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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戏谑妙联(5)

有三举子,赴京赶考前,相偕去找算命先生卜卦,问此番求取功名有无希望。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挨个端详了三举子,笑眯眯地吟出了上联对句。三举子一听,喜出望外,给算命先生扔下一大把银钱走了。到揭榜之日,三人只有一人得中。其余二人就返回来找算命先生。算命先生道:“那天,我念的是一副对子,还未等念下联,你们就离去了,岂能怨我!”二人问:“下联怎讲?“于是,算命先生念出了下联。二人一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算命先生一向善于察颜观色、随机应变,此卦就“算“得很妙。撇开算卦不讲,就其对联本身来讲,也是一副巧对。

“孙悟空“戏“猪八戒“园门不紧,跳出孙悟空,活妖怪怎能慈化湘水横流,浮来猪八戒,死畜牲流落长沙。

清末,长沙朱知县和慈化孙知县一日在一起对饮。饮到似醉非醉之时,二位知县相互戏辱成此联。

两人分别借“孙悟空”、“猪八戒“相戏,“猪“谐音“朱”。同时,将对方所执管的县名“慈化”、“长沙“嵌入联尾。

跛脚婿对独眼丈贤婿枉顾,路途坎坷,高一步,低一步;泰山错看,世态炎凉,睁只眼,闭只眼。

从前,一员外六十寿,三个女婿来拜寿。大女婿是个做生意的,二女婿是个舞枪弄棒的教头,三女婿是个文秀才,可就是腿有点跛。席间,员外以上联对句取笑三女婿。三女婿即以岳丈是独眼为题对了下联,弄得员外瞪着一只眼,啼笑皆非。

联语形象生动,顺理成章。只是各以对方生理缺陷挖苦开心,有失身份,不成体统。另外,此联后半截虽是出效果之处,但对仗欠工。

潘金莲·蟋蟀瓶梅春影孤臣泪;窗月秋声怨妇词。

谢良佐,现代人。非北宋哲学家之谢良佐。

此联从题目看,让人啼笑皆非,但其联语却不无相关。上联典出古典名着《金瓶梅》,言西门庆淫欲无尽,落得个可悲下场,巧在将“潘金莲“之“金”,即《金瓶梅》中三女性之“金”,故意隐去。下联借蟋蟀之秋声,控诉怨恨潘金莲这一荡妇之不规举止。从字面上把蟋蟀的身形藏了起来,只闻其声,耐人揣摩品味,作者用典得法,遣词得当,从上下联中足以得见。

马倚树姬观花蚂蚁树下马倚树;鸡冠花前姬观花。

巧用谐音字成此联。”马倚“与“蚂蚁“相谐;“姬观“与“鸡冠“相谐。

“乌头“与“鸡冠“乌啄乌头乌头醉;鸡扒鸡冠鸡冠摇。

一医生晒草药,内有草乌头(属剧毒)。一只乌鸦啄了草乌头中毒垂头,像醉酒一般。一秀才据此得上联,又见公鸡在鸡冠花下扒食,即对了下联。

上联“乌头“与“乌头“不同,前者指草乌头药,后者指乌鸦的头。下联“鸡冠“和“鸡冠“也各有所指,前一个是鸡冠花,后一个则是公鸡的冠子。三鸡对三乌,读来音韵别致。

掰青白菜赶黑黄牛大小姐提圆扁篓,掰青白菜;高矮子拿长短棍,赶黑黄牛。

反意字组合,自相矛盾,但又合情合理。此联读来幽默滑稽,饶有风趣见机而作见机而作;入土为安。

陈寅恪,原北京大学教授。

上句为成语,出自《易·系辞》,“机“在此处又谐音作飞机之“机”。下句是旧时俗语,用来劝慰丧家速葬节用,日“死者长已,入土为安”。这副对联是言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常空袭重庆,警报一响,市民纷纷躲人防空洞。”作“即动作起来,“安“即安静下来。动静形成强烈对比。借句为联,意趣豁然。

