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么样了。”她开口问于雯。
“他今天早上看到报纸,一下子晕了过去。”于雯已经问过林漫了,林漫也点头默认了,这时候,她觉得非常对不起季可晴,她的心情,她自己当年也受过,而现在,她的情敌还是她的妹妹,于雯知道她一定很难面对。
林漫自觉的退了出去,她知道季可晴不想看见她,今天早上,这件事情被媒体揭露之后,林天浩一下子就晕过去了,最痛恨第三者的于雯,也不管她是亲生女儿,坚决的站到季可晴那一边。
林天浩醒来之后,要求单独季可晴单独留在病房里。他们出去之后,林轩走到林漫身边。“姐,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一招,之前,我还以为你对那野种真那么好。”
“林轩,你闭嘴。”于雯听见了,怒气冲冲的吼斥他。
“妈咪,难道你不高兴吗?这就是报应,当年她妈抢走爸爸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痛苦,现在也该她尝尝这样滋味。”林轩争辩到。
“上一代的事,不牵连下一代,现在是你姐姐做错了,这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她不选,偏偏选许京烨,你知不知道,许京烨是你的姐夫,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于雯对林漫一点也不客气,怎么自己就教出个这样的女儿,曾经以为林漫是最不需要她操心的,却想不到,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
“什么姐夫,妈,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她是那个女人生的,你还真当她是一家人,为了她来责备姐姐,你怎么可以为了她来责备姐呢?”林轩为林漫打抱不平。
“你们都不要吵了,这是我和许京烨之间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漫阻止了他们两个人的争吵。
他们都停住了,各自坐在椅子上。
季可晴和林天浩在里面,她看见他为自己生病的样子,很是心痛。“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
“可晴,都是爸爸的过错,让你受这么多的苦。”看着女儿,他知道这辈子欠她的太多。
“不是的,爸爸,你要好起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在他面前也难以变得坚强。
“造孽啊!是我林天浩做多了缺德的事,要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来吧!不要报应在我女儿身上。”话毕,老泪纵横,心里有一千个后悔,如不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欠下的风流债,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爸爸,不要这个样子,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况且,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她这么说也只是想安慰他。
他睁大了眼睛。
“我不信,你一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委屈自己。”
“不要说了,爸爸,我们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答应我,好好养好身子。”被她拆穿之后,她知道,以他的经验,这些小孩科的话怎么可能骗到他。
许家她也不想再回去了,那里也去不了,因为一出门就会被记者堵住,她想,这个世界这么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方静娴好似知道了她不想回许家,特意的和许江一起到医院来接她。
“小妹,你就原谅一次京烨。”方静娴不想这个家散了。
“爸爸一定帮你教训那不孝子。”许江也帮忙开腔,所有的人都站在她这边,唯独,她的爱人和她是对立的。
回到了许家,还好,许京烨不在,当所有的事情都撕破了之后,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该怎么样相处。
许江和方静娴劝了她好多,也安慰了她很多,她自知那些是没有力量的,只是听着,直到思想神游,最后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让小妹休息吧!她累了。”许江拉住了方静娴。
她看季可晴那呆滞的样子,知道他们两个说得再多,也抵不过许京烨的一句。“好,小妹你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季可晴点头的上楼了,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她的耳根清净了。
他们两个不时的埋怨许京烨,非要毁了好好的这个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方静娴气得咬牙的发誓,就是死也不准林漫进许家的门。
林天浩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吩咐他们要二十四小时守着,她预感着自己最亲的人就要离开,但在心里却拼命的想要抓住,她自知自己的力量微薄,对所有的事都感到无奈。
她陪着林天浩,他被病魔,和儿女们的事情折磨得已经疲惫不堪,她对许京烨更加的憎恨,如不是他们,父亲怎么可能要去忍受这样的折磨。
于雯含着泪水在一旁,医生已经告知她,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小淳,小淳。”他呼唤着她的小名,那是他给她取的名字。
“爸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上前,紧拽住他的手。
“小漫。”
“爸爸,我也在这里。”林漫上前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他用力的把她们的手合在一起。“你们两个是姐妹,我不想临死的时候,看到你们这样,小漫,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毁了你们姐妹的情谊,小淳,你原谅你妹妹,你原谅她。”
“爸爸。”
“爹哋。”
她们对视了一下。“爸爸,我答应你。”
“爹哋,可晴这一辈子都会是我最亲的姐姐。”
她们也只是让他放心的走,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她们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种地步,早就回不去了。
“阿雯。”
于雯上前。“老头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跟我说,好吗?”
“我怕我不说就来不及了,阿雯,你帮我看着他们姐弟三个,尤其是小淳,我这辈子欠她的太多太多了,你帮我照顾她。”他请求到。
“他们三个都是你的孩子,我都会看着。”她点头答应。
“真好,我有儿子,还有女儿送终,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没有……”他最后的话没有说完,手指从她们手中滑了下去。
“爸爸。”
“爹哋。”
“天浩,不要走,不要走啊!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啊!”于雯扑到他的身上痛哭起来。
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悲伤起来,季可晴眼睁睁的看着护士记录死亡时间,这是她第二次送走了自己最亲的人。葬礼的悲伤,冲走了那些娱乐的喧头,终于没有人不合时宜的问出让他们尴尬的问题。
于雯让林天浩葬在了林玉珍的旁边,她知道他的心思,欠了她们母女两一辈子,也该去还季珍的了,季可晴对于她做的这一点很是感激。
他们三个人,跪在一排扶灵,怎么看,怎么都是笑话,然而,这个时候,季可晴已经没有任何计较的力气了。
当葬礼过后,所有的问题,还得去面对,至于,他们两个人,竟然可以如无其事,每当此时,季可晴看见林漫和许京烨,很有冲动上去给他们几记耳光,他们两个人伤害了她,还可以如此的心安理得。
整整一个晚上,季可晴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又看,和许京烨的点点滴滴,全部浮现在脑海里,曾经的甜蜜,在这一刻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骗局,她想,如果,当时和张惟去了英国,也至于像现在这样憎恨许京烨。
第二日,许京烨回来,看着她,她等着他说话,她曾想过,如果他道歉,自己会不会原谅他。
“我决定和你离婚。”他的话让她感到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现在做错事的人是你,你竟然要和我离婚。”她觉得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她从抽屉拿出那张早就签好的离婚协议。“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签这张纸,我和你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不想一笔下去就到尽头,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换回你这么一句话。”她耳朵听着,心里想着,泪水绝提似得滑过脸庞,心里却不住的滴着血。这个曾经口口说着深爱她的男人,此一时,却要和她断绝一切。
离婚,多么轻飘飘的一句。八年的恩情被狠狠踩在脚下。他和她,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他不再是她的夫,她不再是他的妻。
她递给他那份协议书,跑了出去,抹掉脸上的泪水,深呼吸,摆出笑脸,下去吃饭。
“京烨回来了,你们好好聊过了?”方静娴看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以为,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解决了。
“是啊,聊过了。”她开心的答着,吃着早餐。
许京烨也下来了,坐在她的旁边。
“好了,好了,终于可以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饭了。”方静娴开心的说着。
“是你跟爸妈说,还是我说?”她一副无谓的口吻问。
“说什么?”许江问。
“等吃完饭,我就会搬走。”她平静的答。
“搬走?”他们两个同时放下了筷子瞪着她。
她笑了笑,放下筷子。“是啊!我和许京烨准备离婚,所以,我会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