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思想家的故事(古今中外英雄伟人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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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孔子(4)

有一次,卫灵公要求孔子与他一起出游,孔子高兴地答应了,谁知在出游时,卫灵公与南子坐在第一辆车上,把孔子安排在第二辆车上,孔子的车跟在灵公和南子车后招遥过市。灵公这样安排,无非是想表白自己与孔子的亲密无间,但在孔子看来,室内会见尚可,跟在女人车后则是对自己的污辱,从此闷闷不乐。

这年的卫国是多事之秋,公子与南子发生矛盾,卫国还卷入了晋国的争权斗争,本该是用人的大好时机,孔子多次表明:“如果有人用我主持国家政事,一年便差不多了,三年就会有成就。”然而孔子的呼吁得不到灵公的响应,孔子自我形容:他就像那挂着的葫芦,只供人看,不能食用。

此后一段时间,孔子曾想到晋国去,但未去成。卫灵公死后,卫国内乱,战祸迫在眉睫迫在眉睫:比喻事情临近眼前,十分紧迫。,孔子决定离开卫国,到陈国去。他的门生,除一部分留在卫国做官外,其余的人都随他一同离开。孔子在卫辗转辗转:经过许多地方。四年,这时已经59岁了。

孔子离开卫国后,经过曹国,到了宋都。应孔子的请求,宋景公接见了他。整个接见过程中宋景公都没精打采,更使孔子难受的是宋司马桓魋。此人是宋桓公后代,骄模奢侈,当上司马后就想死而不朽,要人给他做一套巨型石制套棺。由于工程艰巨,三年没有完工,工匠们都累病了。孔子见了很生气,不禁动容,气愤地说:“与其像他这样奢侈,不如叫他死后早些烂掉!”

这话传到了桓魋那里,惹出麻烦。当时,孔子住的地方有一棵大树,他常在树下给学生们讲课和演习礼仪。桓魋派人把这棵树连根刨掉,故意找事。学生们十分担心,要求赶快离开。

孔子镇静地说:“不要慌,上天使我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桓魋对我是没有办法的。”

孔子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紧张,他带着学生匆匆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桓魋也不是真要杀孔子,只是搞点恶作剧报复一下。孔子离去他并没有认真追赶,只是在后面虚张声势地吆喝了一阵就回去了。为防止桓魋再派人追杀,孔子他们分成几个小组分路奔逃,约定在郑国都城新郑外会合。

新郑距宋城三百余里,孔子等人经过几天仓惶(huánɡ)跋涉,相继到达新郑城外。孔子独自站在城东门附近等候聚合,学生们一时没找到老师,逢人便打听。当子贡问一个老乡时,那人回答:“我倒见到一个人,立在东门外,长得很有气派,只是神色很不好看,简直像一条丧家狗。”

学生们找到东门,果然见孔子站在那里,子贡把老乡的话如实告诉他,他笑了笑说:“说我气派,倒是未必,说我像只丧家狗,啊,啊……这倒是很像,很像!”

孔子内心是酸楚的,背井离乡背井离乡:离开了故乡,在外地生活(多指不得已的)。,颠沛流离颠沛流漓:生活艰难,四处流浪。,是无人重用啊!

孔子一行在郑国短暂停留后到达陈国。陈国是一个南方小国,陈闵公对孔子的到来非常高兴,待为上宾,把最好的馆舍分给他们住。孔子一行获得了生活的暂时安宁。

不久,传来鲁国都城发生火灾的消息,大火越过王宫,殃及东面的宗庙。孔子凭着丰富的地理、风向、建筑知识,断定桓、喜二庙被焚,不会祸及其它。孔子在与陈闵公闲谈时,他的判断很快得到证实,大火烧毁的果然只是桓、喜二庙。陈闵公闻后瞠目,他对子贡说:“我现在才知道圣人是多么了不起!”