危如累卵安若泰山朝登箕子之峰,危如累卵;夜宿丈人之馆,安若泰山。

此联出自周密《齐东野语》,对句为二文友戏对而成。上联“箕子“谐“鸡子“之音,巧与“累卵“相应为文。下联“丈人“与“泰山“有同义之谐趣。以“泰山“状“安”,以“累卵“喻“危”,确也滑稽。

续对巧遇高明者生产产诗歌,诗歌歌生产,热带作物区里作诗,诗情最热;劳动动教研,教研研劳动,红旗照耀光中施教,教益通红。

年3月1日,着名诗人肖三到海南岛儋县参观。当参观了华南热带作物研究院和华南热带作物学院后,被师生们自己动手、艰苦创业的精神所感动,兴趣盎然,提笔题写了上联。同时,写道:“希望有后来高明者对下联。”正巧,时隔三天,郭沫若同志前来此地参观,欣然对了下联。

上下联虽为两人所撰,但内容统一,对仗工稳,互为补充,相得益彰,好像是同一人一气呵成的佳联。联语中采用了顶针连珠格式,让人读来,音韵铿锵,妙趣横生。

“高明“与“田汉“高明问高明:高明不高明?高明答高明:高明,高明田汉语田汉:田汉非田汉。田汉学田汉,田汉,田汉年9月5日至8日,在香港举行中国古文字学研讨会。数十位与会学者中,有两个人同名同姓,都叫“高明”,一位来自台北,另一位来自北京。巧在两位“高明“编在同一组,一时成为佳话。来自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的教授周策纵先生,突发奇想,假设两位“高明“问答,戏拟对题。法国《欧洲时报》的黎翁先生以“田汉“为题,对上了下联。

下联中“田汉“有别。第一个指着名剧作家“田汉”;第二个是指田里的庄稼汉,简称“田汉”。依次类推解为:田汉跟田里的庄稼汉说:“我田汉不是田里的庄稼汉。但是,田汉要学习田里的庄稼汉,这样一来,田汉真的成了田里庄稼汉了。这副对联幽默感颇强,既风趣又耐人寻味。

衣食风雨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春风风人,夏雨雨人。

此联独具匠心,巧用一字同音异义之妙。联内四双叠字,皆分别一是名词,二是动词。上下联两短句,都两两成句中对,末一字又为同一字,确是新颖别致、音韵灿然的妙联。两句均为文章中常见成语,上句出《史记·淮阴侯列传》;下句出《说苑·贵德》。用此成语撰为一联,吟来恰成戏谑之语。

请进“仿膳“

仿古仿今仿宫馔,笑访效仿请进;膳山膳海膳时珍,欲善御膳欢迎。

北京有座“仿膳“餐厅,门上牌匾,出自老舍先生手笔。这副对联是两位朋友进餐之余,戏对而成的。

此联综合采用了嵌字、复字、谐音几种艺术手法。”仿膳“二字四次复嵌,“笑访“谐音为“效仿”;“欲善“谐音成“御膳”。读来给人诙谐雅逸之美感,甚妙是园非园奇乎?不奇,不奇亦奇园耶?是园,是园非园年到1947年间,西安市莲湖公园有一个“奇园茶社”,门口悬着这样一副对联。

此联四处嵌入“奇园”,倒也无奇。奇妙之处,在于此地原是西安地下党的一个秘密交通站。这样一个特殊地方,贴上这样一副特别的对联,好像放了一个烟雾弹,使敌人不知所云,便于在白色恐怖下,展开对敌斗争。然而,按联律要求,此联失律。

愈曲愈妙曲是曲也,曲尽人情,愈曲愈妙;戏其戏乎,戏推物理,越戏越真。

傅山(1607-1684),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忻州(今山西忻县)人。清初学者、书法家。工清文、书画,且精医学。

