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广场南边有一溜向下的台阶,别处都是金璧生辉的,可这一道石阶却甚为简陋,只是普通山石铺就。石阶两边不常走人之处青苔遍布,石阶之外也是野草众生、树木枯黄,简直不像一处修炼之地。沿着石阶往下走约有二三百尺,尽头处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院落,院门上挂着一个木牌“剑宗别院”。院落占地甚大,但普通的就像凡人居所一般,正是剑宗内外门弟子居所。
蜀中剑宗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待遇天地之别,且不说修炼功法,内门弟子均有自己独居的一所楼阁,位于剑宗主峰之上,地势较雄武大殿还要高。林长风、付长玉二人居所更是仅在绝顶厉真人行宫之侧,美轮美奂,比别派正殿还要奢侈,另外他们还有十数名外门弟子服侍。
而外门弟子则只能陋居于这一处院落中,千多人居于一地,纵是院落甚大,吵杂起来也可想而知。他们每日工作即是清扫擦拭各处;服侍各位长老和内门弟子;跑腿打杂传个话,除了有些粗浅功法和每月领一颗劣等丹药,别无所获。唯一的指望就是有朝一日,哪位长老或内门弟子大发慈悲,留他们作一贴身小童,传授一二也算是求得半仙,地位之低下连寻常富贵人家的下人恐还不如。
别院中间的一处稍大小院中,五个人对面而坐,再无旁人。
“长歌、长山,你二人怎地现在居于此处?你们不是……”墨天没有往下再说下去了,看着落寞的二人就心中不忍。
“嘿,墨天。我们不是什么?内门弟子吗?呵呵……名存实亡罢了。”任长山摇头笑道。
木讷的刑不破此刻也是坐立不安的:“二位兄长,莫不是那次纪长林之事?厉真人迁怒于你二人不成?”
西门长歌摆摆手:“不破你别猜了,不是那事。别说你了,我当时亲见纪长林行此禽兽勾当,如果出手比你只重不轻。现在的剑宗,早已不是易掌教和叔父时的剑宗了!”说罢长叹一声。
“野心狂妄之下……迷失本性!”惜字如金的姬忘言不说则已,一说便是一针见血。
纪长林之事尚在二百年前,墨天几人当时闭关也是后来得知,当时刑不破和姬忘言二人来剑宗办事,本是为求取几种珍贵药材,以解天山方圆数十乡镇瘟疫之灾。这几味药材只有剑宗属下天柱峰上有出产,是以二人在报过厉剑石知晓以后,便在西门长歌、任长山带领下来天柱峰采药。
一行四人,到天柱峰采到所需药材后不久,刑不破二人就听得远处隐隐有女子呼救之声,当时就大为奇怪,还以为有凡女遇到了野兽,急忙驾剑光赶了过去,西门长歌二人落后一步。哪知一看之下二人怒目圆睁、几欲喷血,只见一乡间女子打扮之人被禁在一块大石之上,罗裳半解,几乎不能遮体。而大石之前立着一人,长袍已除赤裸着上身,下身只余一短裤,看地上所堆衣物服饰和飞剑剑匣,这人应是剑宗弟子。
刑不破、姬忘言二人到时,那人竟一边狞狞而笑口中污言秽语,一边拿手中飞剑沿着女子裤脚向上挑着女子的下裳。女子躺在大石上一动不能动,娇好的面庞上尽是泪水,嘴里喷着血哀哀直叫。他们二人虽都是不善言辞,但极为刚直,哪里能看得这种非人场面。
当即没有二话,刑不破先天剑气都气得忘了使,直接一巴掌扇得那人喷血横飞出去,那人欲火冲心之下根本没有防备。姬忘言脱下长袍扔在女子身上,然后才破了她的禁制。其时,刑不破修为尚不到空幂期,姬忘言更差还仅是出窍期,而那人修为已有空幂,可一击之下立即被刑不破扇飞,毫无反抗当时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西门长歌、任长山二人落下,那人已经昏倒在地上了。西门长歌大惊,过去一看更是惊呼出声“纪长林“,忙和任长山一起施救。而那女子也悲悲切切的道出了原委,原来她是上山替母亲采药,结果碰到那人在大石上打坐,正想离开之时,那人嘿嘿一声阴笑,手指一点她当即就动弹不得。后面所发生之事几人均看到了,万幸是赶到的及时,不然这女子被玷污是毫无疑问的。
女子的诉说听得在场几人都是目眦欲裂,想不到宗派弟子之中,竟有此等衣冠禽兽之人行着下流无耻之事,西门长歌二人更是羞愧难当、深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