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艺术家的故事(古今中外英雄伟人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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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毕加索(3)

毕加索把自己关在新画室里,每天下午和晚上,任何事都不能将他从画架前移开。如果熟悉的朋友为一点鸡毛蒜皮来打扰,他就会怒气冲冲地对他说:“你想要我的命吗?这时候来!”

毕加索敏锐地体察到,立体主义已经处于关键时刻,他是现代艺术运动最具代表性的画家,他的每一幅作品都被人们看成这一运动的晴雨表。

立体主义不可思议地迅速影响、渗透至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绘画流派更是风起云涌,蔚为壮观。

还在洗衣船大楼的时候,毕加索和费尔南多之间就出现了裂痕(hén)。事情的起因是一位年轻画家爱上了费尔南多,他不断地发动进攻,引起了毕加索的警觉。有一天,毕加索在厕所门口好奇地拾到一个揉皱(zhòu)的纸团,打开一看,正是那小子写给费尔南多的情书。

毕加索不动声色地把它交给费尔南多。

费尔南多顿时花容失色,她太了解毕加索内向而乖戾(乖戾(lì):(性情、言语、行为)别扭,不合情理。)的个性了,所以,为了不让毕加索看见这封信,她特意将它丢进厕所里。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呢?

这是天意。任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毕加索果然对费尔南多冷淡了不少。除了画画,毕加索一般不呆在家里,他们只是尽量维持着互相尊重。贫穷和患难时绾(wǎn)结在一块的爱情到底拗不过富裕与猜忌的冲击。

1911年夏,朋友马诺洛告诉毕加索,他在比利牛斯山脚发现了一个极有魅(mèi)力的小镇,叫塞列。他的朋友福兰克·哈维兰在那里买下了一座废弃的修道院,是18世纪的房屋,树木荫翳(yì),溪流潺潺(chán),乃不可多得的度夏胜地。

马诺洛的广告做得好,毕加索也正想去个地方换口气。他欣然应诺,不仅带了费尔南多,还招朋引伴,耶科、勃拉克都去了;后来,皮乔特、格里斯、赫(hè)赛,还有马蒂斯,纷纷投奔这里。

毕加索不久就把费尔南多送回巴黎了。塞列反而成了毕加索的“家”,他在这里轻松,愉悦,活泼,一度滞涩(sè)的画笔又变得灵气起来。最主要的是,超脱了一位佳人与二三知己的小圈子,他很快就在小镇上如鱼得水如鱼得水:比喻得到跟自己很投合的人或很适合的环境。。他和脸上布满岩石般皱纹的老人闲谈,和健康结实的姑娘嬉戏,和画家诗人们一起野营拉练。

他深受村民们的欢迎,因为他能用一根连续不断的线条画出动物、小鸟和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1911年,巴黎出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陈列在卢浮宫的《蒙娜丽莎》失窃!

警察和政府的不知所措,使热爱艺术的广大人民极为不满。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比利时冒险家格里一皮埃列让阿波利奈尔和毕加索陷入了此生中最尴尬的境地。

阿波利奈尔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冒险欲望,他懵懵(měnɡ)懂懂地去做格里的秘书。格里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他的嘴巴比脚还有本事,常常信口开河,天花乱坠,把诗人逗弄得五体投地,小说《伪救世主安佛恩·德鲁姆赞的冒险故事》就脱胎于格里的那些没书对的故事。1907年,格里从卢浮宫偷出了两尊西班牙和罗马的雕像,阿波利奈尔劝毕加索买下来。毕加索正是通过这两尊雕像,挖掘了古代艺术的许多秘密。1911年,格里又偷了卢浮宫的另一尊雕像,因为他要证明国家的艺术珍品看管得多么漫不经心,必须引起人们的注意。阿波利奈尔知道偷窃文物的严重性,他要格里自首,把雕像退回去。格里不干。没过几天,即8月21日,《蒙娜丽莎》就从卢浮宫不翼而飞。第一嫌疑就是格里这个惯偷。

