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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铁口难平家国恨清气可滋残阳根(四)

颜铁山急忙相询:“可有补救的方法?”道衍到:“补救极难,先天的东西失去,要后天再生补救极难。”颜铁山见他说的是极难,言语之外的意思是还存着那么一点点希望。恳求到:“求大师一定教我,我将尽力而为!”

道衍见颜铁山忠心可嘉,便道:“似他这般情况,应当先固住本身残元不令散失,再练习凝元之法,精气神恢复到与常人无异,最后再炼行气运力的法门才能成功。可这三样功夫都是可遇不而可求。不过也算我与马公子缘分不浅,在下这些年转学的是道家,会一些固本培元的功夫,今日遇见你也是天意吧,我可传与你。”

文和和颜铁山都是大喜过望,颜铁山遂极力邀请道衍同行。道衍道:“此次云游之前,师傅对我说过我不是僧道之命,以后虽有功业但终究杀戮太重将不得善终,所以嘱托我务必行善助人,做几件大功德而弥补。我师傅乃玄门奇人,所说无不中,所以我才深信不疑,一力照办。他还说我这次出游,会有契机,我看也就是这次和诸位想识。愿随几位进退。”众人称善。

赵继国自报家门道:“我姓赵名继国,是湖北鄂洲人,家父就是二十年前的天完国皇帝赵君用!今天那个姓陈的就是陈友谅的儿子陈理!”(众人不由的啊了一声)除文和外,颜铁山道衍和王旗官都知道当年与洪武爷争夺天下的陈友谅是最初是赵君用的手下,后来夺了赵的兵权杀了他全家自立,怪不得赵继国说他和陈理有天大的仇恨,是杀父夺国的仇恨!

元末时候,各地起义四起,赵君用在江汉一带起事,势力最大的时候完全控制长江流域的中部,兵马达到五十万,当时洪武爷还是红巾军的一平章,控制范围不过集庆等周围几个城池。赵君用至元1358年在白帝城称帝建国,国号就是天完。说来这个国号还有点来历,元朝蒙古人自称大元,为了在国号上压住元朝,讨个好口彩,谋士就说起名天完国,大字在上面加一横就是天,元字上面加一宝盖头为完字,所以就叫天完国。

赵继国接着道:“陈友谅狼子野心,夺了我爹爹的大位后竟将我全家杀光,幸亏我爹爹的一个贴身护卫将我救出才不至于赵家灭绝。二十年来我到处寻师学艺,为的就是报仇。今日朱元璋已经统一天下,自是天意,陈的夺位之仇也就罢了,可我家这三十多口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众人恍然大悟,无怪他对陈公子恶目相向了。“今次不成,下次还要报,即便是我报仇未成,死在他手里也算有个终了。”见他说的决绝,颜姚二人也不再相劝。

酒足饭饱,赵继国与众人拜别,言要再投明师,来年再找陈理寻仇,走前对道衍和尚一再谢恩图报。颜铁山和把道衍请回下榻的卫所,对二张将军说是路上遇到的江湖朋友,原随军进京观礼,二张也无异议。

天色将晚,道衍来到文和的房间,让文和盘膝做在床上,自己变开始传授他练气的口诀。道衍道:“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教你的方法只可自保。我虽然不收你为徒,但传你之前不妨对你说明白我的师承,我的师傅是九华山道家九华派第八代掌门人张元清,师祖是前朝大宋江西龙虎山张天师座下三弟子,掌门弟子是张正清。当时师祖不满大师哥受道君皇帝的册封出山,认为有违修行,故一怒之下破出师门,后来在九华山创立九华派。”

文和心道:师祖不愿俗世为官,而你还说自己将来不是僧道中人,这不是违背祖意么?看来你的师门管教不严。道衍那知道这个小孩子正在想这个,继续说道:“本派的功夫有两种,一种是静心养气,安神驱魔的太虚气功,纯为练意,练神;另一种是强身健体,脱胎换骨的太清气功,为练体,练形之用;两种工夫一虚一实,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互相辅弼。太虚气功若水,太清气功如山,水滋山青,山蓄水存,阴阳交汇奥妙无穷。”

文和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些个深奥的道理?不过知道这些功夫能治自己身上的伤,也就认真记下。他忽然问道:“道衍师傅,你的这些功夫都是给常人所练,没什么问题,可我的条件不一样,你吃饭的时候跟颜叔叔说我元阳已失,恐怕练这太清气功有不妥罢?”道衍本就想只传他太虚气功,还未解释就见这孩子先行道出,不由的感叹其聪颖。

道衍道:“真是孺子可教啊,看来贫僧没有看错人。把我下面说的口诀务必牢记,每天须坚持练三个时辰以上,虽然以后能不能练功夫还不能说,但要恢复成常人般精神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请听:夫气,自混沌而存,开天辟地而分阴阳,上下交感化生万物,万物无不带矣。人之气亦分阴阳,阳气居于体,布于表,阴气位于内,聚于髓、脑海。练气自内而外,以阴御阳,凝气自外而内,以阳主阴……此为总纲;太虚气法:正身端坐,抱一含气,呼吸有节,脑无杂念,不思勿睡,神骛八极,心存一线,发若平湖投石,收若天鸢团线…

文和也不管懂不懂,反正是极为重要的话,连忙用心记忆。他七岁的时候,米里金就请了教书先生启蒙,为背书也挨过手板,但毕竟有写识字的底子,四遍过后,文和便把这七八百字的太虚气功口诀记的一丝不差。道衍惊喜不已,惊得是文和居然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喜得是自己终于没有看错人,又急忙把一些打坐的姿势和诀窍一一演示给文和看,并嘱咐文和每天辰时和申时各练一个时辰,其他时辰自便,总之是勤练结果有大大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