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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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苏如墨眼眸如火,灼得他有些迷茫,也有些惶惑,神思迷茫间,隐约听到她道:“我说了,说不定你今儿就得阴沟里翻船,如何?当然,如果你要毁诺,我也无话可说,也无处寻求公道。但是,至少,我要你记住,今晚,你输了!”

“朕输了!”脑海中转着百样念头的齐盛帝轻闭了眼,声音有些嘶哑:“自然会遵守诺言!”

龙御彦是最欣喜的那个人:“四哥,那从明日起,如墨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齐盛帝依旧闭着眼,低低地道:“好!”

“等一下!”苏如墨眼眸一转,定定地瞧着齐盛帝,眼眸中有着隐约的算计,“既然我的安全由你负责。那在这段时间内,你应该不能用什么不敬啊忤逆圣颜之类的借口找我麻烦吧!那可也都是死罪。与其这样被你找借口处死,我还不如自己找杨一来得好,至少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放心,朕既允诺,自然不会伤你一根头发。”齐盛帝思绪混乱,丝毫也不未察觉苏如墨的诡计。

好,就要这句话!

居然这样无情地要将本姑娘送给杨一,龙御天,你等着,我不玩死你我就不行苏!苏如墨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是笑若春花,声甜如蜜:“既然这样,那我今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进宫来!以后,请多关照啦!”

说着,送上狠狠的一瞪,干净利落地转身,气势如虹地出了飞炫宫。

龙御彦瞧了眼依旧闭眸的齐盛帝,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宫殿中顿时只剩齐盛帝一人,寂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慌乱无序的心跳声,繁杂的呼吸声,全不似平日里的沉静睿智。明天她就进宫来……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心底,荡起层层的涟漪,惹得他心烦意乱,难以宁静。

本想远离,为何却反而更近了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吗?

齐盛帝想着,慢慢地睁开眼,望着桌上的奏折,忽然间又是一怔——奏折又是反的,而自己居然还是没有察觉地翻阅过……不过,也难怪,当时虽然未看,却能察觉到苏如墨盯着他的眼神,那般的灼热,如锋芒针刺,哪里静得下心来看奏折?

叹了口气,他摆正奏折,正欲平定心绪,继续批阅奏折,忽然眼眸一凝,猛地起身,重重地一掌拍在奏折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

该死,上当了!

忽而咬牙,忽然不甘,最后,齐盛帝的目光凝聚在堂下,方才伊人站着的地方,似乎还隐约留着她的痕迹。慢慢的,齐盛帝平静了下来,微微垂眸,缓缓地坐了下来,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个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

上当了吗?

不是的……这场赌,从一开始,他就是输家了!

齐盛帝思绪飘散,凌乱着,慢慢纠缠到杨一与楚雪凝的恩怨上。

今日他确实出宫见了杨一,那个身着夜色,剑一样锋芒毕露的男子,眼神锐利,气势凛冽,据他估测,武功之高,生平仅见,就连御彦怕是也要略逊一二的。

想起御彦,心中先是一阵酸楚,随即,又是一阵欣慰。

御彦他果然是越发沉定了,所见所谋竟与他契合。于公,如御彦所说,若将苏如墨交出,皇室颜面势必扫地,事后再无威信可言,在这风雨飘摇之时,绝不可取;于私,苏如墨是御彦的意中人,他最钟爱的弟弟,又岂能这般轻易付诸东风?

何况……

正如御彦所说,允诺为其寻回至宝,另加厚偿,可惜,杨一软硬不吃,一意只要苏如墨,甚至愿意与他谈条件,两相交换。齐盛帝手指轻敲桌面,依照杨一的神态言辞,及上次所见,他与楚雪凝之间必定不是盗宝之债,而是另有纠缠,多半还离不了感情。

但就是如此,才越麻烦。

临走前,杨一曾撂下话,要御彦和苏如墨小心些。因此,才有了今晚这场宣见。正巧,原本就下定决心远离苏如墨,因此,宣旨前便已打定主意,今晚扮红脸,势必要作无情冷酷之态,执意将苏如墨送回无名谷,而御彦必定拼死拦阻,待得几番纠缠,他假作纠缠不过,再与御彦商议,明里说将为策安全,将苏如墨送入宫中保护,引开杨一注意力,暗里却由御彦带其远赴秦明关,也能缓解北狄之危。

这样一来,苏如墨远在边疆,既不见,自不乱。

何况,他这般“冷酷无情”,苏如墨也势必对他失望心冷,纵然再回,势必也会远了他。

再者,御彦如此拼命劝阻,救其性命,苏如墨定然对其感激,两人感情因此定会再进一步,若如此,纵然他在有何心,也无法介入。

无望之事,久了,他自会放弃,这是他的习性。

一举三得,原本再好不过的剧本,虽然中间有所波折,却还是照他的意愿进行,谁知道苏如墨却会横插一杠,提出赌书之意。他本以为必不会输,也就应了,谁知道,却被那丫头摆了一道……

过目不忘?应该是过耳不忘吧!

先前她看书时,翻得那样快,八成没记全内容,后来之所以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多半是趁他背诵之时所记,否则,那时何必那般倨傲,一意激怒他,非要他先背呢?而他竟也可笑,经历这许多朝堂波澜,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没算计过?竟然会阴沟里翻船,如此轻易边上了当!

真是……

其实,他真正输,是输在了心不宁上,这场赌,赌的不是书,而是心!

而他,输了。

输的代价,便是往后一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御彦啊御彦,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想起御彦,齐盛帝像是想起什么,咬着唇,手指轻敲,回忆着方才的情形,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是错觉,还是幻觉?为什么他会觉得,御彦和苏如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