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真想不到,你还会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亲戚!”柳珞微恨恨地瞪了手脚无措的杨昕言,转过身去,“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再也不会当那个家的家教了。既然是你的亲戚,那请杨学长帮我去结算一下工资。我不想跟畜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我应得的劳动报酬,我一分都不能少拿的。”
畜生?柳珞微这样形容小毛孩任乐天是不是有点过分?尽管这个小屁孩很调皮,调皮得令人生厌。但一个孩子,再怎么调皮也只是他的天性,怎么也不可能把他跟畜生找为一类吧?
“珞微,你别跟任乐天计较了,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毛孩……好吗?我等下把他揪过来,让他给你道歉。”杨昕言有些哑口失笑,安慰着柳珞微。
“不必!再说了,不是任乐天!”
不是他?“那是谁得罪你了?看你被气成这样。”
柳珞微转身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那个家除了乐天,其他的都不能算为人类。”
杨昕言的心,咯登了一下。他顾不上追上细问究底,拿起外衣就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在学校找到任乐天后,杨昕言还没说什么呢,任乐天便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一直缠着杨昕言带他去找柳老师。
杨昕言听了如五雷轰顶,他想不到,柳珞微竟然遭遇到这样的奇耻大辱!
从学校出来,杨昕言直接到了任乐天的父亲,任浩的单位!
也不知杨昕言与任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情节,反正,柳珞微回到学校后不久,杨昕言便急匆匆地赶来了,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柳珞微拖到学校的湖畔。那里,静谧,风景秀丽,湖光山色,是学子情侣的天下。
“珞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介绍你到那种家庭去的,是我审人不慎,是我不好。”杨昕言期期艾艾,他的心里熬恼极了,在听到柳珞微所遭受的遭遇时,杨昕言狠不得一掌打死自已!
“也别这么说,怎能算是你的错?学长也是一心想帮我才介绍那份工作的,你也是一片好心,”柳珞微的心情虽然还没有平复下来,但她看问题还是很理智的。见杨昕言一付世界未日的样子,柳珞微嘬起唇弧笑了笑,很勉强,一看就是为了安慰他人的假笑:“工资呢?给我带来了吧?”
杨昕言忙从裤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柳珞微。
柳珞微看也不看地塞进包里,说:“好了,假如你硬觉得自已有错,那么,这就算是你将功赎罪了。”
好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杨昕言的泪都差点被柳珞微感动得催生下来。
从这天起,腼腆内秀的杨昕言,对柳珞微的感情由暗中喜欢升级到公开的追求。
柳珞微如愿地考上了杨昕言就读过的大学后,杨昕言就成了母校一道不会更移的风景。师生们常会看到,这位品学兼优,风度翩翩的才子,总是站在一年级的女生宿舍前,含羞带笑地等待着他心目中的女神出现。
柳珞微心有余悸,在任家的那一幕,那任浩的丑恶嘴脸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昕言的一言一行,心里甚至还在想,假如自已答应了他,以后和他结了婚有了家庭,杨昕言是不是也会变成任浩那样一个伪君子呢?任浩不是说了吗?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永远都不可能把感情投注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他们追求的是新鲜与刺激……这样的结局,这样的感情,柳珞微根本不想要。
所以,柳珞微对杨昕言尽管很有好感,甚至,心里还有他一定的位置,可是,每当她想接受杨昕言的时候,任浩那恶心得要呕吐的嘴脸与话语又会出现在面前,让柳珞微刚刚热起来的心又冷寂了下来,又会裹足不前。不信任,怀疑,迟疑,冷漠,乃至无意中的言语伤害,成了柳珞微那段时间的主要功课。
杨昕言尽管很失望,但他一直以宽容的心对待柳珞微,他一直在自责,假如自已不把柳珞微介绍到任家的话,柳珞微她不会变成这样一个敏感多疑的人。所以,他没有放弃对柳珞微的追求,他想用自已专一的情爱来治好柳珞微的心伤,然后带她一起飞,给她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庭,用事实告诉她,任浩那样的败类不能代表天下所有的男人,这年头五好男人虽不多,但他杨昕言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会给柳珞微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情生活!
杨昕言的努力没有白费,渐渐的,柳珞微孤寒的脸上偶尔也会绽放笑容,虽然,笑容是那样的寡淡如冬夜的星辉,那样的一闪而过,如快电,但杨昕言心满意足了,他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只有持之以恒,坚持不放弃,不松懈,柳珞微心湖里的坚冰就一定会被自已的炽热所融化。
怎样才能加快这个过程的进度?杨昕言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把彼此的关系公开化,让柳珞微感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让她感知到自已的一片诚意。
关系公开化,其实就是在双方父母之间的公开。至于别人面前,尤其是同学老师和朋友之间,杨昕言的心思与行为早就如日月般一样皎洁明了。
这天晚上,杨昕言在送柳珞微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很神秘地说:“明天是星期六,你有空吗?”
柳珞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晚上有课。”
晚上的课杨昕言知道,而且,这个课堂还设在杨昕言的单身宿舍内呢。本来,杨昕言不想让柳珞微当家教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样的危险有过一次就是一辈子的井绳,杨昕言这辈子都不想有那种经历了。
珞微,你别再做家教了,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全包了。我现在在两家公司兼职,工资还不低呢。
不!柳珞微一口回绝。我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让你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