孔子受到陈闵公的礼遇,便留居下来,从事文化教育活动,充当政府顾问。生活的安定使孔子又召了一批新的学生。在陈国一住就是三年。大概是觉得政治上无所作为吧,孔子有些思归了。

孔子留陈期间,鲁国执政季桓子病故,临终前为孔子长期流落在外而内疚,嘱咐儿子季康子继任执政后把孔子召回来。这个消息使孔子很受鼓舞。但是鲁国的召请没有到,孔子也就继续住在陈国。

孔子在陈国的活动和声望引起了楚国的注意,楚昭王打算聘(pìn)请孔子,并准备把书社的七百里地封给孔子。消息传来,孔子兴奋不已。楚是南方大国,孔子刚到陈国时就想赴楚一游,现在总算落实了。说不定能在楚国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呢!

从陈国到楚国,中间要经过一些小国。这些小国是吴楚争夺的对象,特别是蔡国,双方争夺得最厉害。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真是兵荒马乱。八百余里广漠地域(叩),人烟荒芜,连个借宿就餐的地方都没有。孔子一行经过这里,立即陷入进无所、退无路的境地,沿途还要躲避吴国军队袭扰,有时还不得不绕道而行。他们带的口粮很快用去多半,只能采野菜掺合米粒充饥。

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孔子与颜国之间发生过一起误会。颜回负责照管大家的伙食,一次他发现灰尘落到粥锅里,觉得把粥倒了十分可惜,给别人吃也不好,于是就自己捞出来吃了。恰在这时,孔子从旁经过,他以为颜回经不起考验,私自偷吃,就提醒颜回注意。颜回说明了实际情况,孔子听后很受感动,觉得自己没有做到“知人”。他把这件事告诉全体学生,表示了歉意,要求大家从中汲(jí)取教益,防止主观武断。

师生们绝粮的第七天,楚国负函叶公派来接应的车队赶到了。孔子一行摆脱了困境,顺利到达负函。

负函离楚都郢还有六七百里地。孔子到达负函时,病中的楚昭王召集贵族们商量,想予以孔子重任,封地七百里。贵族们认为楚昭王对孔子的待遇太优厚了,令君子西不赞同楚昭王的主张,使楚昭王一时拿不定主意,再看看其他大臣,他们也都同意子西的意见,只好把这件事放下了。也该孔子倒霉,没几天,楚昭王就死了,当权的子西自然是不会欢迎他的。

孔子在负函住了些日子,总是等不到楚昭王的使者,后来听说昭王死了,当权的贵族又反对自己,他觉得自己又一次处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好在楚国的名山大川吸引了他,他用去许多时间漫游楚地,对这个南方大国的乡土、山川河流和人民表现出巨大的热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思乡思归之情越来越牵动孔子的心。一天,孔子坐车外出散心,一个疯疯癫(diān)癫的人走来唱道:

“凤凰啊,凤凰,

你为什么这么狼狈?

过去的不能挽回,

对未来也不能痴迷。

算了吧,算了吧!

现在当官的已经人人自危。”

孔子听了这支歌,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想跟那人说说心里话,可是,那人早已走开了。

虽然孔子很想返回鲁国,但是季康子始终没有派出欢迎他回去的使臣,他决定选返卫国,看看情况,从卫国再返鲁国也方便些。

孔子第三次来到卫国,卫国依然没重用他。孔子从政济世的雄心难于实现,他再也不把从政作为第一追求,而将主要兴趣转向文化学术生活。弘扬传统文化的使命感,使他决心要在自己的晚年把《诗》、《书》、《礼》、《乐》和其它典籍整理出来,传于后世。

晚年与著述

公元前484年,68岁的孔子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

鲁国政府给孔子较好的生活待遇,尊他为国老,但不授予任何官职。孔子的弟子冉有、子贡、子路、子游、子夏、宓子贱等则相继任职。

孔子的心依然不能平静,他试图用自己的影响力来参与统治。他告诫告诫(jiè):警告;劝告。鲁哀公说:

“古之为政,爱人为大。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

执政的季康子来看望孔子,请教政治。孔子说:

“政者,正也。您带带头端正自己,谁还敢不走正道?”

季康子又问:“如果杀掉无道之人,来亲近有道的人,您说如何?”

