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有婚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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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办法还挺管用,不大一会儿,伤口处便不再往外渗血了。

移开被血洇透的毛巾,柳珞微细细地察看了一下伤口。只见伤口在鬓角,呈长方形,不是很深,但伤痕有些长,直入发端……柳珞微扭头看了看作甬者,那只装牛奶的瓷杯。白底绘着蓝色花样的瓷杯并不知道自已已闯下了祸,依旧用冷冷的目光傲视着四周。

见不再渗血了,柳珞微的担心下去了,怒火也就上来了,将丢得满地都是的破碎睡衣一古脑地甩在司徒骅的脸上,咬着牙骂道:“你不用给我装死,你等着,我要报警,告你强奸!”

司徒骅的身子动了一动,粗黑的眉锋如黑虫般地蠕动了几下,随即转复平静。

柳珞微跌坐在床沿,望着床单上那一朵凄迷的梅花,五内俱焚万念俱灰,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没想到,自已的初夜,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的,她更没想到,夺去初夜的,竟是这个令人讨厌莫名的登徒子!

以后,该怎么办呀。自已已从一个少女进入到少妇的行列,尽管,不是自已心甘情愿的,可是,不情愿又能怎样,还能回复女孩身吗?

眼眶内,酸胀难忍,一股热腾腾的液体在里头翻滚、打转。

柳珞微自从经历了那次灾难后便讨厌男人,讨厌婚姻,甚至,讨厌美好的爱情。她早就想好了,她要保护好自已的处女身,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现在可好,不仅将身子陷进了肮脏的沟渠里,而且,还毁掉了自已执着的信念!

柳珞微哭了,望着那朵记载着人生阶段跳跃的梅花哭了。

她疼,身体痛,心更痛!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就因为这朵梅花,全盘打乱了柳珞微的计划。她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象在此之前设想的那样,洒脱地照着既定好的人生道走下去。

柳珞微掩面痛哭着,凄惶、无助的模样深深地打动了那个“装死”的人。

柳珞微说得没错,司徒骅确实在“装死”!在那种窘迫的情势下,他不得不装死,否则,他无法面对柳珞微!

司徒骅也不明白,为何今夜的自已会表现的如此狂野,狂野得失去了人性!他只觉得全身所有的细胞在燃烧,在呐喊,他晕乎乎的,只想找到释放的缺口,不然,他觉得自已的心脏会爆炸!

在肆意掠夺的过程中,司徒骅只感到无限的快慰,他只感到自已的身子的大脑一起丢进了大火中……

柳珞微的迎头击打,不仅打破了司徒骅的额头,鲜血直流,也将混沌中的他给打醒了。

他并不是处男,许多女人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不仅教会了他男女之道,也让他快速地成长为一位女人们眼中的冷情杀手!他,可以居高临下地接下送上门来的美色,但他从来不给任何女人于承诺,从不留后患,从来是现货交易,从来都是潇洒地转过头,头也不回地与她们轻松地道一声拜拜。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样的,处女的特别之处就是,随手丢出的银行卡,卡内的数字比一般的多个零或两个零而已,仅此而已。

可是,当他被柳珞微的怒火的还击打醒后,他突然害怕了,他不是担心自已违约而要赔偿巨额的赔偿金,而是,他无法面对柳珞微流着泪,眼里燃着怒火的那付模样,他更无法解释自已的行为。

所以,他只能装死!

偷眼看着柳珞微垂头坐在床的一侧,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抚着那朵显眼的梅花,司徒骅生平第一次感到,眼前的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与那些不知羞耻的她们更是有天壤之别。她源源不断的珠泪,她脸上痛楚的哀伤,无不牵扯着司徒骅的神经!

这是个视节操如生命的姑娘啊,自已,怎么会那样鲁莽地夺去她的贞操呢?

该死,真的该死!

司徒骅艰难地转了一下头,伸出手拉了拉柳珞微的袖子,声音低微:“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

正沉陷在绝望中的柳珞微,闻声一下子跳了起来,拿起枕头就朝司徒骅乱打乱砸,流着泪哭道:“你一声对不起就能还我的清白了?你赔我,你赔我的清白!”

司徒骅也不躲,任由柳珞微歇斯底里地发泄。搁在伤口处的那块白毛巾,渐渐的,又被鲜血染得通红。

柳珞微止了手,迷乱怨恨的眼神望了一眼司徒骅,转身,从衣橱里拖出那只红皮箱,将几件衣服塞进皮箱里。

“你要干嘛?”

“离婚!”柳珞微扔过那页昨晚重新签署的协议书:“我是受害方,我有权提出离婚!”

头顶上的大灯及壁灯悉数打开,明亮如白天。炽白的灯光投射在柳珞微瘦弱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一件庄严的外衣,柳珞微在瞬时变得高大了起来。

走进卫生间处理伤口的司徒骅,他想不到柳珞微竟然提出离婚,这下,他才深感情势严峻了。

他匆忙往伤口上贴上一块创口贴,走出来对柳珞微请求道:“不离婚行吗?别的都好说,只要你提出来。”

司徒骅忍住羞忿,忍着yu裂的头痛,可怜巴巴地央求着。这段婚姻,是他好不容易下决心才缔结的。柳珞微,是权衡了无数个女孩才定下的。司徒骅,他真的无法洒脱地对柳珞微说:好,马上去办!

柳珞微猛地合上箱子,冷得要封冻的眸底里射出簇簇火星,直逼司徒骅:“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要离婚!我不愿跟一个*****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哪怕是同床不共枕也不愿意!”

“什么……*****犯?”司徒骅yu哭无泪,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字眼竟然有一天会落到自已的头上。

“难道不是吗?”

“就算是……是,我请你原谅这一回好吗?”

“不好!”

很明显,柳珞微去意已决。

司徒骅只能勉为其难地恳求与讲好话。可怜他长到了三十岁,只有别人跟他说好话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轮到他跟别人讲好话了。好话讲得不伦不类,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