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我想听。”炎非墨的表情依然淡漠着,语气平淡如水,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对于玉筱希的过去,他的期待值有多高。
“那我就从头说起吧。我和筱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一直都叫我哥哥,小时候的她是我们那幢楼里的开心果,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子只要看到她甜甜的笑容心情就会好很多。筱筱很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人家花两三个小时才能背下来的文言文,她只要十几分钟就可以倒背如流,而且他对画画很有天份,记得我初中那会,因为心血来潮报名参加学校的绘画比赛,可是因为手拙怎么也画不好,那个时候的她才七岁,可是她看完我借来的指导教材后,当着我的面就给我画了一张,最后那张画竟然获了特等奖。”说到这里郭威嘴角不由得浮出难得的笑容,这些回忆一直都是他的精神粮食,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只是情到深处,今天被炎非墨给勾出来了:“筱筱也是一个十分热心善良的姑娘,那个时候我们小区里的叔叔阿姨一见到她都叫她小**,她就像个精灵,每天给我们的生活增添着乐趣和活力。”
“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她对不对?”见郭威说这话的时候,眉角挑起,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过,炎非墨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虽然明知道答应是肯定的,可是他似乎还在等待他的否定。
郭威默不作声,也像炎非墨先前那样把脸转向窗外,然后似有苦意的回答道:“那又如何,自她八岁开始,她就已经视我为路人,虽然那件事情与我没有关系,可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却无法泯灭,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她就去往S城和爷爷一起生活,而我继续着升学,我们的生命轨迹便从此错开了,虽然后面我去S城看过她几次,但是她对我一直回避着,然后听说S城地震,她爷爷不幸遇难,她于是开始了寄校生涯。”对自己的父亲插足玉筱希父母的感情一事,郭威忌讳所以没有细说,只一语带过,因为那是玉筱希无法释怀的伤,也是他难以解释的痛。
关于这一段,炎非墨曾经在慈善宴会上听玉筱希说过一些,只是有关她父母离婚的细节,郭威选择了省略,他也不好再问,但是他知道一定和郭威的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本我是想等到她长大了,成熟了再告诉她,我对她的想法,只是非菲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也把我仅存的希望给掐灭了,再后来,她考上了C大,尔后,我也去找过她,但是她依然躲着我,而我因为心里有阴影,觉得自己不配,所以也不敢现身。”这是郭威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把自己的内心感受释放出来。
“这么说来当初你放弃民航选择非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对吗?”炎非墨很认真的看着郭威,求证似的问道。因为他们毕业之前,郭威原本已经被民航录取,准备去当飞行员的,可是当他向他发出邀请,希望他留在非扬的时候,郭威竟然真的放弃了他那个飞翔梦,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
郭威也不掩饰,很实在的点点头:“当时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你还对她存有希望?”炎非墨听出了郭威话里对玉筱希的那种眷恋。
郭威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无奈的笑笑:“有希望有能如何,她不想见我,柔儿的事情你也知道,虽然我无法接受非菲,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最起码得担当起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所以此刻我已经失去了追求她的资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郭威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抹哀伤,原以为青梅竹马的感情最后会成为一段佳话,可是岁月的变迁却让一切变得这么遥不可及。
“看来我们都一样。”炎非墨抬眼仰望着天空那灰白色的云层,心里不禁荡起无限的感伤。
“唉,对了,有件事我也一直想问你呢?”郭威努力的将眼睛里的苦涩隐藏起来,然后拍上炎非墨的肩膀。
“什么事情?”炎非墨说着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烟来,然后抽出一支递给郭威,自从那次被郭威感染,加入了吸烟男人的行列,他便一发不可以收拾的爱上了它。
“筱筱一直都很坚强,我很少看到她流泪,即便是在她八岁遇到那样的事情,都不曾哭过,可是那天她从等候室里跑出来却是满脸泪水,我想知道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你们之间曾经又发生过什么?”这一直是郭威心里的谜,从小他就像大哥哥一样保护着她,看不得她难过,看不得她伤心,所以那回看到玉筱希流泪,他第一次失控的对炎非墨发飙了。
经郭威这么一问,炎非墨才不由得去认真的回忆起当时的细节,不多时玉筱希那些说词就一字不漏的浮起在他的脑海中,想起‘我怀孕了,就是那天晚上……孩子是你的’这句话,炎非墨的心骤然间一动,表情一时间有种溢于言表的激动,然后又回想起芷清山庄的那个凌乱的夜,虽然当时他喝醉了,但还有些意识残存,他确定他们确实有发生过关系,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炎非墨想着,忽然之间就失去了知觉,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化得越来越频繁,让站在一旁等待他回答的郭威有些愕然。
“非墨,你怎么了?”好一段时间的等待下,没能得到他的回答,郭威忍不住问道。
炎非墨回过神来,只是这一刻他的心里重新燃烧起了希望:“威,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她会不会骗我?”
“嗯?你说谁?”对于炎非墨又一次思维的跳跃,郭威再度惊诧。
“你快告诉我,玉筱希会不会骗人?”炎非墨的思维已经乱了,有些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