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东南欧现代著名作品(世界文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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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大利作品(3)

然而,在琪娥康陶面前,他却觉得她常常是强者,完全被她所征服,艺术的锁链把他俩连在了一起,使他不能离开她、缺少她。在完成了斯芬克斯雕像后,他又开始雕塑另一座像,并已打好了泥土的轮廓,可是打自杀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进过雕塑室。倘若泥土一干,那座雕像也就完了。不过吕西荷确信泥土不会干,因为琪娥康陶在那里,她懂得艺术的方法,知道怎样把泥土保持柔软。这在吕西荷看来,同样是反抗死的一种行为,甚至远比保存他的生命更有价值。当他收到琪娥康陶的信,知道她每天在等着他时,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把他吸往雕塑室。

西尔薇已经觉察到丈夫不安的神情,猜测到琪娥康陶会写信给吕西荷。她预感到危险就在眼前,她不能眼睁睁让别人夺走她的幸福、她的丈夫。她决定立即去见这个极端傲慢、鲜廉寡耻、给她带来灾难的女人,把她从雕塑室逐走。

一场激烈的交锋在雕塑室里展开了。西尔薇面对着情敌,指责琪娥康陶侵夺了她的权利,破坏了她美满的家庭,是杀害吕西荷的凶手。琪娥康陶据理力争,毫不退缩,她认为雕塑室是她的领地,“家庭的感情在这里是没有地位的,家庭的道德在这里也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一块超越法律与普通权利的地方”。所以,她并没有侵夺别人的权利,而西尔薇倒是一个入侵者。同时,她无比自豪地告诉西尔薇,她是被吕西荷热烈地爱着的,吕西荷之所以要去死,完全是为了抛弃一个枷锁,那就是西尔薇的道德的枷锁。真正的刽子手正是西尔薇。她自己则是吕西荷光明的象征,是她点燃了吕西荷血液里不断燃烧的狂热的火,正是这狂热的火,使他创作了不朽的雕像。琪娥康陶还对西尔薇说,前一天,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吕西荷,她等待着他,并且“我断定他将要到这里来”。

欺骗与撒谎的恶念侵袭了西尔薇纯洁的心灵,她声称吕西荷已经失去了他从前所做的事的记忆,只求在和平中过日子,而且,他已经把信给她看了,并差她到这里来对棋娥康陶说:“希望你的自傲能够阻止你变成强求的人。”

琪娥康陶信以为真,一种被逐出去的羞耻激怒了她,复仇与毁灭的欲念在她心中升起。她直奔斯芬克斯雕像,准备推倒它。西尔薇见此情景,惊慌失措,急忙上前阻止。“不,那是我说了谎。”但是,被推倒的雕像发出的巨响,淹没了她的失望的声音,接着,西尔薇发出了撕裂人心的痛苦的喊声……西尔薇的双手被压断在那雕像下。

在可怕的悲剧发生后,西尔薇恍然悟到,她太猛烈地把她的手伸向了一件命运不许她拥有的好东西。于是,她带着女儿毕太到海滨居住,让那海水来冲刷她无限的悲哀和痛苦。

风中芦苇

《风中芦苇》是意大利作家黛莱达发表于1913年的长篇小说。

小说主要写堂·扎姆是撒丁岛一个偏僻地区拥有许多土地的庄园主。他一生苦心经营地产,思想保守,恪守撒丁岛的旧传统、旧习俗。妻子亡故以后,他更加严格管教他的4个女儿:露丝、哀思苔尔、丽娅、诺爱米,不准她们步出闺房一步,一心要维护家庭的地位和声誉。

不料,一潭死水似的生活掀起了波澜。一个晚上,三女儿丽妞突然失踪了。一位素有教养、出身高贵的闺秀竟然弃家私奔,自然成为轰动当地的新闻。老庄园主气得暴跳如雷,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捉住败坏家庭名声的丽娅,予以严惩。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清晨,在镇口的一座木桥旁边,村民们突然发现了一具尸体——堂·扎姆。

