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王夫也早些休息,奴才告退。”水炎深施一礼,深深一礼为了告退更为了黎梓睿为了陛下为了王夫对郑玄的这份心意。
在朝堂之上,傲然而立,接受陛下的额外封赐“上朝堂、参政事,见君不跪、带刃面圣”。眼中虽有淡淡的不赞同但依旧接受,原来,从那刻起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没有所谓的功成身退,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为了陛下、王夫可谓是倾尽了所有。
历尽半世沧桑,阅尽尘世的双目也不禁含泪,不想被人看见,只有急急的退下,来掩饰自己的感动。
看着水炎匆匆的脚步竟然给他一种逃离的感觉,他是洪水猛兽吗?心底暗自好笑,轻轻的摇头,回身,去到韩颢茹的床前和衣躺下。抚了抚面朝内的韩颢茹披散在床间的长发,细细的为她拢好,淡淡的幽香沁满心扉,“陛下,早日成为真正的君王才好。”
缓缓合上的双眼,不知道一双美目慢慢的睁开,盯着墙上凝结的月光眼中氤氲着雾气。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刚刚黎梓睿给她说帝王之道时的背后意思,他的所作所为他的良苦用心她怎么会不懂?
这样的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基地内的人除了利益就是利益,为了他们所谓的人类幸福就将他们当成实验品,一个一个被制造出来再用各种仪器药物一一实验,冰冷的机器、各式的药物,除了逆来顺受就是像二二六一样的反抗。
二二六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难得的高质量合成品让他们格外的珍惜不会像其他普通的实验品一样轻易销毁,同样的因为是极品所接受的实验更加的频繁。
想到二二六,韩颢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逃出去之后会不会躲个地方藏起来生活呢?倔脾气的小妮子啊,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对付的了基地?
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一天,如果再见,她一定要跟二二六说一说她遇到了书上经常提到的一样世上最珍贵的情感……爱。
在这个她不熟悉的时空遇到了她的爱人,不是她为了伪装自己天天对着先生扮脸红的假爱人,而是一个真正关心她、呵护她、爱着她的爱人。
只是,她的爱人目前遇到了点小麻烦,她会慢慢的陪着他一起将这点小问题处理掉的。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绝不!
韩颢茹陷入沉思当中,惦记这个想着那个,殊不知有另一群人也在十分的“惦念”她。
韩颢茹托着腮倚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浮云很专注的在……发呆。
“陛下,贤王殿下求见。”侍者在外禀报着,惊醒了韩颢茹。
“传。”贤王,韩姝韵来找她做什么?
“陛下金安。”韩姝韵进来,行了全礼。
“姐姐,干什么这么多礼,快起快起。”韩颢茹像被蛰到了一般,弹了起来,赶忙扶起韩姝韵。
就在这一个照面间,心中对韩姝韵有了大概的估量,好英气的女子!让人一望就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韩姝韵在气势上可比她这个天真女王要强太多。
要是非要比一比的话,那气势真可谓天壤之别。一看韩姝韵就是处于权势顶峰的贵族之人,而她仅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娃。
“陛下,礼数总不可废。”韩姝韵起身站在一旁,并不落座而是用眼睛看着韩颢茹。
韩颢茹眨了眨眼疑惑的开口:“姐姐,坐啊。”
“谢陛下赐座。”再行一礼,韩姝韵才坐下。
韩颢茹挠了挠头,讪讪说道:“姐姐,你这样朕很别扭的。”过分了礼数将所有的亲情都打散无形之中在她们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生分许多。
“陛下,君臣之间始终要有礼数的。”韩姝韵说道,侧首看了看,“王夫没在吗?”
“王夫在书房批阅奏折呢。”一提到黎梓睿,韩颢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笑脸上不自觉的神采奕奕。
“批阅奏折……”韩姝韵的脸沉了下来,“那不是应该陛下做的事情吗?”
一句话,让灿烂的笑容僵在韩颢茹的脸上,木讷的盯着韩姝韵阴沉的脸庞,僵硬的收起笑意,陪着小心:“姐姐,朕也有在批阅奏折。”
“贤王,不要以为我们的陛下不努力,陛下可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陛下。”韩月谦一脚迈了进来,他与韩姝韵不同,在后宫是随意出入,也因他是一个男子,在后宫没有太多的忌讳。况且他也随意惯了。
“是啊,是啊。”韩颢茹献宝似的将一旁的奏折举到他们面前,“看看、看看这些都是朕批阅的!朕批阅了好久!”
“是呢,茹茹是个好君王。贤王,你还是不要太严肃。陛下年纪还小。”韩月谦宠溺的笑着。
“这些都是什么奏折?”韩姝韵一把夺过韩颢茹手中的奏折,只翻看两眼,愤怒的用力合上,怒火冲天,“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需要陛下操心吗?”
“这些也是需要动用国库的。”韩颢茹有些害怕的偷瞟着韩姝韵,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体。水炎说过,国库是国之根本。她当然是在批阅重大的奏折。
“用度每年都是大同小异,根本就不劳陛下费心。陛下该做的是怎样壮大郑玄,怎样谋划天下,而不是在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上浪费时间!”将奏折重重的拍在桌上怒目而视。
水炎悄悄的退了出去,遣了一个侍者去书房通知王夫。
“贤王,你吓坏茹茹了。”韩月谦护在韩颢茹的身前,将瑟瑟发抖的小人挡在身后。
“她不是一个小孩子,她是陛下,郑玄的国君!你们这样宠着她,要郑玄的以后怎么办?!”韩姝韵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叫道。“陛下,您怎么一点君王的样子也没有!”
“敢问贤王殿下,君王的样子该是什么?残害手足、争权夺势还是该扩展疆土任生灵涂炭?!”暖如春风的一个人,偏偏字字如冰刀扎入韩姝韵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