格里慌了,他病急乱投医,跑到《巴黎日报》社,把他了解的底细作为新闻线索卖给了他们,雕像就留在了编辑部,他准备逃出法国。在穿过法国国境时,他自以为法国法律对他无可奈何了,优越意识油然而生油然而生:形容思想感情自然而然地产生。,他每天从新的地址向警察局写信,声称是他接受了订购而不得不盗走《蒙娜丽莎》。

阿波利奈尔看了《巴黎日报》上的报道,大吃一惊,他急忙来找毕加索。毕加索从塞列回来,行装甫卸。他也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坏了,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诺曼底旧食橱的底部寻到了以前的那两尊雕像。费尔南多建议:“把它们丢进塞纳河,销毁证据。”

午夜,毕加索和阿波利奈尔在塞纳河边徘徊不定,阿波利奈尔背上的那个包袱并不大,但他的背却弯得厉害,神色仓皇,要是在白天,肯定会惹来警察的目光。尽管夜深了,塞纳河岸却依然人来人往,而且都像是警察的样子。无处下手,他们只好回家另作打算。

第二天清早,阿波利奈尔效仿格里,来到了《巴黎日报》社,交出赃物,说出了真相,并请求报社不暴露他的姓名。但报社没有信守诺言。9月7日,警察搜查了阿波利奈尔的住所,格里写给他的信就放在抽屈里,警察如获至宝,逮捕了诗人。

两天后的早晨7点钟,毕加索的住所响起了敲门声。费尔南多赶忙出来开门,恰如所料,是一个便衣警察。他亮出了证件,口气生硬地要毕加索9点钟面见审理案件的地方行政官。

毕加索穿好衣服,战战兢兢(战战兢兢(jīnɡ):形容因害怕而微微发抖的样子。)地来到公庭。他忐忑不安(忐忑不安(tǎntè):心神不定。)地等了许久,才看见阿波利奈尔被带了进来。毕加索眼看着朋友面部苍白,头发蓬乱,衣领被撕破了,衬衣没系扣子,他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对自己说,我们没有错,没有理由关押我们。

毕加索被当庭释放,但如果需要他作证,必须随传随到。阿波利奈尔则注定要过一段监狱生活。

疯狂的格里偶然在报上看到了阿波利奈尔被捕的消息,才生出了内疚(jiù)之心。这一点还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坏人,而只是一个恶作剧爱好者,他给警察局寄去了一份详细而真诚的坦白书,使阿波利奈尔一周后获释。

1909年的一天,盖图德去毕加索的画室找他,毕加索不在。这是很少见的情况,因为毕加索的日常生活与他的绘画截然相反,循规蹈矩。盖图德留下字条,约了下次来的时间。过了几天,她再次来到画室,还是没有见到毕加索。看到画室的中央放着一幅新画。她出于职业本能,走了过去,发现画的上方是一首爱情流行歌曲的乐谱,标题叫《我的丽人儿》。

根据最近毕加索的表现,盖图德以女人的敏感判断他的“丽人儿”已经不是费尔南多了。毕加索显然神思恍惚,他陷入了新的渴望和追求。

盖图德猜对了。迷住毕加索的女人盖图德也不陌生,玛塞·哈恩伯,又名果埃。

果埃小毕加索4岁,父母都是上层小资产阶级,她并不比费尔南多漂亮,但有一种深沉和忧郁的气质,在生活、艺术上都比较适合毕加索风格。毕加索爱称她“伊娃”。

毕加索的情变在他的朋友们中间也产生很大反响。享受过费尔南多烹调技术的画家们大都不赞同毕加索这样做,皮乔特还率领一家人把毕加索痛骂一顿。支持毕加索与伊娃的只有一位女士,那就是盖图德。她说:“毕加索这次是找到真正的爱情了,你们拦不住他的。”

1914年,毕加索和伊娃又去了阿威农,陪同的还有勃拉克、德兰。他们以充沛的精力创作了大量的油画和拼贴。这时,毕加索的父亲刚去世,伊娃的身体状况欠佳,使他的情绪非常烦躁。他小心地看护着伊娃,把内心积郁的苦恼全部泼泻在画布上。

