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冬日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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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倾诉衷肠

冬月儿来到门市,开了店铺,开始打扫起卫生来。这是她每天上班前的例行之事。昨天见到燕伟健之后,她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不晓得这个男人是怎样历尽艰辛找到自己电话号码的。自从那天在出租车上巧遇之后,她的心里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感觉好美妙好神奇,晚上做的那个奇特梦境,让她心旷神怡,和燕伟健分手之后的二十多年里,这样的梦境有过多次,但没有这次那么的让人销魂落魄和透彻心肺的真实。第二天冬月儿感觉很疲惫,有些恍惚,但却令人回味和向往。冥冥中感到和燕伟健还缘分未尽,似乎有故事将要发生。这种心理暗示在内心持续了好些天,搅得她郁郁寡欢、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连做生意也没多大劲。腊梅儿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有啊,这种事情就是亲姐妹也不会告诉的,心事自己知。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心灵感应还是如约而至。燕伟健终于找上门来,给她刚刚平静的心掀起了波澜。她渴望燕伟健到来,怀念那逝去的青春岁月,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的爱情!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这惶恐让她忐忑不安,让她迷恋而又苦闷。都四十岁的女人了,一颗心怎么还春心荡漾,爱意绵绵?她感到自己很下流、很无耻,燕伟健打通电话的那一刻,她完全被征服了。久违的情感深处暗流涌动,波涛翻滚。情感的天空五光十色再不寂寞,她幻想着爱情的到来,渴望着情人的出现。

冬月儿憧憬中打扫完卫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她的服装店,她以为是顾客上门,一抬头,居然就是燕伟健。

“你好,早晨好!”燕伟健彬彬有礼,脸上带着微微笑靥。

“嗯,你……你好。”想曹操曹操到,冬月儿有点慌乱,虽然渴望燕伟健的出现,但没有事先得到他的电话,她感到还是有些突然。

“这就是你的服装店?不错,不错,很不错嘛。”燕伟健赞叹不已。

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店铺,一进店门就把屋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门前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个穿着入时的模具模特儿,墙壁两边挂满各式各样时尚女装,中间有一个专用长条形挂衣架,挂满了各种时装。里面有一间不足两平米的试衣间和卫生间,墙角放一台饮水机。简易的电脑桌上放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生意不错吧?”燕伟健低声地问。

“可以呀,比打工强点吧。”冬月儿说:“和你分手后这些年,我们都是在外面打工,打工好辛苦哟,比不得你们国家干部拿现钱。我们挣的是血汗钱,呵呵,不过我自己还是觉得不错。”冬月儿说话还是那个样子,声音柔柔的,但比过去充满了自信。燕伟健感觉到冬月儿除了保留着昔日的温柔敦厚,还多了一份成熟。

冬月儿一个劲儿叫他坐下,他并没有理会,盯着冬月儿的脸静静地看。他慢慢地靠近冬月儿,似乎听得到她的心跳声。

冬月儿矜持地保持着与燕伟健的距离,用鸡冠毛弹子拍打着衣服:“你不上班吗?办公室的工作不忙?”“我的工作和你不一样,不必天天守到起,有事他们会打电话。”冬月儿走到哪里,燕伟健就跟到哪里。四十岁的冬月儿身材依然苗条,凹凸有致,除了面部的皮肤有了斑点和眼角细细的鱼尾纹之外,身上那股青春气息依然含香。

燕伟健在她身边诉说衷肠,诉说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他走过去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冬月儿细细柔软的腰肢,一双手很自然地摸到了她胸前那鼓鼓胀胀的东西,是那样的结实和挺拔,和当年一样饱满。他滚烫的嘴唇在她的后颈吻了起来,温柔奇痒地摸擦让冬月儿体内涌出一股暖流,幸福溢满全身。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燕伟健对她胸部的丈量,她渴求这种温婉的抚摸。冬月儿喃喃地叫着伟健的名字,一阵眩晕之后,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店里,撞进来个人咋办呢?她轻轻掰开燕伟健的手,嗔怪道:“你好大胆啊,这可是在店里,有人进来可不得了耶——”冬月儿故意把那个“耶”字拖得长长的。燕伟健还想进一步深入,冬月儿的顺从让他不能抵抗男人体内的雄性激素和躁动不安的灵魂,这样的隔靴搔痒让他全身燥热,口干气急,冬月儿柔情似水的声音止住了他行动,他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

