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金牌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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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2)

第十七章 (2)

小学生,你想想,这是哪一路的人,我们书晴如果糊涂起来,跟着他去乡下教小孩子,不成笑话了吗?就算她

非要交男朋友,好歹也要交个有前途的,能把她带出去的啊,这算什么?书桐,你一定要劝劝她。"

"喔--"书桐被动地、忧郁地迎视着母亲的目光,若有所思。

母亲以为书桐疲倦了,就体贴地说:"我去弄点吃的,你先睡一会吧,你看小铮铮睡得多熟。"说着就到厨

房去了。

书桐望着母亲渐渐老迈的身影,心上像被什么堵塞着,经过了长途飞行,又倒车什么的,她是真的很累了

,但是母亲的一席话,带给她无限的压力和懊恼,回家的喜悦已经被冲淡,她像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轻轻地把儿子从沙发上抱起来,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放在卧室的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望着孩子天

真的,无忧无虑的睡相,书桐突然之间有种"今夕何夕"的如真如幻的感觉:这是她生长的家,曾经,那么多年

,她在这里长大,天真、热情、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而现在,出去了几年,她又回来了,可是已经不再是

那时候的陈书桐了,她后面拖着两个人--一个是睡在边上的,她最心爱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千里之外,孩子

的爸爸,那个志不同道不合的男人。

"以后的我又该是怎么样的呢?"她想着,她不愿意她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再说,平心而论,顾

家骏对她是好的,只是她无法忍受他的思想和作风,两个要携手走完一生的人,心竟然隔得如此之远……如果

妈妈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失望、伤心、愤怒?一个书晴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出了一个她,她拿什么去劝妹妹呢

书桐觉得,人生的难题实在太多了,这一瞬间,她是多么怀念曾经在这间屋子里的单纯岁月!

书桐是被外面收废品的叫卖声音惊醒的,她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伸腿,又懒洋洋地伸伸手臂,她的手碰

着了垂在床头的窗帘穗子,用力一拉,窗帘陡地拉开了,好一窗耀眼的阳光!

她眨眨眼睛,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那突然而来的光线。但,只一忽儿,她就习惯了,看到玻璃窗上洒着满

满的阳光,就知道时间不早了,看看身边,哪里还有小铮铮的影子,床是空的。

她不禁有点好笑,奇怪自己怎么会睡得这样沉,连小铮铮起床都不知道。她急忙爬起来,一夜好睡,使得

她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疲劳和情绪低潮都没有了。外面," "的废品车的锣声还在响着,书桐感兴趣地听了

一下,才换好衣服出去。

外面静静的,只有母亲趴在地上擦地板。见到她,笑了笑说:"书晴、书静带着铮铮去儿童公园玩了,估

计马上就回来了。"

"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有儿童公园了?"书桐感兴趣地问。

"就是去年修的,又大又宽敞,绿化不错,连我都喜欢去散步。"

书桐应了一声,心想家乡这些年发展得也不错,自己要出去多转转。看到母亲费力地擦地板,就挽起袖子

说:"妈,我来,你歇着去。"

"怎么能你来呢--"母亲不愿意,书桐却已经去厨房找了一个长柄的刷子和一个水桶,在水桶里加上一些清

洁剂,拿起刷子,在里面蘸一下,就在地板上刷一阵,然后用干抹布擦过去,再刷一片地方,再用抹布一擦,

没一会,客厅的地变得闪闪发亮。

"哎呀,真是看不出,你怎么会做这个呢,而且这办法好,又不吃力。"母亲抹了抹汗,高兴地笑着说。

"妈,我会做的事情多着呢!本来我在家也请钟点工,但是她们手脚粗不算,还要是问你要这要那的,我

觉得反正我又不上班,不如自己来,所以每天家骏出去上班了,我就开始打扫、采买、后来就是家里的下水道

坏了,电灯坏了我都会自己修。"书桐带点骄傲的口气说。

母亲怜爱地看着书桐,忽然又担心地提醒说,"书桐,你这话只好跟妈妈说,别跟别人说,传出去,人家

会以为你在S城苦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呢!"

"啊?"书桐不由失笑,"那有什么要紧……"话才说到一半,门开了,两个妹妹带着她的儿子,满头大汗地

跑进来,小铮铮手里举着个竹蜻蜓,送到书桐面前去。

"妈妈,阿姨给我买的竹蜻蜓。"

"姐,你儿子真乖,在车上会主动给老人让座。"书静笑着说。

"到底是大城市来的孩子。"母亲喜悦地说,把大家领到了桌边吃饭,书桐见到有她最喜欢吃的青椒鳝丝,

不禁欢呼了一声,给小铮铮夹了很大一碟。

"你们那边没有鳝丝的吗?"

"只有很大的黄鳝,整条的,我又懒得弄,而且北方总是以面食为主的,一些南方的家常菜,弄了也没人

赏识,渐渐就不弄了。"

"哎呀,怎么这样啊。"母亲又心疼得什么似的,"你从小就最爱吃蟮丝的呀,真是苦了你啊!多吃点。"

书桐不由微微笑了,觉得回家以来,母亲第一次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午饭后,母亲边洗碗边把书桐叫到

厨房,要书桐无论如何开导一下书晴,书桐不想和母亲顶撞--她从小到大不和母亲顶撞的,只得哼哼哈哈地支

吾过去。

下午,看母亲哄着小铮铮在卧室里睡午觉,书静也出去了,书桐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书晴的房间。

"姐姐,你来了正好,我正有话要告诉你呢。"书晴开心地说,拍拍床沿让书桐坐下来。

书桐打量着妹妹,发现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明媚的少女,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那双微微上吊的眼睛和自

己一样,遗传了母亲,鼻子和嘴巴的轮廓又像极了父亲。

"姐姐,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想你。"

"是啊,后来有了比姐姐更重要的人,就不想姐姐了。"书桐故意逗她,以前她就喜欢这样逗妹妹玩。

"也想啊,姐姐,你怎么这样--"书晴还是老脾气,一逗就急,"是妈妈跟你说了什么吗?哼!"

