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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国朝山水第一”李思训

李思训字健,唐朝宗室。他不仅是一位“早以艺称于当时”的大画家,同时也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右武卫大将军。他20岁前后任江都令属,因武则天执政大杀唐宗室而弃官隐居。神龙年间又出任左羽林大将军,封彭国公;后转任右武卫大将军;死后追赠秦州都督。因他当过将军,故画史上尊称其为“大李将军”。

李思训学画较早,年轻时即享有盛名。他擅画山水楼阁、宴游仕女、花木走兽及佛道等,尤以金碧山水著称。李思训还是青绿山水的创始人。他的金碧山水有意境隽永、线条遒劲、色泽明丽、典雅又富于装饰感的风格。他善于描绘宫殿建筑和自然山川的奇秀风貌,所绘物象皆能穷其形态神情;其画风精丽严整,以金碧青绿的浓重颜色作山水,细入毫发,独树一帜;在用笔方面,能曲折多变地勾画出丘壑的变化,法度严谨、意境高超、笔力刚劲、色彩繁复,展现出从小青绿到大青绿的山水画的发展与成熟的过程。它和同时期兴起的水墨山水画,都为五代和北宋时期的山水画奠定了基础。

李思训出身皇室,其作品反映了上层贵族社会的审美趣味和生活理想;另外,当时社会的各种矛盾及佛道思想也时常在作品中体现出来。李思训的金碧山水画对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朱景玄说他“国朝山水第一,列神品”。明代的陈继儒、董其昌在绘画的“南北宗”论中,将其列为“北宗”之祖。唐代张彦远说:“山水之变始于吴(道子),成于二李(李思训、李昭道父子)。”李思训的画风为后代金碧、青绿山水画家所取法。其家中成员亦多善丹青,子李昭道更能“变父之势,妙有过之”,被称为“小李将军”。但李昭道所画的山、水、鸟兽,失之于繁巧。不论是构思,还是笔力,都赶不上他父亲李思训。天宝年间,玄宗皇帝召见李思训,让他绘制大同殿的壁画和影壁。画完后的第二天早朝问事时,玄宗皇帝对李思训说“你在影壁上绘画的山川,昨天夜里听到了流水声。你真是笔能通神的高手,位居当今国内山水画的第一位。”

李思训的作品大都散佚,现在仅见《江帆楼阁图》和《九成宫避暑图》。《江帆楼阁图》用笔工整,设色艳丽,安歧评谓“傅色古艳,笔墨超轶”。此画表明山水画到此已趋成熟。它是中国早期山水画的代表作品之一,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