8月2日,法国对德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大地上卷起滚滚浓烟。法国的名画家都必须奔赴前线,保家卫国。西班牙籍的毕加索得以留驻巴黎。在车站的月台上,毕加索与勃拉克、德兰拥抱相别,他们期待着战争尽快结束,画室才是值得他们终生拼搏的“战场”。

伊娃真的给吓怕了,她不要毕加索出去,好像一出家门就是前线。伊娃几次告诉毕加索,她听到了炮声。

毕加索对此十分担忧。尽管他们离炮火还很远,但战争却时刻折磨着伊娃羸(léi)弱的躯体。

一阵秋风吹来,伊娃咳嗽了,她竭(jié)力瞒着毕加索。

病情愈益严重。伊娃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她患的不是短暂的支气管炎,而是和战争一样可怕的肺结核。她用厚厚的纸包住血迹斑斑的手帕,塞进垃圾桶的底层;她不断地往脸上涂抹脂粉,掩饰两颊的苍白。

伊娃的病情难以控制,她住进了医院。毕加索搁下手里的画笔,每天都去医院陪她,他尽可能答应伊娃的要求。然而伊娃已别无所求了,只要毕加索在她的身边。

1915年12月14日,伊娃拉着毕加索的手,微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1916年5月,毕加索在芭(bā)蕾舞导演考克托的邀请下,随著名的迪亚基列夫芭蕾舞剧团在欧洲巡回演出,毕加索负责舞台设计装饰布景工作。显然,毕加索毫不犹豫地就把他的立体主义风格带到了舞台上,并糅(róu)进了古典主义风格。

事实上,毕加索影响了芭蕾舞,芭蕾舞也影响了毕加索。它不仅仅向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宏大规模的作画机会,看到他设计的服装和布景变成实物,在空间和亮光中运动,而且还使他与人的形体产生了密切的关系。

毕加索的春天的真正到来是由于在迪亚基列夫剧团碰到了俄罗斯的舞蹈家奥尔佳·科克洛娃。毕加索的一生接触过各种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往往是平民出身,而毕加索本人也仅仅是中产阶级家庭,所以毕加索的骨子里对于贵族血统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迷恋。

而奥尔佳像所有从前的女人一样,被毕加索的翩翩风度和超群的才华所迷住,这个类似才子佳人的结合迅速变得如胶似漆。毕加索在这段时间的创作,也集中在奥尔佳的肖像创作上。爱情激发灵感,毕加索再次证明了这一点。但奥尔佳坚持毕加索只能用自然主义风格为她画像。“我要认得出我的面孔。”奥尔佳坚持说。《披黑纱的奥尔佳》是其中最重要的作品,画中奥尔佳披着黑丝披肩,表情优雅高贵,但是在画像的表面之下还蕴藏着黑暗的困惑和怀疑。

1918年7月21日,毕加索与奥尔佳在巴黎达鲁街的俄国东正教堂举行了俄国式的婚礼。这种典型的富丽堂皇的贵族式婚礼,让毕加索的贵族梦想成为现实。婚后,他们迁移到巴黎市中心。由于奥尔佳的精心布置,毕加索的生活呈现出舒适和光彩。

但这种亮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阿波利奈尔逝世的消息所打破。阿波利奈尔因头部受伤而损害健康,死于流感,时间是1918年11月9日。

毕加索悲恸(tònɡ)欲绝,他为阿波利奈尔画了一幅漫画。画中的他是一位坐着的教皇,头戴皇冠、手持权杖、口衔烟斗。这表明在毕加索眼里,阿波利奈尔是立体主义的教皇、超现实主义的鼻祖。

1924年2月,毕加索和奥尔佳的儿子保罗出生。毕加索非常疼爱这个孩子,他像所有慈祥的父亲一样,常常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不时地从这个小生命上挖掘出与自己的共同点。作为一个画家父亲,毕加索用绘画来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他画了许多保罗的素描,每一张都不一样:熟睡的保罗、微笑的保罗、哭泣的保罗……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记录儿子的成长过程。

