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优美的田园散文(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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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荷塘夏韵

王新龙

盛夏的晌午时分,赤日炎炎,旷野中的蒸气,化作热浪,如烈焰般升腾,袭人而炫目。所有的生灵都不见了踪影,大地显得异常的肃刹和宁静。只有塘边柳枝上的蝉声,叫得特别欢畅,大抵是因这蝉正赶上自认为渴盼已久的好时节,它才不管别人的感受。

柳下,是一条灌注于宽阔池塘的潺潺小溪,溪水缓缓地漫过一碧如洗的荷叶丛中,然后,静静地汇聚于清澈映日的碧潭里面,最后,在塘边一隅的豁口处,溢泻于丈余的石坝之下,形成一个落珠碎玉的悬瀑。

葱郁的荷叶,撑起伞状的硕大叶片,直挺挺地硬顶着烈日的炙烤,遮蔽着它身下的世界。伸出叶面的荷苞,含着妩媚的娇羞,葳蕤吐蕊。而婀娜盛开的荷花,则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显出格外的纯洁和高雅,并散发出沁人的馨香,招来群蝶翻飞。唯有那娉婷的莲蓬,点缀着绿叶的色调,更衬出荷花的美艳。

平贴无波的池面上,偶有蜻蜓点水,漾起丝丝细微的涟漪。也许是受了这蜻蜓的点拨,逗来几尾悠游的小鱼,变换着各种嬉戏的姿态,忽儿,一个猛子扎入水底,忽儿,又一个鱼跃窜上水面,偶尔,还露出闪亮的鱼肚白,煞是逍遥自在。

透着些许的凉爽和惬意,几缕难得的微风拂来,池中,便风揩水面碎明镜般闪烁着鱼鳞似的波光。渐渐地,这适时的微风愈加强烈,直至风吹荷叶背朝天地一扫而过,霎时,便传到另一边去了。紧接着,是闻风而来如期而至的阵雨,甘霖般点点滴滴实实在在地打在地面、水中、荷叶上。

地面上,雨滴裹挟着尘土,溅起散乱的水沫,并留下依稀的润痕,倏地,即蒸发了;水面上,雨点冲击池水,砸出微韵的脆响,并激起大个的水泡,瞬息,便破灭了;而荷叶上的雨水,却凝成一团晶莹的亮珠,翩然婆娑地随风晃动。

片刻的阵雨之后,塘边多了鸥鸬的踪影,这鸥鸬便是为了觅食而来。它知道,只要是水草动处,便是那鱼虾的所在,也就是捕杀的好去处。

至于,鹬蚌相争,那是后话,不提。

倒是那,一直唱着高调的鸣蝉,这会儿,却早已缄口不言了,不知是仍还蛰伏在浓密的柳枝上,亦或是早就飞走了。

但有一只黄雀,叼着垂死的螳螂,在柳枝间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