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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凝思西精神——斤州市走西口研究会会长田昌安访谈(1)

主持人:舒畅

播出时间:2008年10月22

(出录音:中囯作家协会会赵忖理文学奖获得者,忻州市走西口研究会会长田昌安,10月22日晚10点,走进山西文艺广播直播室,与您畅谈西口锫淖,欢迎收听。》

主持人:朋友门,北京时间22点04分,欢迎名位继续在收音机旁收听山两文艺广播的节目,现仵您正在收听到的是《西口文化现象汸谈》:在相当漫氏的——段岁。晋西北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移民运动,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走西口,很多人背井离乡到氏城以外的千甩塞外。去寻求生活出路,在此袪础上也形成了内涵丰富的西口文化,而其中与晋商楮神?脉相承的西口褚祌史”是为人称道,彪炳史今天我门将电话连线中闹作家协会会员,赵树理文学奖获得靑,忻州市走西口研究会会民田昌安老师。来3大家谈一谈西口精神。前先我们乘接进老师的电话:你好,老师!

田昌安:你好!

主持人:今天不妨就开门见山的聊一聊西口精刊我们通常都会说西口精神,究竟什么是西口楮神?它应该不是一个单纯的含义,而应该是一个荷着多重含义的概念吧。

田昌安:是的3走西口与闯关东、下南洋扑称为中闽近代的三大移民运动,成为文化领域的一大亮点,各地的文人学者也十分关注这一珍资的文化资源和精神遗产。走西口究竟给我们留下了哪些精神遗产呢?换句话说,就是走西口梢神究竞蕴含了哪狴内容?我通过粗浅的研——究,认力可以归纳为以下儿个方而。第一个就是走西口精神表现出无所畏惧的胆略。民间有句俗话:故土难离,好出门不如歹在家。这本来是传统观念,因此走西口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难题就是要抛妻离子,离开连心连肺的亲人,离开熟悉暖和的故土,而去开扃和适应另一种完全陌生而且不知道前景如何的生活,应该说没有一定的勇气,很难做出这样的抉择。

主持人:是这样的。我们经常听的二人台《走西口》中“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在难留”描述的就是一对刚刚结婚的夫妻离别时候凄婉的惜绪。而且走出去究竟而临的是什么呢?他们也不太淸楚。

田昌安:对。对于那呰最初到口外闯荡的汉子们來说,最为严重的危险就是面临普钜与死的考验;1据史料记载:淸王朝建立之初,为稳定蒙古地的统治秩序,维护蒙古地带的畜牧经济,频频发布禁垦令,就是禁止开垦荒地,禁止内地的农民私人在口外耕种蒙古地而的土地。并在蒙古草原的南部边缘1蒙汉之间划出一条宽50里、长1000多里的禁留地——既不容许牧民故牧牛羊,也不准许汉人北开荒耕种。更禁止定居滞留,萦汉通婚。这块禁地长满茂密的荒革,宛如一条臣大漫长的黑腰带,环绕在北中国的胸膛上,人们称之为“黑界地”如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人黑界地或互相通婚定居者,轻必罚必驱逐,重必杀必剐。所以开始有不少敢于冒风险的到口外的汉子,头颅就被髙高的抻到树杆匕,尸骨也永远留在大漠荒原里。

主持人:当时想定出去,确实滞要胃风险啊!

田昌安:即便是禁垦令解除以后,漫漫西口路也并非平坦安全,既荷土匪抢劫,自已也容易生灾害病:比如扳船汉,要从内蒙古划船一直划到河南,划到山西的风陵渡。黄河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经常翻船,死人是经常的事。所以走西口经常而临着死亡的威胁。河曲民歌11就唱到:“千祖黄河滚泥沙,走了大人走娃娃。娃娃走成个朽老汉,走来走去是个穷光蛋。走一辈子西口守一辈子寡,死活难到搭搭。辈辈坟里不埋男。穷骨头洒在河套上。”这酋民歌就是当年部分走西口人最终下场的真实写照。

主持人:您所说的西口精神的第一点就是无所畏惧的胆略:假如他们就在他们那片土地上,不走出去也可以了此一生。但即使这样还是要走出去?

