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跟着柳墨进入东阁,沿着一条密道一路上了挨着东阁后面的后山。
晚上走山路对上官妍没什么难度,更何况月光很亮,一路上山,没有任何阻碍。
暗暗观察她的柳墨却将上官妍镇定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心中暗暗震惊。
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一般人即使胆大,不惧怕上山夜路,也会显得小心翼翼。
除非是常年走这种山路,或者对这样的环境极其熟悉的人,才有她这样的镇定。
柳墨带着上官妍走进半山腰的一个山洞,洞内有夜明珠照明,倒是真有现代白炽灯的效果。只是夜明珠更显得柔和。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洞内。
洞内非常宽敞,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正冒着热气。
水池旁,轩辕煜闭着眼睛,泡在水中,额头有细细地汗水冒出,但很快就结成了白白的霜。
上官妍走过去,伸手碰触了一下水。果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热。
不过没有被轩辕煜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结成冰已经是难得了。
“除了温泉,你还用了什么办法给他减轻痛苦?”上官妍问柳墨。
“天山雪莲和一些针对性的药物。”
“没有下针?”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应该可以帮他减轻痛苦。
柳墨苦笑,他也想呀。
“他的情况很特殊。你没有给他把脉吗?你把了脉就知道了。”
情况特殊?对于医者来说,没有亲自望闻问切确实不好定治疗办法。
上官妍将手伸向轩辕煜,说道:“伸手。”
轩辕煜仿佛没有听到,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难道已经失去意识了?上官妍干脆自己伸手进水里,想将他的胳膊拽出来。
她的手才刚刚碰到轩辕煜的手臂,忽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拽入水中。
上官妍猝不及防摔入水中,呛了一口水。
“轩辕煜!咳!你干什么?咳咳!”上官妍怒火中烧,双目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心中一万个想法,怎么样杀了他!
轩辕煜双目清明哪有一点昏迷的迹象,他神情淡漠,静静地看着上官妍。对于她的怒火,完全无视。
她和柳墨在东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都从暗卫口中得知。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丫头?”
上官妍一愣,他已经知道了?
“她是我的丫鬟。”
“她不是。”轩辕煜语气淡漠但坚定。
上官妍微微挑眉,“从你要我冒充你的王妃开始,她就是。”
轩辕煜一愣,点点头。算是认同她的话。
“她是丫鬟。现在的那个也是丫鬟。为什么要找她?”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只要有,不就好了吗?何必劳师动众,又用条件来交换。他知道要压制寒毒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都是丫鬟。小桃的眼睛是干净的,现在的这个应该是有心人放在我身边监视用的。虽然我讨厌麻烦,但是她也有留着的必要。可是小桃是无辜的,我不想她因此受到伤害。换走她的人,可能没那么好心。所以我虽然是要你找人,实际上是想你救人。”上官妍冷静地做着分析,却没发现身前的人,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你们也只有一面之缘。值得你如此在意?”
值得吗?
上官妍愣愣地看着轩辕煜,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熟悉的面孔。
值得吗?你是个杀手,杀人才是你要做的事。救人?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上帝。
上官妍忽然展颜一笑,笑容很淡,却让人觉得非常灿烂。
“我从来不在意值不值得,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救小桃的理由……”上官妍的脑海中出现小桃那双干净的眼眸,“也许是因为她是我到这个世间,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至于其他,她从来不在意。
轩辕煜原本淡漠的眼眸中布满了暗沉的漩涡,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好。本王答应你找她,并把她带回来。不过,你也要明白。对幕后的人来说,她已经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她还活着的可能不大。”
上官妍目光一沉。对于这点,她也已经想到了。
“找到她。无论死活,我都会帮你压制寒毒。”
轩辕煜点头,对柳墨使了个眼色。
柳墨点头回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上官妍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因为被轩辕煜拖到了水里,上官妍全身都湿透了。外衣原本就如一层薄纱一般,现在更是紧贴在了身上,凸显她玲珑的身体。
虽然她不介意紧身衣,但却介意这薄纱的透明度。
上官妍皱了皱眉,干脆也在水里不起身了。伸手搭上轩辕煜的手腕,替他把脉。
“胎毒?寒毒?火毒?”上官妍口中念出一个词,脸色就难看一分,就差不顾形象的爆粗口了,“还有最新中的蛊毒?你怎么还没死?”
上官妍几乎下意识地就将轩辕煜看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中了那么多致命的毒,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该不会是阎王爷的小鬼又开小差,忘记来狙他的魂了吧?
柳墨听了上官妍的话,顿觉刺耳,“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不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不会死的!”
上官妍懒得理他,直接冲着他伸手,“拿把匕首来。”
现在她知道柳墨为什么没有下针了。
这么复杂的情况能下针才奇怪呢!
寒毒和火毒相互牵制,除非两个同时解除,否则一个都不能动。
胎毒被压制了。可是寒毒一发作,它也会蠢蠢欲动,也可以说,它和寒毒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胎毒没有发作要了他的命。应该是他用内力压制的结果。
还有蛊毒……
从脑海中翻出蛊毒的作用,上官妍烦闷地“啧”了一声。当真是后悔留下来了。这个人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