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戴高乐(名人传奇故事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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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刻苦向学的毕业生(2)

然而,罢工的浪潮却更汹涌地掀起来了。仅在1909年,即在戴高乐进圣西尔军校的那一年,在法国就发生了1025次罢工。士兵常被带出兵营,被迫向工人开枪。尽管于1907年夏,有1个团的士兵把枪口转向了另一方。但是,在兵营里,关于这一点,甚至私语都不敢说。在这里,很多地方都与外界不同。邮政铁路工人的罢工,被说成是外国间谍的诡计。顺便提一下,1910年10月初,当戴高乐在阿拉斯当兵期满要回到圣西尔军校时,发生了铁路工人总罢工。这次罢工正是在连接阿拉斯和巴黎的北方铁路开始的。只差一点,就可能影响他如期回校。命运使他免除了因这次罢工可能造成的不快。

1910年10月14日,戴高乐到部队当兵一年的锻炼期结束。他怀着兴奋的心情冒雨回到理想中的第一个目的地、培养法国军官的著名军事学府——圣西尔军校。这个军校是以法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个圣徒圣西尔的名字命名的。据说,公元4世纪,年仅3岁的圣西尔殉道。这所学校以他的名字命名时,与凡尔赛宫仅有一墙之隔。学校由路易十四的宠妃德曼特农夫人于1686年出资兴建,旨在教育破落贵族家庭的姑娘。法国大革命时,这所学校被取消,学校的大楼被接管,但仍保留圣婴圣西尔的名字。到拿破仑时,把它整修后改建为圣西尔军校,以代替封丹布劳军校。

戴高乐成了一个享有全权的“西拉尔”,在军人行话里叫圣西尔人。正如照片所示,这时他还不足20岁,显得非常出色。他的军官服很漂亮,上面的扣子和腰带上的铜牌闪闪发光,很适合他那高大和匀称的体形。肩上佩着阔绰的红色带穗肩章。脖子上围着一个有金色刺绣的高领。头上戴着一个夺目的头盔,上面带有华丽的帽缨。手上戴着白色手套,紧握着剑柄。真是一个英俊魁武的军人!

从另一张照片上我们可以看出,戴高乐肩扛步枪,站在队列里。他站在第一排第一列,为右起第一人。10年前,他还是个《雏鹰》的热情小观众,而如今他已身高近2米。当发出“向右看齐!”的命令时,只有他一个人仍然不动。而与他同在横列里的其他人,都得马上转头向他侧面看齐。当行进时,队伍能否保持整齐,要靠他——右翼的行动决定。

不过,大家因他的个子高,鼻子和耳朵太突出,很快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两米夏尔”、“大芦笋”。甚至还让他躺下当尺,测量院子的长度。这本来是对他的欺辱,但他能忍自安,他掩藏住自己不露声色的自豪感,听任这些粗野的嘲弄。因为他知道,当时在法国的任何学校里,“老者”对每个“少者”,都会如此嘲弄。有一次,人们逼他爬到桌子上朗诵《西哈诺·德·贝热拉克》中有关鼻子的著名独白。他能背诵《罗斯丹》,能轻易朗诵这个全篇独自。

于是,他又得了一个外号,叫“西哈诺”。但是,他对别人给他起外号毫不在乎。他性格乐观、开朗并时常表演节目。1911年,在一次业余文艺活动中,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农村婚礼上的新郎。这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次年,他又一次在一个同类欢庆仪式上,戴着一个尖顶圆帽,扮演一个古代小丑。还有一次,他在好友西埃耶斯组织的演出中,表演了高空杂技。看来他真是个乐天派。不过,这都是为了和大家打成一片,有意为友谊做出贡献。但他那孤僻、傲慢、目空一切的性格也表现出来。因此,他又得了一个外号,叫“大公鸡”。

在戴高乐的笔记本里,人们发现他摘录有维克多·雨果这样的名言:“风格简洁,思想精确,遇事果断。”这显然是他的座右铭。这表明,从这时起他已开始刻意培养自己这种性格了。他常在即席发言中,引经据典,精确列举历史年代日期,令人听之瞠目结舌,交口称誉。

