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通缉令:王妃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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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琥珀的脸色白了白,受到这无缘无故的指责,不禁咬唇,这一回,索性不吭声了。有气?她不知南烈羲指的是什么。不,或者对他的怨怼愤怒太多了,她不懂他说的是哪一次的情绪使然。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她轻轻说了这一句,眸光浅浅,此刻的她显得沉寂。

“还不是为了本王让你喝药的事?”南烈羲一针见血,点破他觉得这几天她总是魂不守舍的原因,他鲜少见到她的笑容,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顺从却又漠然模样,她藏在心里头的心事,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琥珀微微怔了怔,眼底划过一抹刺痛,她原本觉得既然彼此都达成默契,这件事就不必争执,对彼此都好。

“装什么糊涂?”南烈羲见到她眼底的泪光,以为是她觉得委屈,不免有些厌烦女子的纠缠,这般想着,语气愈发不善。

琥珀眼底的泪光一闪,却是瞬间瓦解,绽放出一朵朵笑花,她轻声笑道:“王爷,总管难道没有转告你,那日我喝药的时候,多么干脆爽快?我可是一滴都没剩下,全部喝到肚子里的。”

她的笑容,带着少女天性的洒脱和纯真,出现在此刻琥珀的面容上,怎么看都显得突兀。她仿佛只是,谈论一个毫无关系的话题。南烈羲读着她的表情,却看不到一分矫揉造作的痕迹,似乎这就是她最自然的回应,不过这种回应,却让人不悦沉闷。

“王爷想错了,我非但不觉得委屈难过,而且,很开心。”她挽唇一笑,清丽的笑容像是白莲花绽放,不妖娆,不妩媚,偏偏夺人视线,引人心神。

她的愉悦,不像是假的。

南烈羲从小就生活在贵族家庭,即便比不上皇亲,家族的争斗,往往是因为子嗣的关系。正房偏房,还有男子在外沾花粘草的女子,一个个如何稳住自己在贵族丈夫心底的地位,全凭给丈夫带来几个子嗣,讨得男人的喜爱,对这些女人而言,子女便是她们的藤蔓,为了绑住丈夫的心,也可以把握更多想要的。

如果她有心计,就不可能笑的这么开怀。以前就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不顾身份卑微低贱,甚至不顾他说过的狠话,非要千方百计怀一个子嗣,拆穿之后,无论她之前多么讨他欢心,他都将她永远驱逐了出去。

曾经在他身边呆过的任何一个女子,即便目的不纯,看到他派人端过去的避娠药,无一不是面色惨灰。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她说她开心。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这一个字眼,黑眸之内射出一道道冷光,他一手扼住她纤细的手腕,低低笑着。“开心?”

琥珀眼底清明,没有一分阴霾,她面对南烈羲的冷面,依旧神色不改的泰然处之。“我感谢王爷为我着想的周全,一出戏而已,何必以假乱真?我的青葱岁月才刚刚开始,可不想为自己的人生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的可真好听。”南烈羲已然有些勃然大怒的征兆,额头的青筋已然爆出,仿佛隐忍着什么。

“那药,我会继续喝下去的,若是我有半点想要给王爷生儿育女的想法,那就——”琥珀猝然伸出几个手指,宛若少女发誓的姿态,俏皮可人。只是她说的话,温暖的外表之下,却藏着狠毒冷酷的味道。“让老天爷彻底毁掉我吧。我要当着你的面发誓么,王爷?”

娶妻,和生子,也可以不是一回事。

南烈羲幽然转身,眉梢染上些许冷峻,他说的话,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压下胸口无端的情绪,他拂袖而去,走向前方。“希望你能为今天的话负责。”

“琥珀也希望王爷可以一直跟我达成共识,这种麻烦事,对你对我,都是累赘。”

望着南烈羲俊挺的身影,琥珀的双脚定在原地,她牵扯嘴角的弧度,清冷的嗓音,从唇瓣溢出来。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仿佛她说的话,让他更加安心。他不需要对她负责,她斩钉截铁告诉自己,她绝不痴心妄想,企图母凭子贵,永远永远纠缠着他——

她说,她不会,永远不会,否则,就让上苍彻底毁掉她。

居然说的这么绝,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她可以微笑着看他,也可以任由他亲吻拥抱,甚至渐渐开始习惯他深夜的索求,他们的身体可以贴的好近好近,甚至不留一丝空隙。她也不再难以忍受的呕吐厌恶,虽然鲜少做主动的回应配合,但他们的关系,不再那么遥远。即便如此,她恨他,这种恨,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她答应他,成为他的妻子,韩王妃,不过却拒绝生子。

他走向房间的那一刻,蓦地停下脚步,猝然转头,望着那深沉夜色中的娇小身影,她真的是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大胆。

南烈羲的拳头,蓦地击上木质门框,门框瞬间裂开一道细小泪痕,他冷笑,笑意凝成一种邪佞和冷峭。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虽然南烈羲明白她睡在他身侧,总是等到半夜才小心翼翼地休息,但这一夜,她失眠的更加厉害,整夜不曾安睡。

她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

她的反应,似乎在等什么,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南烈羲紧闭着眼眸,翻过身去,用冰冷的背脊对着她,他看得到她的失魂落魄,他也察觉的到她心底残存的一丝希望,但是,他还是想要彻底熄灭那希望的微光,让她继续在黑暗之中沦落迷茫。

直到南烈羲离开,她才恍恍惚惚继续睡去,醒来之后,她便是坐在大厅,寸步不离。

只要陈师傅来到大门前,就会有人进来通报,那么到时候,她自然就能够看到。

手边的茶,凉了,又被温热,这样反反复复,连站在一旁倒茶的玉儿都有些嘀咕,实在不懂主子这么早就坐在大厅,等了大半天,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