做了母亲的奥尔佳此时也显得格外温柔,她用细腻(nì)无私的母爱哺育着小保罗。在毕加索看来,这时的奥尔佳就像圣母一样纯洁、伟大。毕加索被这种深沉醇(chún)厚的亲情和爱所感动,他以奥尔佳和保罗为题材,创作了系列画《母与子》。

在这一系列作品中,技巧和手法退居其次,立体主义的痕迹很明显地被淡化,毕加索用传统的写实手法来表现母爱的伟大: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嗷嗷(áo)待哺,年轻的妈妈敞开衣衫,露出丰满的乳房,她的表情幸福而又安详。柔软的手臂将孩子稳稳地托出,好像要给他最安全、最舒适的庇(bì)护。

这些画线条柔和,体现出毕加索当时平和的心境,它们所表现出来的主题——爱,与毕加索早年的作品《科学与仁慈》是一脉相承一脉相承:由一个血统或一个派别传下来。、遥相呼应的。

19世纪末20世纪初,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风靡(mí)世界。他认为,人的潜意识是一个特殊的精神领域,隐藏着种种为伦理道德所不齿的冲动,这种冲动就像动物一样没有理性。

20世纪20年代,毕加索从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中得到灵感,他的作品中出现了新的特征。这些特征与弗洛依德所说的潜意识特征吻合,性的冲动、爱情、同性恋、梦幻、精神分裂、生与死等等,成为他绘画的一部分主题。

在当时,布尔顿等超现实主义画家认为,创作活动纯粹(cuì)是人的直觉、幻觉的衍生物。画家主观的、一时的冲动就是“灵感”,这种冲动越离奇、越接近梦幻,就越能产生出高水平的作品。但是,在这种想法下创作出来的作品过于荒诞荒诞(dàn):极不真实,极不近情理。,人们根本看不懂。与他们相对的,毕加索的作品立足于现实,来源于生活,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因此深受人们的喜爱。布尔顿等人不得不承认,毕加索是超现实主义的最主要的代表人。

这个时候,毕加索和奥尔佳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奥尔佳依然热衷(zhōnɡ)于各种社交应酬,宴会、舞会、服装、首饰是她最喜欢的话题。而毕加索却早已厌倦了这种浮华的生活,他潜心于自己的创作,对奥尔佳越来越冷淡,倒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会显得意气风发。奥尔佳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要把毕加索从他的朋友身边“夺”回来。

有一段时间,毕加索和耶科来往十分密切,自然而然地把奥尔佳冷落在一边。一天晚上,毕加索外出回来,听见奥尔佳在房内哭泣,连忙关切地询问她。奥尔佳扑到他怀里,伤心地倾诉道:“今天耶科来找你,看见你不在,就对我无礼,幸亏我骗他说,你立刻会回来,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毕加索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他在心里责骂着耶科对自己的污辱和背叛。

第二天一早,耶科又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来找毕加索,可这时的毕加索被奥尔佳所骗,已经不把他当朋友了,他板着一副脸对耶科不理不睬。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把耶科弄得一头雾水,肚子里一腔的怒气和委屈。

终于,耶科忍不住了,他写了一封信给毕加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真挚诚恳(kěn),希望能澄清误会、挽回友情。毕加索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可是他的性格又固执又倔强,他没有向奥尔佳问清真相。也没有给耶科赔礼道歉。

就这样,他们都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奥尔佳的小伎(jì)俩虽然把耶科从毕加索身边“赶”走了,但是仍然没有让毕加索重回她的左右,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一件小事都能成为引发争吵的导火索。

1925年3月,毕加索与奥尔佳、保罗来到蒙特卡罗,拜访佳古列夫芭蕾舞剧团的老朋友。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夫妻俩又开始了争吵。毕加索嘲笑奥尔佳发胖了。奥尔佳则反唇相讥,说毕加索个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