戴高乐一家,戴高乐、伊冯娜、菲利普、伊丽莎白、安娜在圣西尔军校,训练和作息时间是安排得相当紧张的。早晨5:30起床,6:00吃早饭;然后学习到7:00,再练2小时体操、击剑和马术。此后又是学习,直至吃午饭。下午,学习军事课到4:30,然后自习到7:30。晚饭后自由活动,9:00点名,10:00熄灯。在讲堂的课程有军事历史、地理、地形、行政管理法规、工程和炮兵。此外,还有野外实习和强体力训练。除击剑、早操、骑马、靶场打靶外,还要定时擦枪、洗衣、打扫卫生。从早起床号到晚熄灯号之间,一切都有安排,很少有休闲和娱乐时间。

在圣西尔军校学习的第一年里,戴高乐就是过着如此紧张的学习生活。每周只有星期天他才可以去巴黎看望父母。有一次他回家时,可能为了提前过把将军瘾,同双亲开了个终生难忘的大玩笑。到家之前,他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并预先给家里捎了个信说,有位高级军官要求访问。走到家门口时,他敲敲门,递进一张“费代尔布将军”的名片。待妈妈开门看到他那副“将军”相时,不禁放声大笑。他自己也跟着妈妈大笑起来。他为什么要用“费代尔布将军”的身分来同双亲开这样的玩笑呢?据说,费代尔布是普法战争期间从未打过败仗的法国将军,曾被誉为“北非英雄”。这只能表明他对这位北非英雄的羡慕之心。这时,戴高乐年方20。

1911年7月1日,戴高乐作为候补军官所在的班,被以法军占领的摩洛哥首都的名字命名为“菲斯班”后,学习情况一切如旧,没有任何变化,仍然非常紧张。

当然,也有“空暇”,每天约有两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戴高乐照例多把这点时间用于看书和同朋友散步。他们几个青年人经常在一起,边议论边在离凡尔赛宫不远的圣西尔附近的槭树和榆树下散步。

他们讨论的议题很多,但军事问题特别能引起他们这些未来军官的兴趣。战争的威胁日益明显。欧洲已经分裂为两个敌对的联盟——以协约国,即以法国、英国和俄罗斯为一方,以德国、奥匈帝国和意大利为另一方。这两个阵营都在加强军备,准备战争,瓜分世界。特别耀武扬威、叫喊战争威胁的是德国。德国认为自己分得的殖民地少,贪心地看着自己的邻国法国;法国虽在1870年失败,但能建立起庞大的殖民帝国。

1911年7月1日,德国为反对法国要独霸摩洛哥,而突然把“豹式”炮舰开入摩洛哥的阿加迪尔港湾;不久,代替这艘小型舰的一艘巨型“柏林号”巡洋舰又开进港湾。德国媒体热烈庆祝这一行动。有一家德国报纸欢呼:“万岁!我们在行动”。空中战云弥漫。但是,这时还未达到爆发战争的地步,因为协约国有的国家还未做好战争准备。不过,这只是战争的延期。阿加迪尔的危机,使得即使是极端的乐观主义者也看到了战争一触即发,近在眼前。

戴高乐和他在圣西尔军校的大多数同学一样,都未感觉到战前的可怕。这些年轻的民族主义者所幻想的是,有朝一日,胜利的法国收复阿尔萨斯和洛林,扩大自己的领土到自然边界——莱茵河,加强自己的殖民势力,凭借武器的力量把法兰西变成欧洲最强大的国家。对他们来说,主要的问题是:这种武器应该是什么样的武器;应该怎样组织和装备法国军队。这些未来的军官们所争论的问题首先是:关于法国军队改革的各种方案。曾引起他们热烈辩论的是霞飞将军的这一论断:“是飞机吗?这是一项竞技运动工具。它对于军队等于零。”

1912年9月,戴高乐于圣西尔军校毕业,领少尉军衔。毕业时,在所修课程中,他的步枪射击成绩较差,但其他武器的射击、马术及击剑术均为良好,军事历史、地理、地形、行政管理法规、工程和炮兵均为优秀,尤其在野外演习和强体力训练中表现更为突出。因此,他在211人中取得了第13名的好成绩。这是非常光荣的。但是,由于他的性格原因,有人对他不怀好意。有位教官给他写过这样的评语:“该生除个子高而外,各门功课成绩均为中等。”在受到这次讽刺之后,这位20世纪法国未来的最大政治活动家,在授衔仪式上竟做传统的宣誓说,他将永不从事政治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