孔子冷冷一笑,说:“您执掌国政,哪里用得着杀人?您要自己善良,百姓就会善良。君子的德行是风,小民的德行是草,草顺风而倒。您对百姓庄重,百姓就会敬重您。您孝敬长者,慈爱幼者,百姓则忠心耿(ɡěnɡ)耿。您提拔有能力的好人,教育无能之辈,百姓就会要求上进。您如果不贪财,就是奖励他们的偷窃行为,他们也不愿去偷。”

孔子不理会季康子的感想,用热烈的语调继续说:

“伟大啊,尧这样的君主哟!多么崇高啊,唯有天最高大,唯有尧能效法天。尧的恩德浩浩荡荡,百姓都无法用言辞来称颂他。他的功绩多么伟大啊,他的学说多么光辉啊!”

孔子颂完尧颂禹。孔子说真是挑不出禹的毛病。季康子见话不投机,匆忙起身告退。

子游出任武城宰,用礼治邑。孔子带着弟子前去参观,听见百姓在练习弹琴唱歌。孔子说:

“杀鸡焉用牛刀?”

子游解释了一番。孔子笑着对弟子们说:

“小伙子们,他说得对,我刚才是开玩笑罢了。”

车进武城,孔子见老朋友原壤叉开两腿坐在地上,说是在等孔子。

孔子说:“你小时候不孝悌(tì),长大了又无出息,老而不死,真是害人精!”

说着,孔子用拐杖敲敲原壤的小腿。

孔子对季康子的规劝并没发生作用。季康子想要攻打臣服鲁国的颛(zhuān)臾(yú)。孔子将冉有和子路叫来问询。冉有推说是季氏要攻打,我们是人家手下之臣罢了。

孔子不高兴地说:“冉有啊,古人说过,尽自己的力量去任职,做不好就辞职。有危险你不自持,要倾覆你不扶助,那又何必有你呢?君子最讨厌那种不承认自己贪心还一定强词夺理的人。国家分崩离析尚且不能守住,还策划大动于戈打内战。我担心季氏的忧患,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孔子终于潜心考虑最后的工作。

孔子说:“君子之道有三个方面,我都没做到: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没有人了解我啊!不怨天,不尤人,我不耻下问而学通了道理。知我者大概只有老天了!君子担忧到死而名声仍不被称颂啊。我的道不能行,我留给后世什么呢?”

孔子整理着礼乐。他曾问乐于苌(chánɡ)宏,学琴于师襄(xiānɡ)子,听《韶》三月不知肉味。他爱和别人一起唱歌,唱得好就再唱一遍。自从回到鲁国,他对乐曲进行订正,使得《雅》和《颂》各得其所。可惜,孔子整理的这部中国最早的音乐典籍未能流传下来,留下的只是歌词——《诗经》,共三百零五篇。

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日‘思无邪’。为什么不学诗呢?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近则事奉父母,远则事奉君主,还可多识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在晚年,迷恋《易经》。一部竹简,牛皮绳被他看折了三次。人称“韦编三绝”。

孔子说:“如果增加我几年寿命,五十岁时就学《易》,可以避免大的过失了。

孔子将虞(yú)、夏、商、周四代的历史档案经过删节整理,编为被称作《书经》的《尚书》,以此光大远古圣君的业绩。

孔子做的最用心的一项事业是编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编年体史书——《春秋》。

此书根据鲁国的历史档案修订。他有感于当时的乱世,将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十四年之间长达242年的历史,以自己的观点予以修订。孔子将王公大夫作为他的审视对象,或贬抑,或声讨,以所谓“微言大义”的“春秋笔法”达到警世的目的。孔子做得非常认真,字斟(zhēn)句酌(zhuó),使精通文辞的弟子子夏在整理时感到竟无一字可改动。

后来继承儒学的孟子(约公元前372年——公元前289年)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孔子说:“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孔子用修订史书的方法贬斥他深恶痛疾的君不君、臣不臣的乱世乱臣。但这本是天子的职权,孔子取而代之有僭(jiàn)越之嫌。后人是“知”还是“罪”,孔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孔子将他的方法称作“述而不作”,即传述古籍而不是创作。经孔子整理的“六经”,《礼》和《乐》已失传。其余的《诗》、《书》、《易》、《春秋》,作为儒家的经典成为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必读书,深刻而长久地影响着一代代的中国人。

