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执法总监张培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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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结盟黄河滩

军政府刚刚在太原成立,便传来前方吃紧的消息:

东路:姚以价以革命军总司令的身份率兵到娘子关布防,并与清军第六镇统制吴禄贞议决组成燕晋联军攻打北京,结果事露,吴禄贞被刺,娘子关不保。

北路:阎锡山先命续桐溪为忻、代、宁公团团长,建立地方武装。又命张瑜为北路军总司令,张培梅为一等副官,带兵一营,出雁门,与续配合,攻打大同。

没几天,娘子关失守,阎锡山匆匆撤出太原,取道静乐、宁武,准备直趋包头。

正在雁门与清军作战的张培梅,听说阎锡山已至保德,也急急带领民军赶来相会。

时值冬季,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军需粮饷极度贫乏,士兵身穿夹衣,冻饿不堪。阎锡山与部属计议,决定派张树帜、张培梅赴河曲筹款,并在黄河滩上歃血盟誓。

整个黄河滩上,冰天雪地,漫天皆白,呼啸的朔风卷起片片雪粒儿,冷飕飕地,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战士们的脸上。阎锡山眼看这支队伍将要溃散,不得不拿出“都督”的架子来激发军心、鼓舞斗志,在黄河滩上大开演说:

凡我北伐诸同胞,同为汉族,同为军人,自当恪尽天职,捐躯效命。同胞之俯首戢身伏处于异族专制之下以听鞭策者,亦既二百六十余年,今禹三分,光复逾二,脱离满清,功亏一篑,建功立业,时不再来。即使冲枪林、冒弹雨,疆场效命,千秋万载后俎豆馨香,亦凛凛有生气……

众人听后,群情振奋,都抱敌忾必死之志,军心一致,知死不避。然而眼下饥寒交迫,冻馁难堪,张树帜、张培梅当即表示,愿效全力,径往河曲筹款。众官兵都说,事之成败,在此一举。

两位崞县老乡率兵直赴河曲,向河曲祝县令提出,要求该县捐银两万两以支援辛亥革命军,并限定在三日内筹齐,于十二日上午十点钟准时缴款,以便购置一切。

这位祝县令以为是遇上了土匪强盗,不仅面从心违,为难再三,拒不交款,而且还叫商人罢市。张树帜和张培梅大怒,立即让手下将祝县令捆绑,进行鞭挞,后又将其吊起,用“屄抖”侍候。身着清朝官服的县太爷,立刻成了丧家犬、落汤鸡:官袍扯了,官帽掉了,顶戴花翎也进了炭灰里。祝县令一下子软了下来,忙喊饶命,应承立即去办,当即交出现银两万。张树帜用两万现银买了布靴九千五百双、皮袄九千二百件、棉衣裤七千余件、白面二万斤、白米四十石、干糇两万余斤。

随后,他俩又听说该县还有四尊大炮,上刻“神功大将军”字样,曾是同治七年(1868)张曜攻打金积堡时所留遗物。此炮能装火药七斤半,可装子弹三斤半,远击十五里,声闻六十里。

张培梅一见此炮,喜出望外,与汉捷共叹天助民军,以灭仇虏。

他俩将此炮献给阎都督,都督大悦,与众拍手称贺,并将此炮编为重炮一队,继续向北进发。就在旧历新年到来之际,他们渡过黄河,攻克包头,并在包头共订兰谱,深相结纳。

如今,在山西省博物馆里,这张见证山西辛亥革命、太原举义的兰谱,还陈列在展品柜里,上面写的名字是:张树帜、李德懋、杨沛霖、倪德薰、丁致中、魏德新、赵三成、李成林、李士元、于凤山、张培梅、田芝、刘殿魁、阎锡山、赵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