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国债换信用:汉密尔顿的超级计划
国债在不过度的情况下成为国家福利,成为联系联邦的有利纽带。
——汉密尔顿
时势造英雄。美国独立后,为能构建新的国家与制度,华盛顿政府大胆启用了大批人才,为其发展出谋划策。于是,一批批人才涌上这个崭新的平台,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才能。在这些人中,就包括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在美国历史上,这一人物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力。因为,他是美国的开国元勋之一,是华盛顿较为器重的政策谋划者。并且,他还精通财经,是美国的第一任财政部长,更是主张美国发行国债的第一人。
汉密尔顿的一生跌宕起伏,极具戏剧色彩。他出生于英属西印度群岛中的尼维斯岛,是一个无能小商贩的私生子。在很小的时候,他和母亲就被无情的父亲所抛弃。这让小汉密尔顿从小就背负起被人嘲笑的命运。为能帮母亲养家糊口,汉密尔顿在9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当时,汉密尔顿在圣克罗伊岛上为一个来自纽约的商人尼古拉斯?克鲁格工作。工作地点是一个商栈,他主要为会计当助手,学记账。凭借极具天分的头脑和勤奋的工作,汉密尔顿很快就掌握了大量金钱和交易的知识,甚至可以独立处理经营中的各种问题。介于出色的表现,汉密尔顿得到了老板尼古拉斯?克鲁格的青睐。这位生意人看出汉密尔顿是个可塑之才,于是,在他准备离开圣克罗伊岛回纽约时,将商栈留给13岁的汉密尔顿独立管理。
两年后,商栈的生意越发的红火。但汉密尔顿却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商人,他向老板陈述了自己的满腔抱负。克鲁格在仔细听了这个孩子的理想后,对其更加赏识。他决定资助汉密尔顿前往纽约的国王学院进行学习。
从学校毕业后,正遇上美国独立战争爆发,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一腔热情马上涌动起来,他要在战争之中,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军官。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在纽约参加独立军。
经过战争经历的打磨,汉密尔顿的能力日渐凸显出来。其出色的经济才干,引起了乔治.华盛顿的注意。华盛顿将其安放在身边,作为自己的“财政大臣”,主管军队筹集军费和补给。
“钱”便成了汉密尔顿最关心的问题。但很快,他就发现,筹集钱的过程非常麻烦。表面上,13个州是在联手对抗英军。但一涉及到钱上,却各自为政。大陆会议在它们面前都成了摆设,根本不能在钱上做主。结果,在战争中,不仅无法筹集到足够的钱,整个国家的财政管理也是一片混乱。
面对这种情况,汉密尔顿说:“国家没有征税权的话,大陆会议就只是个摆设罢了。因而,大陆会议的手必须牢牢地握住国家的‘钱袋子’。”这一思想,对他日后主张的经济政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几年后,美国独立,汉密尔顿仍忠心追随着华盛顿,并成为其第一任财政部长。这位财政部长一上任,就接过了华盛顿手中的“烫手山芋”——如何解决美国的国债问题。
由于独立战争,美国曾在国内向民众举借大量债务。当时,这种债务主要是以票据的形式存在,并承诺要对那些向美国军队提供食物、衣服和武器的人要偿还,有些票据则承诺对那些参加美国军队的人也要进行补偿。
战争后的美国,国库的资金并不充盈,若是履行这些债务,将会给今后经济的发展造成很大的压力。但若是不偿还这些债务,则大陆会议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将大大下降。(尽管当时很多民众认为大率会议没有多少钱,能足额偿还所有的债务可能性比较小)
这些债务到底该如何处理?
国会议员对此表现得非常没有耐心,他们要求汉密尔顿立刻提交一份解决方案。
经过缜密的思考,汉密尔顿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策略。即建议联 邦 政 府统一承担并偿还所有的债务。即向各个州征收一定数额的税款,以偿还欠款。
这一议案在提出后,在人们中惹起巨大的争议,反对的声音充斥而来。
一方面,在当时,民 主共和党主张应当维持州和个人的自由权利,减少联 邦 政 府对地方的干预。而汉密尔顿的这一举措——建立国债体系,实际上是在从各个州手中上缴税收大权,直接影响了各个州的财政独立。所以遭到民 主共和党的坚决反对。另一方面,战争中,各州欠下的债务不相同,有的少,有的多。统一征收,就等于一部分人要为别人买单,引起了各州政府的不满。
但汉密尔顿强调,建立健全的国债系统,实际上是在树立一种威信,这个极具争议性的设想,将能让新独立美国在今后能够更容易地借到钱。(毕竟刚组建的联 邦 政 府在经济上还非常薄弱,在国际上也没有信誉可言。)一旦政府获得信誉,将能建立私人资本、国际资本以及联 邦 政 府资金之间的良性循环,从而为新的工商业筹措资金。
同时,汉密尔顿认为,那些直接拥有票据或者从他人手中购买票据的人,都有权利获得补偿,即便有人从倒卖这些票据中挣钱,只要他们获取的途径合法,政府就不能剥夺他们的这项权利。
可惜,这个提议一直未能被国会通过,屡屡受挫。汉密尔顿见计划难以被认可,想到可以通过幕后的交易进行操作。他同当时的国务倾托马斯.杰斐逊商谈,希望他能做个私密的协调人,让汉密尔顿同反对派的代表人麦迪逊进行协商。
政治家之间,总是有利益可以相互交换的。汉密尔顿和麦迪逊自然也深谙此道。当时,在国会之中,还有一件事情正在议程之内,即国都的选址问题。备选的城市主要有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纽约的曼哈顿。但此时,弗吉尼亚州的代表提出异议。它是那时美国最大、最富裕也是势力最强的州,自然希望都城落脚在自己的州内,以防止纽约和费城的资本家将政府和钱迁移到其他地方。而麦迪逊支持弗吉尼亚州的想法。
于是,在一顿由杰斐逊撮合的晚餐上,汉密尔顿同麦迪逊达成协议,倘若汉密尔顿能说服宾州和纽约的代表把都城设在弗州,那麦迪逊就必须支持汉密尔顿的国债计划。晚餐结束后,两个在国会滞留很久的问题,在口头上得到了“最终”的解决。而汉密尔顿也在觥筹交错间,为自己国债计划争取到了通过的机会。
事后,三人恍若从不知道有这种交易一样,各自主张原来的观点。但不久,这两个方案都按照当初商议的结果通过了。人们这时才彻底醒悟,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杰斐逊也承认“这是国债计划经历的真实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