接踵而来的打击使庄园主的家庭笼罩着孤寂、阴森的气氛。只有丽娅从意大利半岛契维塔维基亚市的来信带来一丝外界的生气。丽娅告诉姐妹们,她出走以后,遇上了一个经营牲口的商人,跟他结了婚。不久,丽娅又来信报喜,说她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贾钦托。但姐妹们信守父亲的遗训,始终不予置理,表示划清界限。

时光荏苒,丽娅和她的丈夫不幸相继去世,贾钦托渐渐长大成人。他给姨母们写信说,他想回到妈妈的故乡——撒丁岛落户,并寻找工作。对于贾钦托的请求,大姨露丝疑虑重重,犹豫不决,二姨哀思苔尔表示不反对,四姨诺爱米冷淡。只有老长工埃菲克斯是最热情的支持者。

埃菲克斯在堂·扎姆家干了一辈子长工。他对贾钦托有着特殊的感情,因为当年他曾热烈地爱过丽娅,丽娅正是依靠他的帮助,逃离了这个家庭。在堂·扎姆把私奔的丽娅捉住,往镇上押送的时候,又是他担着莫大的风险,杀死了堂·扎姆,让丽娅逃生。堂·扎姆死后,这个家庭经济日益拮据,地产一点点拍卖出去,势利的亲戚、邻居断绝了往来,全靠埃菲克斯里里外外操劳,耕种着最后一块庄园地,全力支撑这个衰落中的家庭。

贾钦托回到了母亲的家乡,他开朗、洒脱,自由不拘,爱上了一位家境贫寒的姑娘格莉赛达。他热衷于交际,很快把手头的钱花光了。他借高利贷,又到赌场去碰运气,结果债台高筑。家庭的生活愈发艰难。大姨露丝忧郁成疾,离开了人世。

镇上的人渐渐注意到,镇长堂·普列社成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家庭的座上客。堂·普列杜是老庄园主的亲戚,出身贵族,当意大利北方资产阶级革命节节胜利,南方和撒丁岛旧的社会关系土崩瓦解的时候,他看准社会的潮流,经营工商业,很快发迹,成为镇上第一巨富,又当上了镇长。他觊觎堂·扎姆的地产,也早已对诺爱米的美貌垂涎三尺。他表示愿意买下堂·扎姆的最后一块庄园地,并在经济上周济这个家庭,条件是娶诺爱米为妻。孤傲的诺爱米拒绝他的求婚,她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贾钦托,爱情的烈火在她冰冷了数十年的心里燃烧着。

贾钦托实在混不下去,不得不去异乡谋生,一去杳无音讯。哀思苔尔、诺爱米终日闭门不出,在愁风凄雨中勉强度日。她们派埃菲克斯去寻找贾钦托,埃菲克斯在路上遇到一群瞎子、乞丐,结伴而行。他把这群苦命的流浪人引为知己,仿佛觉得这种托钵僧似的生活或许能帮助他超脱世间的烦恼、罪孽。但他逐渐发现,这群瞎子、乞丐为了几个铜板,竟然也互相欺骗,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他失望、悲伤,不得不狼狈返回家乡。

诺爱米厌恶堂·普列杜,但她心里明白,她已越来越难于抵抗他的诱逼。现在她只有一个选择:永远埋藏爱情和幸福,为破落的家庭换取名誉和生机。

贾钦托回到家乡,跟格莉赛达结婚,依旧过着穷日子。埃菲克斯即将成为堂·普列杜的长工,但就在诺爱米跟堂·普列杜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凄然死去。临死前,他对哀思苔尔说:“我们都是风中芦苇,我的女主人!我们是芦苇,命运是风!”

六个寻找作者的剧中人

《六个寻找作者的剧中人》是意大利戏剧家,小说家皮兰德娄的代表剧作,完成于1921年。

该剧的故事梗概如下:

作品是一部“戏中套戏”式的剧作,作为框架的“戏”是某剧团的导演与演员们在剧场排演,6个自称为被剧作者废弃的某剧本中的人物闯进来,请求导演排他们的戏,于是原来的排演中断,导演和演员们看着这些“剧中人”诉说自己的身世,“戏中戏”由此展开。

