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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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姬妖沉吟了片刻,然后想了想,才道:“回冥笛一吹,每次至少要损耗你百年功力。”

浮游笑了起来,歪头看着姬妖:“妖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姬妖显得有点狼狈:“谁说的,我才没有。”

浮游居士也不追究,只是笑道:“没有就没有吧,只是我吹回冥笛并不是因为这百年功力,而是因为每一次,能让我明白,当年我做错了什么。”

姬妖微微皱眉,她不是担心浮游居士,因为浮游居士的修为,是根本没有年底的,这百年功力对别人来说是难得,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而且慢慢的,通过天地灵气,自然会恢复,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只是他话中的含义,让姬妖有淡淡的无奈。

错?她知道浮游居士是在通过这笛子告诉自己,他已经后悔了,但是后悔了又如何,她了解自己,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凡事都能平淡的姬妖,三千年的黑洞生涯所产生的结果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所以她只能微微转头,将他要表达的真正含义忽略掉。

浮游居士看姬妖的表情,微微叹气,随即又一笑,转了个话题:“我可记得你的天妖舞是别人达不到,如何,今天试试如何。”

姬妖笑了笑:“天妖舞吗?”然后看着浮游居士:“没有天雨琴,如何能舞出天妖舞。”

浮游居士笑了起来,只见他一个转身,白色的襦衣似乎有一股仙袂重生,接着他随机盘坐地上,双手张开十指朝两个方向一抓,瞬间隐隐约约竟然出现了一个琴弦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天雨琴。”萧广华一旁喃喃自语。

而浮游居士双目微微低垂,然后十指轻轻的弹了起来,一股与世俗不同的琴声随机传来,不是因为它的乐声如何的动人,而是这琴声是入心中,萧广华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一股不同的阳光出现,渐渐的在自己的周围似乎根本没有世俗的土地,而是偏偏浮云在脚下。

这时候只见红影一闪,长袖一挥,那红色的舞姿让所有的人震惊。

那不是舞,而是魅,每一个动作体现的是不是舞姿,而是妖的魅力,红色的身影仿似那红色的朝霞生机勃勃,又仿似那傍晚的夕阳,让人留恋不已,更似那雨后彩虹,惊鸿翩然,似蝴蝶,似花朵,似人间百物,似天界众生,那一个转动,那一个舞步,那一片的红,让人感觉到了生,死,神,妖,魔之间所有的感情。

一阕落,天地寂,人妖静,所有人似乎看见了很多,又似乎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

萧广华回神,才看清那红色的身影就是姬妖。

姬妖微微理理自己绫罗的发丝,然后道:“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在人间跳着天妖舞,希望这人间如你说的,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径自走到了溪水边。

浮游居士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姬妖,好一会才道:“妖儿,谢谢你。”

姬妖冷笑道:“我不是为你。”

浮游居士点了点头:“我知道,至少你肯跳天妖舞。”

姬妖只是看着远方的天际:“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因为我对人类不抱任何希望。”

浮游居士微微叹气:“其实这应该怪我,若非我,就不会如此。”

妲媚一旁诧异的开口:“小姐,我听说过你的天妖舞,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创造的。”

姬妖看了一眼妲媚,然后点了点头:“当初开天辟地,世间还是很浑浊的,我出世,不忍心让天地浑浊,所以创立了天妖舞,天妖舞出,混沌清朗,这就是天妖舞的作用,只是如今人间的人心不古,很多不是我能揣测的,所以我才不敢多说什么,不过既然已经跳了,也就当是给人间一个机会吧,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

姬妖没有多做解释,但是所有妲媚等人,包括萧广华都明白了,天妖舞的存在是净化了世人的不古之心,萧广华则看着姬妖,眼中有诧异,也有释然,然后最后道:“想不到小姐的天妖舞竟然还有这样的功用,只可惜世人不了解你。”

姬妖傲然道:“我不需要人了解,我就是我,只要别犯我,就好。”

这样的傲然,这样的狂,却在所有人眼中是那样的自然,若是不狂,不傲然,反而不是姬妖了。

姬妖看了下天色,然后道:“今夜我们就在这里留宿吧,我喜欢。”

既然姬妖喜欢,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只是不管众人如何忙碌,心头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一抹的红色影子,那样的璀璨,那样的让人着迷。