见到妹妹急得脸都红了,书桐宠爱地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呢,哎,你现在也毕业

了,日子可真快,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姐,你这人怎么那么没记性?那年回家我就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书晴满不在乎地说。

"那年?"书桐倒是吃了一惊,"哪一年--"

"哎呀,就是你第一年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摸摸地打什么神秘电话,我就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就

是这个人,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一直好到现在。"

"噢--"书桐的脸猛地红了起来,多少往事,多少逝去的欢乐,随着妹妹的一句话全都涌现到心头了,那生

命中最丰富的一段时光,那些有爱、有欢笑,也有眼泪的日子……可是,她立刻责备自己:"我怎么搞的,我

是谈妹妹的事情,怎么想起自己的旧情人来了?"她定了定神,用关心的口气问妹妹:

"这么说,你们要好很久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真的,姐,你别笑,他长得帅,人也好,我又没有嫌弃他的出身,我觉得只要两个人一起幸福就好,何

必一定要和别人去比,和别人去争呢?姐,你觉得我对吗?要不然,改天我带他出来给你看看吧!"书晴左一

声姐,右一声姐,叫得书桐心里暖暖的,她想起小时候,妹妹弄坏了她的东西,惹她生气,就是这样追在她后

面一声一声叫姐姐,叫到她再也拉不下脸为止。

"可是,小晴,妈妈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还是觉得你要再考虑一下。"

"姐,全家就是你对妈妈最好了。"书晴转着她灵活的大眼睛,出了一会神,突然说,"姐,我说出来你别

生气,我觉得,你过得没有妈妈说得那么好,那么幸福。"

"你怎么知道?"书桐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这就等于承认了。书晴看着书桐,收敛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

地,郑重地说:"大概因为我在恋爱吧!我总觉得你有心事,不像是那种被爱情包围着的女人,姐姐,姐夫对

你到底好不好?你不要为了讨妈妈开心,而苦着自己--"书晴忧虑地、试探地问。

"他对我是很好的。"书桐反到平静了,半晌,她抬起眼睛来,叹息着说,"书晴,你记得于菲吗?"

"于菲?就是那个家里卖馄饨的,以前和我们住一个院子的,怎么啦?"

"她结婚了,生了孩子,和她的老公在S城,到现在,还是租房子住着,两个人靠一个小店维持生活,日子

虽然苦,但是乐呵呵的,两人一心一意,我很羡慕她。"

"姐姐,你的意思是说,姐夫和你不是一心一意?难道他……"书晴的眼睛瞪得好大,声音也提高了。

"别嚷。"书桐急忙捂住她的嘴,"叫妈妈听见了还得了?你不要乱想,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情来,只是他这个人,忘本得太离谱,以S城人自居,看不起我的朋友、我的圈子,我们之间的想法看法做法

,全不一致,合不来。或许这个婚姻是错误的--"书桐面色烦恼,声音低柔:"我那时候和他结婚,不完全出于

感情,一个原因是他是妈妈心里的理想女婿,另一个原因是我要逃避和报复……"

"逃避什么?又报复什么?"书晴目光炯然地盯着她。

"我……"书桐微侧着头,眼睛里逐渐闪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来,"我曾经全心地爱过一个人,可是我没有勇

气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不想妈妈伤心,加上那时候我自己也虚荣,总觉得既然来了S城,就要留下来……"

"哦--是不是那一年,你躲在房间里打电话的那个人?"书晴恍然大悟地说。"姐,你还想着他吗?你们还

有来往吗?"

书桐摇了摇头,她不想把初恋情人的现状告诉妹妹。书晴想了一想,认真地说:"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

了,但是错了一次就不要再错两次,你不要再伤心、再回忆、如果你觉得和姐夫生活在一起不幸福,那么,你

应该让妈妈知道,生活是你自己的,你又不是为了妈妈活着。"

"这……这怎么可以嘛。"书桐犹豫地说,"书晴,你到底年轻,压力不会像我这样大,要是妈妈知道她引

以为傲的女儿,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加上你又不听她的话,她该多伤心多难过?"

"姐,你太善良了。"书晴同情地说,"其实妈妈顶多是生气、不了解,但是时间久了,她会慢慢接受的。

像我,我就要让妈妈知道,恋爱和婚姻不是做买卖,别人条件再好,我也未必喜欢,我不高兴,就是嫁了千万

富翁我也不高兴,路是我自己选的!"

书桐羡慕地看着妹妹,心里五味杂陈,她佩服妹妹的勇气,佩服她对爱情的执著,但是同时,她觉得妹妹

毕竟年轻,她也许了解爱情,却不了解"婚姻"是什么。自己之所以久久不敢跟母亲摊牌,除了害怕母亲震惊、

失望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似乎也不能那么容易地下决心,斩断这条婚姻的链子,虽然,她从没有像对待沈

若尘那样,如痴如狂地爱过顾家骏。

书桐又陷入了忧虑和不平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