他们的故事引起导演的兴趣,决定就地排演这个新戏,在排新戏的过程中导演和演员们对“剧中人”的戏进行评论,演员们学习表演“戏中戏”时与“剧中人”发生争执。“戏”继续发展,最后,“戏中戏”变成真戏演起来,与“框架戏”融为一体。虚构的剧中人的遭遇变成了在舞台上表现的真实事件,借以揭示出现实生活和人的自我的变幻莫测;剧中人格变化不定,人与人之间关系不确实,也就是造成人们互相折磨,永远忍受痛苦的原因。

这出戏结构巧妙精致,两个“戏”交织穿插在一起,把两个主题有机地联系起来,用生动的形象说明了两种颇为艰深的理论。皮兰德娄不直接从正面描写历史事件和社会问题,而是从资产阶级的平庸生活中选取琐碎细小的题材,用以表现危机意识和异化观念这些抽象的主题。另一方面,他善于采用怪诞的手法处理普通的题材,产生出变化突兀,曲折离奇的情节,描绘出夸张变形的人物,在细节的描写上又力求逼真,将最大胆的虚构与自然主义的写实结合在一起,此外,他注重剧作的结构,使之突破舞台的时空限制,充分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动。皮兰德娄开创了戏剧艺术的现代风格,扩大了戏剧的表现领域。他对戏剧艺术的试验为后来的荒诞派戏剧开辟了道路。

亨利第四

《亨利第四》是意大利剧作家L·皮蓝德娄于1922年发表的剧作。

一位现代意大利的青年绅士,狂热地爱着一位名叫玛蒂尔达·斯皮娜的美丽姑娘,另外一名青年梯托·贝克莱迪,也在追求玛蒂尔达。一天,城里举行盛大的化装游行,青年绅士扮作11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亨利第四,玛蒂尔达化装成托斯堪纳的伯爵夫人,一起参加游行。

青年绅士为了接近玛蒂尔达,在游行队伍中和她并骑缓缓而行,贝克莱迪骑马尾随在后。行了一程,贝克莱迪悄悄地拔出利剑,猛刺了一下青年绅士骑的那匹骏马的屁股,骏马疼痛难忍,长啸一声,昂立起来,绅士顿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头部受伤,又被马蹄践踏,昏迷了过去。

两个钟点以后,青年绅士苏醒过来,又回到别墅的客厅里。起初,人们以为他的伤势不很严重,没有去注意他,都兴高采烈地观看各人表演的角色。青年绅士也和大家一样开玩笑,扮演着亨利第四。突然,他抽出宝剑,发出恐怖的、愤怒的呼喊,恫吓在场的人们。在这可怕的一刹那,人们发现,他已经精神错乱,成了疯人,并以皇帝亨利第四自居。亲友们无可奈何,为了让他镇静下来,只好顺水推舟,把他家里的陈设和周围的环境布置成皇宫的样子,还雇来4名青年仆人,装扮成军机大臣侍候他。这种失去理智的生活持续了整整12年。

一天,亨利第四忽然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智。然而,他痛苦地发现,他热爱的玛蒂尔达已经被贝克莱迪夺去,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认定他是真正的疯子,他已经无法恢复以前的生活了。他在梦一般的幻境中虚度了自己的青春,如今,他的头发已经灰白,心也已冰冷,“一切都破碎了,一切都完了”,他“好像一头饿狼赴了已散的宴席”。皇宫的辉煌和华丽装饰着周围的孤寂,而这孤寂既污秽,又空虚。因此,他不能不对这给他铸就“疯人”面具的现实感到憎恨和厌恶,他宁愿继续地疯下去。因为,他感觉到,在疯狂中他可以随意调遣他周围的一切,来应付虚幻的现实。于是,他决定以假乱真,仍然装疯扮作亨利第四,“用最清醒的自觉,过着最疯狂的生活”。

又过了8年。玛蒂尔达和她的年轻、美丽的女儿弗莉达以及贝克莱迪,来到皇宫看望亨利第四。他们身穿古代的服装,还随身带了一位着名的神经科医生,化装成11世纪修道院院长,打算为他治病。医生设计了一个独特的治疗方案,让玛蒂尔达和弗莉达都扮作当年化装游行中玛蒂尔达扮演的伯爵夫人,以使亨利第四重新进入当年精神错乱时所处的特定环境,精神上再受一次突然的、强烈的震动,从而清醒过来。