田昌安:一个是生活所逼,一个是个人不甘于现状。要闯出一个新生活,所以就走出去了。走出去以后,即使路上平安,创业也不是那么很容易的,所以第二点,西口精神是百折不挠、坚韧不拔的意志。

主持人:当”吋这些人走出去之后般都从事什么样的职业。

田昌安:一开始走西口的大部分都是贫苦农民,有些开荒种地,再一部分是挖渠。再有就是拉骆驼。驼队一直到蒙古、俄罗斯,走得很远。两布一个我们这地方叫掏根子,就是挖草苗,还存一个叫扳大船一在没有通铁路以前,交通主要靠河运。黄河从偏关的老牛湾到保德县和兴县的交界处,有200公里。河运一直通到河南、山东,当时我们这地方把船丁——叫‘扳大船的”,相当危险,还有就是给蒙古贵族放羊放牛,当时我们忻州地都把走西叫“跑口外”,或者叫‘走1外”。

主持人:老师,这个跑二外的“口”和咱们现在说的走两口的“口”所涵盖的范闹是一致的么?

田昌安:是一致的:实际上就从忻州的范来说,不仪走西口,而目。走东口。过去来讲,西是指杀虎口,东是指河北谷的张家门。实际上,我们忻州还有走小西路。大西路的,大西路一直走到新骝。有一个实例颇为典咽:2002年的时候。中!社会科学院一些专家去新龉和进行考察,在昆仑下白玉河,他们发现一块横长竖高都在2。5米以上的巨大石头,上而刻着23个大字大清道光二十一年山西忻州双堡村王有德在此苦难”,每个字都是20厘米见方,写得苍劲有力。这是他们这个玉石之路考古队考察了半个月以来,唯一见到的珍货的文宇资料虽然只23个字,怛是吋间、地点、人物都有从走西口来说,这也是——份很珍贵的文字资料:我们就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是很难走到耶里去的。而乱要呆两年,一直挖玉。总而言之,就是我刚汗始说的。要有顽强的意志,这也是走西——个很可黄的楮神。

主持人:我还听说这么一句话叫:东口到两口,喇嘛庙到包头,凡是鸡叫狗咬的地方就有忻州人。

田昌安:是有这句舌。

主持人:确实是要顽强的意志才能够击过去。我还听说内蒙古很多方言和咱们山西的方言很接近:这也是吧们山西人走过去之后和当地融合形成的刚才我们谈到的是蛏韧不拔的意志,还有呢?

田昌安:再一个就是开拓进取的理念,因为走西口不仅要冇,而且要奋识;不仅要有顽强的意志,而且要有创新意识,勇于开拓进取,走前人没奋走过的的道路。这方而也有一个非常典型的实例。山西贫文联副主席燕治固先生专门写过一篇文京,说淸同治年间,有个河曲人叫杨廉,带着两个儿子满奁、米仓到了内蒙古的准格尔旗,给地主当长工,卖豆腐,后来又到五原,给地商王同春气挖掘的民,由于满仓。米仓兄弟做事认真,舍得下苦。得到了赏识、重用,儿年下来就掌掘了挖渠的技术:干是他们就离开王同舂,自己来到了乌拉河灌區,开始挖一条杨家河。连上他们的9个儿子,芾干了3年,终于挖成了杨家河。干渠总长64公里,渠宽8丈。水深9尺,沿河建有大桥五座。挢上可以走车马,渠里而可以走船,可以灌溉口多顷土地,为防止水患,他们在各支渠口还发明了草闸。这是很重要的发明,在内蒙古河套地一下就推广流行开了,整个杨家河网岸荒原一下变成了绿地。杨家子弟每人都有1000多市土地,骡马成群,坞猪无数。各家都有店铺,好几只大船来忭于河曲和包头之间如果他们仅仅满足于出卖苦力,不思进取。不敢创新。也不会有这个杨家河

主持人:确实是这样的》正是因为走出去了,很多山两人也开阔了眼界,找到了新的谋生的路子。家道也因此兴肛起来了:

田昌安:商人也是,就是要这样一种创新、开拓进取的意识,才能开辟出一个个发家致富的领域,让家业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主持人:欢迎朋友门继续守候在我们收音机旁来收听我们今天的《西口文化现象访谈》,今天我们邀淸到的嘉宾是忻州市走西研究会会长田昌安老师:听众朋友可以通过我们的短信平台06222331015发送短消息给我们,同时也可以通过山西文艺广播的官方网站在线收听我们的直播,我们的网址是。1015。0欢迎朋友们继续来收听:田老师,刚才我们一起聊到了西口楮神,聊到了开拓进取的理念,走西不光是一条逃生之路,求生之路,而且还是一条商路,有这么一个说法吧?其实这个也和您刚才说到的幵拓进取的现念是有关系的,怎么样可以把这样一条逃荒的。逃生的道路走成一条商路?这中间肯定是运用了智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