是啊,假若熟悉的人进来看到这一幕的话,自己将会身败名裂,这对冬月儿也不公平,久违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又会付之东流。不,不能!燕伟健顺从地松开了那细细柔柔的腰肢,看到冬月儿脸上羞赧的红晕妩媚迷人,感觉自己也面色潮红双颊滚烫。他来到正衣镜前看了看,脸上果然充满红润的生机活力。他不好意思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唉,见到你真是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呵呵,找借口。”冬月儿嗔怪了他一眼:“我也是呀,但不得允许你再这样了,我们就把这份爱藏在心里好吗?我现在是人家的老婆,你也是人家的老公。”冬月儿幽幽地说,“我不能背叛家庭,更不能因为我们的私情影响你的工作。懂么?”

“是吗?”燕伟健断然决然地说:“月儿,我……我再也不会放弃你了,我要天天来看你,要好好地和你爱一回,知道吗?我爱你有多深?我想你有多苦?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啊?难道说我们还要浪费二十年吗?我们还要将这久违了的爱情放弃?月儿,我的冬月儿!”燕伟健低吟浅唱地在冬月儿耳目边诉说着,好像要把二十年来积蓄在心中的情感统统向她倾泻出来。

“傻大哥,不能啊,其实你不必爱我,当年是我拒绝了你呀,你应该恨我才对,知道吗?当年我妈嫌你家穷,常和我爸扯五笨六的,我受了好多次打哟,我恨死你了!还有那些信件,是那些屁娃儿自作多情,我都没管这些,你还拿来当话说。我那么单纯地爱着你,而你却那么的小气,拿出那些信件来给我爹出难题。你好笨啊,我真和那些屁娃儿有啥的话,会把信件放在你睡的地方吗?用那些信来逼迫我爸,你是存心的呀?真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把我往绝路上逼。我还以为你另有新欢了呢。你晓得吗?其实我爸准备第二年春天就给我们办喜事,你都等不急,怀疑我有外心,让我爸没面子。你走的时候我的心是好疼好疼哟!你这个醋坛子,我好恨你。”冬月儿说到这里,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是吗?都怪我当年不懂事,爱面子不认输,还吃你的醋,以至于输掉了一生的幸福,现在我要好好地爱你,好好珍惜我们的感情,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用来爱你!好吗?”燕伟健言词恳切,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怎么爱?回去把你老婆离了?嘻嘻嘻……”冬月儿瞪大眼睛反问,燕伟健不好回答。眼前这个男人,冬月儿完全理解他心理活动,他想把没有得到的东西占为己有。

这时,门外进来个打扮入时的女郎,她进屋打量起时装,随意看了看便走了。燕伟健庆幸放手及时,亲昵冬月儿的失态之举没让人看到。冬月儿说:“这店里随时都有人进来,可要注意你的身份和形象哟,呵呵!”她不时用针线缝合那些衣扣,忙着打理她的服装。店里不时有顾客进来,在试衣镜前试穿衣服,在价格上讨价还价。燕伟健感觉冬月儿在商海的成熟练达和精明能干,看着她经营生意的样子,比二十多年前更具韵味和魅力,他开始细细地、深情地品味起这个女人来。

“你不去上班吗?快到十一点了耶,一会我还要回去煮饭,儿子放学就催饭吃,太辛苦了。”冬月儿一边和顾客谈生意,一边和燕伟健聊天,生怕冷落了初恋情人。

“呵呵,你是想赶我走了?都十一点了,我可以不到办公室去了,陪你一会下班就是。”一位正在专心试衣的眼镜美女转过身来,怀疑的眼光审视起燕伟健和冬月儿来,难道这漂亮的女店主和身旁的帅哥不是夫妻?她脱下试好的衣服,故意冲燕伟健说:“老板,价格上能少点吗?”燕伟健一时语塞,对生意他可是个门外汉,况且也根本不知道冬月儿衣服的成本价位,他嘻嘻一笑:“这个呀,你问老板娘。”燕伟健把那个“娘”字拖得老长,示意地向冬月儿努努嘴。

冬月儿和颜悦色,并不直接回答价格:“靓妹,你看这款式,面料和颜色,都是今年最流行的,穿在你这么漂亮、有身份的美女身上简直是绝配,走在大街上不知增加多少回头率呢,这么合身,你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哇?靓妹!”