然而,在“治疗”过程中,他们逐渐明白,亨利第四并没有失去理智,识破了他装疯的秘密;亨利第四也知道了贝克莱迪当初暗算他的阴谋。于是,他撕掉古代皇帝的假面,当众揭发了贝克莱迪的诡计。亨利第四在绝望中大声疾呼:“一切都永远固定了”,“一切都成了不能改变的历史”。

20世纪的人都在探索未来的命运,而他却被迫戴上死人的假面,生活在古老的历史里,生活在“永无尽头的化装舞会”里,充当“不自愿的傀儡”。他紧紧地抱住弗莉达,说这就是真正的伯爵夫人,是他钟爱的人。贝克莱迪向他扑来,亨利第四立即从侍从的剑鞘里拔出了宝剑,刺死了他的宿敌。

垂危的贝克莱迪被抬下去的时候,连声喊道:“他不是疯子!他不是疯子!”亨利第四悲痛地意识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唯一出路,是永远戴着现实给他铸就的假面,装着疯人活下去。他招呼扮演军机大臣的仆人们围在他的四周,仿佛要他们保护他,然后凄然地说道:

“现在……不可避免地……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块儿了。”

面包和酒

《面包和酒》是意大利作家西龙尼发表于1936年的长篇小说。

小说首先以英译本在伦敦出版,翌年,意文本和德文本问世。1955年,小说改名《酒和面包》重版。

《酒和面包》的故事梗概如下:

波特罗·斯皮那是意大利南部山区某个神学院的高才生。他聪明,富于理想,打算毕业后当一名神甫。他在日记里写道:“我不屑于为环境、物质所左右,随波逐流”,“为了我认定的正义与真理而生活、斗争,这是我的志愿。”

20年代初,斯皮那从神学院毕业,思想和信仰发生了急剧的转变。他突然抛弃教会,信仰起社会主义来。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宗教教义及其价值发生了怀疑,而是感觉到,教会已经同卑鄙、残忍、堕落的社会融为一体,而这社会正是要打倒的。他成了一名无神论者,离开家乡,投身社会主义运动,去寻求跟家乡的面包和酒不同的东西。

1927年,斯皮那被***当局逮捕,流放利伯里岛。一年后潜逃到法国,不久遭驱逐,被迫亡命瑞士、卢森堡、比利时。1935年4月,他从比利时重返白色恐怖笼罩下的意大利,回到家乡。

长期的流亡生活,摧残了斯皮那的健康,他患了严重的肺病。为了躲避***的耳目和治疗疾病,他不得不过着隐居的生活。最后,他又在医生的建议下,化装成神甫,改名堂·保罗,到偏僻的山区彼得拉塞卡休养。

彼得拉塞卡是个荒凉的小山村,两次洪水泛滥,一次大地震,迫使幸免于难的村民们陷于贫困的生活,挣扎度日。起先,斯皮那百无聊赖,情绪阴暗,觉得无法跟这样的环境合拍。但他逐渐赢得了当地农民的尊敬,开始跟他们一起讨论信仰、正义、革新等政治、道德问题。

村子里有一个破落地主的女儿,名叫克丽斯蒂娜,娴静高雅,颇爱读书。斯皮那时常上她家里闲坐,聊天。克丽斯蒂娜敬重斯皮那,但对事物又有自己的见解。在她看来,社会确实存在不平等,但这是上帝的意旨,人们只能听天由命。斯皮那喜欢这样自由不拘地探讨问题,不久,自由探讨中产生的思想火花,触发了他们心中的爱情。

斯皮那在彼得拉塞卡结识了一位律师的儿子蓬佩奥。蓬佩奥是“二次革命”的信徒。斯皮那从他那里得到了鼓舞,认为他代表当地革命的希望,是最有希望的革命接班人。斯皮那又物色了几个志同道合者,一心想在彼得拉塞卡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他动身到罗马,请求党组织立即派一批工人和他一起到彼得拉塞卡开展工作。党的地区书记巴蒂帕斯奥却命令他立即出国,并替他准备了护照,斯皮那拒绝执行。党的领导机构又要他对党组织通过的关于布哈林问题的决议表态,他发表了一通为布哈林辩护的言论。党组织十分恼火,扬言要把他清理出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