有个守城门的人,称孔子为“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人。

孔子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ɡuān)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孔子的人格经长时间的修养,已达圣贤的境界。他平常和一般人来往时,谦虚温恭得近乎不善辞令似的。

可是,一到宗庙或朝廷,孔子的谈吐却是头头是道,唯辩而谨敬。

和上大夫们谈话时,孔子的态度是誾(yín)誾中正的样子;和下大夫们说话时,是侃侃和乐的样子。

进入公门时,必恭敬地鞠躬如也。

奉君命去迎接宾客时,必谨谨慎慎地进退如仪。

孔子用膳,有定量,尽量吃那容易消化的食物。酒量虽无定,但都能适可而止。

吃东西时,不和人说话;夜晚,就寝后也不说话。

遇有朋友或弟子们逝世时,没有亲人料理丧事,孔子便自动地去照料。

孔子70岁这年,他的独子孔鲤(lǐ)先父亲死去,年仅50岁,留下孔仍这个幼子(孔仍字子思,受教于孔子的弟子曾子,写出后代儒生必读的《中庸》)。孔子将儿子简单地葬了。

令孔子非常伤心的是,第二年颜回也死了,年仅41岁。孔子得知,放声大哭,连连叫道:

“老天要我的命啊!老天要我的命啊!”

颜回是孔子最喜爱的弟子。他敏而好学,闻一知十,从来不迁怒于人,不重复已犯过的错误,深得孔子的器重。孔子认为他有宰相之才。也许因为家贫生活清苦,颜回身体一直较弱,不到30岁头发全白了。孔子曾说:

下一年,从卫国传来消息,担任蒲邑宰的子路为了救护主人孔悝,在争夺君位的混乱中被杀。临死,他还记着“君子死,冠不免”,将被砍断的帽缨系好,不借被斩为肉泥。

孔子听说后,老泪纵横。他吩咐将家中的肉酱盖上,不忍再看。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年迈的孔子身心已不能支持。他悲哀地说:

“我衰弱得多厉害啊!很久很久了,我不再梦见周公。”

公元前481年春天,叔孙氏手下有个叫鉏(jǔ)商的车夫,在鲁国西郊大野的一次狩猎狩猎:打猎。中,猎获了一头异兽。因人人不知是何物,就请孔子来辨识。孔子一见,大吃一惊;顿时泪流满面。

孔子说生:“这就是麒(qí)麟(lín)呀!在唐虞(yú)那种太平盛世麒麟域和凤凰才会出现。如今天下无道,怎么会有麒麟呢?”

麒麟是能体现孔子“仁”的思想的祥瑞之兽。它生有独角,角为肉柱,有角而不用以伤人。它有马的足蹄,蹄声宏亮,行走有规有矩,从不践踏活物。它不群居不结伴而行,不入陷阱,不罹(lí)罗网,圣王当道才显现于世。

麒麟的出现和死去,在孔子看来并非吉兆,此事就应在自己身上。他叹息道:“吾道穷矣!”于是扔下手里的笔,不再编写《春秋》。

在生命的最后日子,孔子贫病相交。

这位伟大的英哲溘然长逝溘然长逝:忽然死亡。,享年七十三岁。这一天是公元前479年周历4月11日。

孔子死后,弟子们将他安葬在鲁国都城北泗(sì)水之滨的曲阜,服丧三年;然后洒泪分别。子贡则在墓旁修筑草庐,足足守了六年。有一些弟子和亲友念念不舍,依傍孔子坟墓定居者有一百多家,后来这里就叫孔里。冢(zhǒnɡ)旁有一块空地,成为鲁国的读书人举行乡饮、乡射之所。城中孔子的故居,辟做庙堂,内藏孔子的遗物和礼器,儒生们在里面学习礼乐,历时四百年,直到汉初,这庙里从未断过弦歌之声。后来到这里谒吊这位伟大的哲人的游人越来越多,遂于周围广植松柏,刻石立碑,渐渐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陵园,人称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