冬月儿一口气如背天书地把这服装的特点说得头头是道,眼镜美女含蓄地笑了笑,拿着衣服又到试衣镜前晃悠着,比划着,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二十多年后,冬月儿这个女人竟如此地不简单!梦乡中那个单纯、漂亮、洁白如玉的冬月儿在他脑海里逐渐丰富起来。眼镜美女最终以对衣服的喜爱和讨价还价的微弱之势买下了那件衣服,冬月儿十分轻松自如地做下了上午的第一桩生意。

“哎呀,生意好孬哟。”这时,腊梅儿走进了服装店,还没进门就听到她惊风扯火的声音:“姐,你卖几件了?我店里今天上午还没开张耶。”

“你好,腊妹子!生意不好吗?”燕伟健招呼她,腊梅儿这才猛然发现他的存在。

“噫,原来是姐夫哥呀?你好久跑到这里的?呵呵,对了,是来给你那横婆娘买衣服的吧?看看哪件合适,这里没合身的我那服装店里有,都叫你姐夫了,不照顾照顾生意?”腊梅儿油腔滑调,一脸不屑,她压根儿就没把这位昔日快要当她姐夫的干哥哥放在眼里,而且毫不留情地洗刷起燕伟健来。燕伟健不觉脸一红,意外重逢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嘿嘿,你嫂子性格就那样,脾气不好,你多原谅。”

“哼!那天我就是稳起不开腔,看你怎么收场,嘿嘿,还好,算你婆娘识相,没骂我姐。不然的话,我让她吃醋。”腊梅儿说着将一只手搭在了燕伟健的肩上,开始仪态万方地卖弄起她的风情来。

“腊梅儿,越来越没大小了。”冬月儿脸一沉,瞪了腊梅儿一眼。

“呵呵,没有关系的。”燕伟健对冬月儿说,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腊梅儿的脸:“呵呵,腊梅儿小的时候可乖巧,最听哥哥的话了。现在成大人了,就不把哥放在眼里了哈?”他十分认真地对腊梅儿说:“说实话,我还真买不来衣服,特别是女人衣服,我没这个欣赏水平。”和章小慧结婚这么多年,的确没给她买过什么衣服,而章小慧呢?也没给燕伟健主动买过衣服。两人都是自己穿啥就自己买,也没那么多喜爱和浪漫情趣,生活过得平平谈谈,没有生机。刚才听冬月儿对眼镜美女的一番介绍,燕伟健感觉到冬月儿对生活的热爱,和她一起生活会多一些生活的情调和浪漫,这加深了他对婚姻的懊悔。

“姐,你回去煮饭了吧,都十一点半了,一会娃儿们就要回来吃饭了。”腊梅儿悻悻地放下搭在燕伟健肩膀上的手,催促起冬月儿来。

“是啊,还没去买菜耶,你把门市看到起,我这就去买菜了。”冬月儿把门市钥匙递给腊梅儿,她对燕伟健说:“走,陪我去买菜嘛,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中午你不回去,到我家吃饭如何?”

“嘿嘿,陪你买菜可以,中午饭就免了,我去了你不怕你儿子看到我?他问我是哪个?你怎么给他解释?不会说我是你的初恋情人,是他曾经的爸?”燕伟健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呀,他就是叫你一声爸也没关系。只要你老婆同意,她肚子都不痛一下,点力都不费就捡这么大个儿子叫她妈,倒安逸她了哟。”冬月儿和燕伟健一起买好菜,回家的路上,对燕伟健的调侃一点也不回避,反而将儿子投怀送抱。燕伟健觉得和冬月儿的情感鸿沟已经填平,昔日那个可爱的冬月儿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菜买好了,快回去吧,你老婆饭煮熟了正等哩。”冬月儿说。

“怎么,不欢迎我?想看看你到底住什么地方嘛?”燕伟健很坚持地说。

“不行,我住的出租房?你去了不太方便,有事就到门市上来找我,我天天都在那儿。”冬月儿实话相告。

燕伟健不再坚持,依依不舍无限倦恋和冬月儿道别后,沿着北大街往回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