嵌字常用之法为正嵌,也有反嵌的。此副戏台楹联,就是反嵌“戏曲“二字。联内有四处反嵌,然而,“曲”、“戏“又有文章,第二次和第四次反嵌“戏曲”,就不是名词,而为修饰动词了。

转眼皆空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登场便见;有时欢天喜地,有时哭天唤地,转眼皆空。

戏台楹联,有的就戏而言,有的脱戏而论。此联就是从戏剧角色和演技上着笔,写出几分戏外戏来。

非走不行你一刀,我一枪,虽杀未恼;轿上来,马上去,非走不行。

这是一副戏台联,说的是舞台上的实情。

巧在抓住了戏中以假充真的“杀“与“走”,道出了舞台艺术的特色。

戏台与人物不大地方,可国,可家,可天下;平常人物,为将,为相,为名臣。

何燮鼎,不详。

这副戏台联写的是特定环境、特定人物。巧在“不大“却大,“平常“却非凡,让人叹为观止。

到底假夫妻称员外,称老爷,想功就名成,究非真富贵;呼夫人,呼娘子,看郎才女貌,到底假夫妻。

此联遣词准确,毫无雕琢,对仗工稳。

人人叫好件件非真莫笑我们涂面挂须,煞费了多少心机,才博得人人叫好;请看此辈装模作样,也算有几分气概,须知道件件非真。

此联将演员的甘苦,以及以假扮真、逢场做戏,写得很深刻。语言自然真实,无造作之感。

三五步四海九州神是人,鬼是人,人也是人,一二人千变万化;车步行,马步行,步亦步行,三五步四海九州。

撰联者知戏懂戏,几句话概括了古装戏的表演特点,足见功力。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上下联似有对仗不工之嫌。

天地大舞台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这副戏台楹联,上“小”,下“大”,富有哲理。语虽短,容量却大得惊人,将千古人物、政治风云都包纳其内。读起来,颇有回文联的趣味。

虎踞龙盘鹊巢鸠估;虎踞龙盘。

有朋友二人,同到戏台下看戏。甲的座位被乙占去,甲脱口念上联戏之。乙立即应对下联,成此妙对。

借物自喻,各有褒己贬他之意。联语新颖别致,相比之下,下联比上联更胜一筹。

宝宝树莫看轻,啼笑无常十分稚气;最可爱,活泼透顶一片天真。

年底落成,1985年春节开放的上海南汇古钟公园,里边有株奇特的“宝宝树”,开放这天,上海市文史馆馆员,一百零四岁高龄的苏居仙撰联题“宝宝树”。

联语淡而雅、轻而乖地将“宝宝树“的孩子气,写得恰到好处。

“玫瑰“与“兰花“

玫瑰赏玫瑰,玫瑰池边画玫瑰;兰花爱兰花,兰花汤里浴兰花。

在香港美术会会员画展上,会友池玫瑰临场即兴作画,画的恰是玫瑰花。有人觉得有趣,就以此撰上联,公开征对下联。过了数天,有人以台湾影星汤兰花应对,成此妙对。

联中“玫瑰““兰花“虽都作名词,但有人名与花名之别。尤其“玫瑰池”、“兰花汤“见巧,将姓置于名后,又与下文浑然一体,无雕琢之感。妙趣横生,耐人玩味乐曲尽从乐谱来客人上客车,客车开到客栈去;乐器弹乐曲,乐曲尽从乐谱来。

有人出上联征对,有对作“渔夫驾渔船,渔船驶回渔家来。”笔者认为此句既对得不妙,也欠工稳。于是,从“乐“字人手,对出下联。

上联三个“客“字串连,合情;下联三个“乐“字组合,合理。一俗一雅,有几分妙趣。

古联续偶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三宫六院九五尊,膝下满堂儿女。

古联出句,此年春节恰逢“立春”,谓“双春日”,作“二春”。当年又闰八月,有两个中秋节,故为“两度春秋“矣曾守善先生以封建帝王私生活调侃戏谑,对以下联。联语虽属戏谑,但无伤大雅,惟数词充盈,略生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