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优美的爱情散文(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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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蝉翼,爱

李光辉

(一)人生初见

夜深了,南京市的街头,喧闹的人声随着秦淮的河水渐渐隐去。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雪花隐约地飘落。

世界是那么地静谧而充满甜美,仿佛可以看见上帝在云间隐约的笑意,听见天使挥舞着爱的翅膀划过银色的童话。

三牌楼下,姗姗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白色的衣服,裹着帽子。

没有方向,不知目标。跟着自己的心走啊走啊!道路有些泥泞,步伐却那样坚定。

路上,近了。你口中低语,给自己安慰。雪花竟是飘落的如此温柔,让人心醉。迷迷蒙蒙,路有些看不清了。你不由得抬起眼。

“是你吗?”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她抬起的眼正好顺着视线望过去,目光相遇的那一刹那。他们在心里不约而同地轻呼:啊,是的,就是他/她了!

雪依旧下的那么紧,密密的,柔柔的,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旋转飞翔在天地间。……

(二)细密的思念

操场,一帧静默的风景,是你默默伫立的背影。

像抚摸着他的脸庞,你缓缓地地把手伸开在空气中。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空气是冰凉的,风也略带寒意。你的目光追逐着西沉的余晖,缓缓地,将叹息,揉碎在了即将到来的黑夜里。

“君住长江南,妾住长江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风姿卓越的秦淮河留下了些微的回忆,温馨醉人而又唯美。不能相见,只能坐望于光阴的两岸,让思念穿越五百光年,在宇宙的那一边,陌生而熟悉地相遇。

思念成灾,团团包围所有的心智。划开坚强的外衣,将无助和想念赤裸地呈现,幸福悄然。

佛祖拈花一笑,淡然而从容,却繁华了整个世间。麦田里的守望者,依旧寂寥,望穿了秋水守成了亘古不变的苍石。

(三)萧索的悬崖

三月轻扬而迈,桃花依旧笑春风,绚烂成天边的红霞,飞上你的脸颊。

青花瓷的笑意印在你的衣襟,这一季,阳光遍地。

他望着你,深情而真挚。轻吐,“我爱你”一语击中最柔软的心扉,将最温柔的气息永远地留在你的耳畔。从此,你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编织在爱的蛹里,一生只守候着他。

以为,任时光考验,守候终可成就最美的风景。

摊开手掌,阳光淡薄,恍若无痕。一如他的承诺。太爱他,所以希望他以柔情去化解坚硬,以温暖融开冰冻。却不曾料到,时空将他的美好做了装饰,只待矛盾重重,围困迷浓尘埃之际,折戟扬刀,陷你永无翻身之日的境地。

没有融于江水的权利,却在精疲力竭倒地不起的那一刻,明视一切。爱,已伤痕累累,急切地逃离。

恨?有何权利?在相爱的时候,不是自己点头同意的么?没有料想到被抛弃,只是自己的错啊!

忘?谈何容易。金钱易得,真爱难觅。那永恒一世的心动,今生不会再对其他人战栗。忘记他,不如忘记你自己。

(四)断裂的日子

竟然如此诡异。深冬的寒风席卷而来,将三月的柔情尽撵而去。烟花璀璨的季节,怎会如此萧瑟凄寒?

曾经的蜜语甜言如强弩,一瞬间,灰飞烟灭。

你像一个孩子似的失声痛哭。紧紧关闭自己所有的心门。他已是你干涸心房唯一的源泉,他已经是所有生存幸福的希望。一生,只为找寻真爱。

滚烫的热泪诉说着爱的辛苦爱的沉重,就这样流淌着你的脆弱你的无助你的痛苦委屈‘不甘’愤懑和埋怨。只是需要一句关爱,竟是这样地艰难?你痛恨自己的贪婪,鄙视自己的渴望,你歇斯底里地对着枕头哭诉,控诉他的绝情,他的自私,他的冷漠,他的负心,发泄你对他所有的怨恨和诅咒。

以为爱如酒,越陈越香,因此一直在隐藏。直到遇见他,你将全身心投入,却不曾间看见爱,真的薄如蝉翼。在人间蛰伏了了二十多年,换成两个月的生命,因为蜕变的那一刻,实在太痛太痛。

阳春三月,一下子如此粲然,如此伤感。

负心薄情,冷若冰霜,竟是不能不忘。用文字轻吟出爱的挽歌,哭诉下爱的悼文。你终究让它静静地离去,一步一步,任胸腔内山崩地裂的剧痛无时不刻地折磨。

(五)不平静的平静

精卫填海,终于只是神话。

无法想象深不可测的大海竟是如此地贪婪。用尽血泪为你衔来的石子,落入竟也无声,无影,人的欲望也是如此吧!自私狭隘的心啊,竟会如此让人精疲力尽,不堪重负。

奈何桥边是否真有孟婆汤?如此,往事便可是一场宿醉后的风影,再寻不见。让蜜语甜言、心酸思念,让所有的伤痛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永远地迷失忘记吧。

那样醒来,天依旧清亮,月依然分明,而时空的两端,终究会将你他隔离,无法以一苇渡航。

“相濡以沫”曾羡慕过这样的爱情,也曾为这四个字写过大片赞美的文字。殊不知,后一句是“不若相忘于江湖”。或许,这才是爱最美好的结局?

幸运的是,那些在相爱时淡去的人间至真直性的温暖竟依然还在,逐渐清晰。血浓与水,真爱永存。太多的心疼和劝慰让你逐渐平静,冲动的感情渐渐冷却,成了一沟绝望的死水,不再起半点涟漪。

然而,等爱时过境迁的那一刻,再回首曾经的沧海桑田,你是否会觉得遗憾?他是否会觉得可惜?

(六)转身淡然

你假像自己自己离开人世,躺在了一方矮矮小小的坟墓里。

望着现在的自己,去冷静地观察思考。你渐渐看清自己所有被放大被隐藏的缺点,也看清他究竟是怎样地一个人。你忽然明白生命存在的价值不是用身边的那个人去衡量。我们无法避免被伤害,但可以避免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幸福和快乐,其实自己可以给的。

在爱的淋漓尽致的时候,你甘愿成为作蛹的蚕,用爱将自己细细密密地包围,终生只为他守候,也希望他只留在你的空间里。

接着后来,你开始怀念自由呼吸的日子,想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开始羡慕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却发现自己已身不由己,只能垂死挣扎般地去努力坚持去守候。

而现在,当爱转身离开,你惊慌失措,失去外衣保护的你显得那么绝望与无助。然后,看清那个鲜血淋漓脆弱不堪的自己,心痛难忍。任何一点细菌就可以将你吞噬。

原来,爱也是个小孩。狼来了的故事听了就害怕,所有的伤害,只给了一次机会。

写下爱的祭文,悼念死去的爱情,爱如柳絮如微风如沙如尘,就这样,轻轻悄悄地散落在逝去的日子里。

回眸时空,山回路转,叠影重重,爱已决然走开,遍寻不见。它是否已经粉骨碎身,魂飞魄散,无法转世轮回?

超尘脱俗,只是伪装的姿态,心的坚定却如此清晰。

走出爱的羁绊,从此不再触碰,淡然且从容。将自己深藏在幽静一隅,在黄卷青灯里寻找失落在时空里的真情,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