对你真情一片,三世中为你吃苦那么多。”

鸿钧无奈道:“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好妖儿,你要做什么,直接说,为夫一定同意。”

她笑了,笑还是那么的妖冶,但是更多的是幸福。

是啊,幸福,我微微一笑,从此我真的可以放心了,我释放了自己的意识,我不需要这一丝的意识,我只要融合在鸿钧体内就可以了,因为他做的一切,至少有一点点代表着我在做,妖儿,爱你,从来没有后悔。

“夫差”西施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悲哀,十年,她在他身边十年,并非真心待他,她甚至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到他身边,但是他却从见到自己这一刻开始就对自己宠爱有加,原本以为不过是容颜吸引了他,但是这一刻,她才深深的明白,他对她的爱,岂是那肤浅的容颜。

“夷光,你走吧。”夫差的眼中依旧是深情,但是他知道,如今的自己真的保护不了她了。既然保护不了,不如放她离开。

“不,我不走。”西施落泪:“我要跟你同生共死。”她领悟了,她对他早已经种下情根,因此绝对不会离开他。

夫差微微摇头:“西施,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来的目的,十年前就知道,我知道你来,是勾践的美人计,但是我忍不住还是陷进去了,伍子胥要害你,我宁可杀了他,因为在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阴谋,而是你眼中的离愁,我知道你心中有范蠡,但是我做不到成全你,我自私的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我以为,这样我们可以天长地久,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的。但是此刻,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奢望,如今吴国已经破了,我再也不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西施,你走吧,能保护你的人,以后只有范蠡了,你跟他走吧。”

英雄末路,但是他对她的情依旧没有一丝的改变。

西施的眼中是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微微摇头,却也低叹,其实她应该知道的,他作为一代君王若是没有英明睿智,又如何能够成为君王,如今败了,败的不是他的英明睿智,而是败在了那一次次的勾践卑鄙的算计中。

“不。”西施直接扑入夫差的怀中:“我不走。”西施知道自己终究对这个男人不舍,十年相处,情意知多少,十年相处,他在已经渗入自己的血脉,她如何能走,她如何可以舍弃她,即使知道在外面还有一个男人在等自己,但是她想跟他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十年才让她领悟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夫差看西施扑入自己的怀中,心中一震,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腰际:“夷光,你这样,让我如何舍得。”

“那么就不要舍得。”西施坚决道:“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最后是丧失了性命。”

夫差一愣,伸出宽大的左手轻轻的抚摸西施精致的脸颊,自己可以算是做的失败了,丧失了祖宗创立的基业,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儿子,如今最心爱的人,他都保护不了,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他如何舍得她在为他难过,心碎,她的一句不离开,让他露出了笑容,够了,能够有这么一个生死与共的伴侣够了,今生,他能做的就是成全她,如今的自己既然不能保护她,那么就让外面那个能保护她的男人保护她吧。

他微微一笑,然后道:“夷光,我想见见范蠡将军,你去请他进来好吗?”

西施点了点头,只要他不让她走,只要他愿意让她陪他,那么她什么都听他的。

西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夫差看着西施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依旧,轻声道:“夷光,若有来生,我必然爱你胜我生命。”然后只见他剑一挥,热流染上了对面的墙壁,一代君王,即使死,也不会让别人看见,他的嘴角依旧是笑容,他缓缓合上了双目。

“不。”西施带了范蠡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切:“夫差。”她从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她,她知道其实他是在保护自己,只有他死,她才能回到越国,但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的心中有的是他,她如何能让他单独离开。

泪水已经染满她的双颊,范蠡过来,他佩服夫差的勇气,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他落泪,他还是有点心酸:“夷光,走吧,你已经完成了使命了,从此,你就是越国的女英雄。”

“使命?女英雄?”西施苦涩的看着范蠡,她要的又其实这些,她要的不过是个安定,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范蠡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她,而真正了解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我要亲手埋葬了他才走。”他为她而亡,那么她就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心已经空了,她又如何能让他去的不安心。

一钵黄土,埋葬了一代君皇,一把名剑,葬送了一代君皇,原来人也不过如此,最后落得的不过是一钵黄土而已。

西施缓缓的坐在床上,从太湖直接往东湖去,路过的是西湖,西子湖畔,自己曾经也有身影,如今湖水依旧,但是自己的心却难依旧,站在船头,看着汩汩水流,她突然笑了。

来不过是尘土,去不过是烟雨,夫差走了,她独活又有什么意思,西子湖也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她微微笑了,然后轻轻站在了船头,伸手轻轻感受迎面的微风。

“夷光,你要做什么?”范蠡从船舱出来,看见的就是西施这个样子。

西施笑着回头:“范郎,十年了,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原来,我对你不过是少女时候的迷恋,因为你是越国的传奇,你是越国的大将军,但是十年的时间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夫差为我能够付一切,即使到了最后,他一无所有,但是却依旧不忍心伤害我,明知道我是祸害,但是他依旧不会伤害我,范郎,你做不到,勾践做不到,但是他做到了,够了,这就够了,我本人间浮云,如今也应该随他而去,西子湖的水如此清澈,就让这里成为我来生的铺垫。”说完西施朝后一昂,整个人掉了下去。

“夷光。”范蠡大骇,想去拉西施,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忙也跟着跳下去,却怎么也没找到西施。

西施缓缓落在河中,却感觉一股吸力吸引着她,什么都没做,本能的任由吸引,瞬间她发现自己的身躯离开了自己,自己的魂魄进入了一条金色鲤鱼中,人鱼合一,她记起来了。

她原本是妖族之祖亲手所创一条鲤鱼,因为妖祖被陷害失踪,她就来到了人间,一来度劫,二来也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只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害了自己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