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冷帝的刁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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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还是不要教的好吧!”他会护着她的,龙御天回忆着,微微蹙眉,神色慢慢的凝重起来,又渐渐淡然,犹豫了会儿,道,“后来,父皇说,帝王不能畏惧任何事物,所以……”他声音微微低沉,不是很习惯跟人说心事,但看见苏如墨专注的眼眸,却又不忍拒绝,遂道,“有一天,父皇给了朕一把剑,把朕跟一条蛇关在一间屋子里,说,除非我杀了蛇,否则,不会放我出来!”

苏如墨悚然一惊,抬头看着他,几乎难以置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然后,三个时辰后,我杀了那条蛇,出来了。”龙御天淡淡地笑着,望着怀中的女孩,隐约带着些骄傲,“那年,朕才七岁,之后,就再也不怕蛇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却笑疼了苏如墨的心,又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手慢慢环上他的腰,拥住了他。

“没事啦!”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思绪,龙御天心中温暖,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蛮可笑的。朕在那间房内,跟那条蛇对峙了近三个时辰,一直在害怕着,结果,只是一击,就杀了它!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那三个时辰,真正的对峙的,是自己内心的恐惧吧?

父皇一直都是这样训练他的,喜,怒,恶,憎,惧……

苏如墨置若罔闻,依旧抱着他,心中柔肠百结。他的体温微微有些低,她想要温暖他!

最初见他,总觉得他太过沉静冷肃,仿佛没有人的感情。其实,就算是九五之尊又如何?依旧是人,也该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恶欲憎。也许,这一切,就像是他对蛇的畏惧一样,被他的父皇一点一点从心里拔出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吧?

“御天,你父皇是不是对你不好?”

龙御天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微带凄蒙,眼眸隐约有着恍惚,缓缓道:“朕曾经以为父皇不喜欢朕,也曾经一度很厌恶。可是,有一次,朕病了,病得很重,意识昏沉,可能父皇以为朕听不见,跟朕说了很多事情。他说,他对不起朕,可是,那是一个必须要做的抉择,对不起朕,或者,对不起紫星,他不能选后者,只好选前者。不知道为什么,听他那样的语调,说着那样的话,朕就莫名地再也没有办法怨恨他了。”

或者,是因为那时候,他感觉到,他的父皇其实是跟他一样的。

曾经年少轻狂,曾经喜笑怒骂,洒脱不羁,却在帝王的宝座上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原本以为做皇帝很威风的,怎么你却这么辛苦?”这么让人心疼!苏如墨想着,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道,“御天,你好可怜,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陪在你身边的!”

就在这一刻,她许下了诺言,在她还没有完全了解帝王含意的时候。

“嗯!”龙御天点点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轻率而当做笑谈,只是,不擅长言辞的他没有御彦那样的成篇华彩,情话绵绵,只是暗暗在心中感动着。

真好……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他却仍觉得有些庆幸,幸好他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墨儿,在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候遇见了她。如果父皇在的话,知道他为了一名女子甚至嫉妒孪生的弟弟,必定会震怒,也许,墨儿就活不成了,就像当初……

他舒了口气,将头轻轻地靠在苏如墨的肩上,低声道:“这样很好,很好……”

“用铁锤锤鸡蛋为什么锤不破?”

依旧是许愿树下,冬末春初,合欢树的枝条已发出嫩芽,那新鲜的绿,带着春的气息,悄然涌入眼帘。龙御天靠在树干上,蹙眉深思,苏如墨坐在他身旁,半仰着头,瞧着他认真思索的模样,又是喜欢又是欢喜。

这些日子,二人稍有闲暇,苏如墨便出脑筋急转弯给他猜。

在苏如墨这几天的熏陶下,龙御天已经大略摸到回答这些问题的奇怪思路,决不能依循常理,但毕竟受惯常思维的限制,想了许久却还是摇摇头。

“错啦!铁锤锤鸡蛋,破的是鸡蛋,铁锤当然不会破啦!笨死啦!”苏如墨笑得灿烂娇媚,眼波翩然流转,清艳的容颜流光溢彩,娇媚得动人魂魄。

龙御天淡然轻笑,神情柔和地看着她。

“再问你,有个人走独木桥,前面来了一只老虎,后面来了只熊,这个人是怎么过去的?”

这次,龙御天答得很肯定:“打死了老虎和熊,走过去的!”

真是豪迈的答案啊!苏如墨轻拍了他一下,笑道:“他又不是你,只是普通人,当然是晕过去了。”

龙御天微一思索,便知道又是文字游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轻地瞪了她一眼,依旧是温柔的,毫无震慑力——他不舍得瞪得太狠,太用力,怕会吓到她。

“好啦,最后一个,冬瓜、黄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

思索了半晌,龙御天只能摇摇头:“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苏如墨手指着他,笑不可抑,许久才止住,起身在他额头轻点,笑道,“因为,答案就是你这个傻瓜啦!”说着,不等他有反应,便起身逃开。

龙御天失笑,故意皱了眉,拉长了声音:“墨儿——”

“别摆这模样来吓我,怕你啊?”她笑着,拉着眼睛,吐着舌头,扮鬼脸,声音中满是笑意,得意而张狂,挑衅道,“有本事来抓我啊!来啊来啊!”

望着她,龙御天手微微握着,忽然轻笑摇头,放松,起身追了上去。

“呀!”没想到他真的追过来,苏如墨惊叫出声,却犹自带着满满的喜悦,在这个庭院中左躲右闪,逃避着龙御天的追捕,身姿灵动,衣袂飘飞,笑声恣肆,洒落了满园的甜蜜和幸福。龙御天追逐着,白色的衣衫微微拂动,未有笑声,但举止轻松适意,脸上微微带笑,眼眸柔和,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