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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界画大师李嵩

中国古代的绘画中,有一种以建筑物为主体的作品。作画时要用界尺,因而这样的画被称为“界画”。在宋代,界画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李嵩。李嵩生于1082年,浙江杭州钱塘人。他年轻的时候做过木工,后来成了画院画家李从训的养子。在绘画方面,他得到李从训的亲自指导,擅长人物、道释,尤其精于界画。子承父业,他是光宗、宁宗、理宗三朝的画院待诏。

李嵩具有多方面的才能,他的界画如《夜湖图》、《水殿招凉图》,山水画如《观潮图》、《西湖图》、《仙山瑶池图》,人物画如《骷髅图》、《观灯图》,花鸟画如《柳塘聚禽图》、《花篮图》等,都显示出他卓越的绘画技巧。

绘画上李嵩富有创造精神。他所画的《观潮图》,构图上不取“全景”,没有描绘当时宫中人们倾宫观潮的盛况,仅以宫苑一角入画,是典型的南宋山水风格。画面表现的应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明月当空,清光如水,透过高阁的脊檐栏杆,但见潮峰奔涌而至,如“玉城雪峰,际天而来”。在月色的处理上也可以体会到作者的用心,作者不以重暗的调子来表现月光倾泻,而以宫苑内部异乎寻常的静寂体现月夜的静谧。对于浪涛的描绘,尤为精彩,作者将细节的真实和诗意的虚旷相融合,以简明流畅的笔法和醇润的墨色,辅以透明的淡色来勾勒、渲染、烘托出汹涌波涛。

中国人爱花由来已久。到了宋代,赏花、插花更成为生活中的赏心乐事。民间如此,宫廷也是这样。李嵩画的《花篮图》,描绘了在精致、典雅的藤篮里,一朵朵盛放的、鲜丽而缤纷的鲜花。大红的山茶稳坐居中,艳冠群芳;清雅的绿萼梅、闺秀般的瑞香,斜倚着身子相随于旁;白净的水仙、娇俏的白色丁香则好奇地趴伏在篮缘。这盆春意盎然的“花篮”,主从分明,色彩鲜丽,枝繁叶茂,整体外形圆满丰盛,是宋代宫廷流行“篮花”中杰出的佳作。《花篮图》是一幅写实性很强的花鸟画精品。

李嵩还是一位表现下层社会生活的风俗画家,曾作《服田图》12段,描绘水稻从种植到收获的过程。《货郎图》则是李篙传世的重要作品。他以货郎为题材,创作过很多幅《货郎图》,描绘了农妇携带儿童兴致勃勃地围观货郎担的情景。人物布置疏密相间,将货郎刚刚到乡下,而引起人们兴趣的一刹那生动地表现了出来,具有浓厚的生活情趣。细致的线描,准确而传神地勾出朴实的形象。李嵩把劳动人民的生活作为审美对象来描绘,这在中国古代美术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