谁能想到这天妖舞姿后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传奇,若是一般人看见,也只当这天妖舞姿不过是用来迷惑世人的。

姬妖似乎没有想什么,只是微微皱眉了一下,然后在毛毡子上坐下:“我有点累了。”

姬妖的话似乎很正常,但是浮游居士一窒,过来,看了一下姬妖:“果然,你的心不够硬,你应该拒绝我跳这个天妖舞的。”

姬妖喘了口气,然后道:“算了,我没事,不过我调息一下。”说完只见姬妖盘腿而坐,双手连打几个圈,然后一股红色淡淡的光芒笼罩住了她。

双目微闭,额头有淡淡的红色之光微微显露。

浮游居士见状则到一旁,仍旧坐到那石头上,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给她守护。

妲媚众人自然各自去做事情,但是同样的,四个丫头似乎四边作者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是同样她们也是在暗中守护姬妖,连萧广华也不例外,他在一旁生火,烤着食物,但是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这时候只听见一声长啸,萧广华站了起来,妲媚等人迅速也注意起来,只见三个青衣道人驾剑而来。

“师尊,师叔,就是他们。”众人看见领头说话的人正是那个降扶。

另外两个上了年纪的道人听了降扶的话,打量了妲媚几个,他们也没注意姬妖,毕竟姬妖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对于她身上那淡淡的红光很好奇,可又看不出所以然,所以也没放心上,只是看妲媚几个,倒还是有点眼力,看出了她们的不一般:“四个妖孽,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下竟然敢出来害人。”

“喂,我说长胡子老道。”妹娱直接叫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害人吗,我还不记得我有害人呢,你先说说看,我们几个是害了谁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说你诬告,你这个长胡子老道不配做修行人。”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表示不满。

妹娱是那么的怒气匆匆,妲媚看妹娱这样生气,好奇的问道:“妹娱,你做什么这样生气?”

妹娱直接指指其中一个老头子:“这个人像当奶奶的董卓,所以我就生气了。”

董卓和吕布是当年貂蝉的劫,因此貂蝉也特别恨这两个人,尤其是董卓,若非他,自己一生何以背上祸水名字,红烟误国流言会传下来,可有想过这红颜的悲哀。

妲媚听了妹娱的话点了点头,然后道:“算了,不管如何,至少他不是董卓,要不他交给你来对付。”

妹娱摇摇头,也没打算追求什么,只是面对着那老道人:“长胡子老道,你叫什么名字,快快报上名来。”

这妹娱此刻似乎也染上了妲媚的性子,竟然直接了当这样问,也不怕得罪人。

那个长胡子老道,眼睛炯炯有神,然后道:“贫道忘尘。”

“师尊,你干嘛跟一个妖女有礼貌,直接杀了她就好了。”一旁的降扶急急催道。

忘尘看了一眼降扶:“降扶,你忘记了,为师素来求一个光明磊落,怎么能随便就杀人。”

“他们不是人,而是妖。”降扶急急反驳。

忘尘瞪了一眼降扶:“怎么为师做事情,难道还要你教?”看来忘尘不悦了。

降扶忙低头:“不敢,弟子知错了。”

忘尘挥手让降扶到身后,然后扫视了妹娱四人道:“看你们也是修行不易,我也没打算要你们身形俱灭,这样吧,你们随老道去,然后好好归我玄门修炼,他日得道,也可位列仙班。”

“呸。”婧妩啐道:“仙又如何,神又如何,原本不过是一种淡然,天上的神仙那么多,谁还管你呢,真以为当神仙那么好吗,我却不这样认为,不过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我也不跟你多说,只是告诉你,老道人,不要以为天界很好,那里的黑暗只怕比人心都黑。”

“婧妩说的真好。”娌姠一旁只点头,然后笑对忘尘道:“老道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修炼仙道的,至少我们不羡慕,我们现在为妖很开心。”

“妖有什么好?”忘尘身边又一个青衣道人突然开口道。

“你又如何称呼啊?”娌姠看着那人。

那道人笑了笑:“贫道忘壑。”

娌姠点了点头:“好吧,忘壑老头,我告诉你,我们喜欢做妖,只因为妖可以真实的表达自己,比那些所谓的天神要真实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