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夏先生说有人上岛了,在下自然就过来看看。”江潜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朝着陌弦月走近了几步。
“给我滚!”陌弦月随手就抄起瓷质的枕头朝着江潜扔了过去,没有用内力。
江潜身形一晃,避开了陌弦月砸向他的枕头,刚想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野生野气的声音。
“你们这群混蛋欠揍是不是?”阿九听到动静之后就蹦了起来,一脚一个,踹飞了两个拿着火把的海盗。
“阿九……”陌弦月听到阿九的声音就知道自己不用动手了。
“陌陌……”阿九也听到了陌弦月的声音,身影立刻就奔进了屋里,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江潜,脸色立刻就是一变,“江潜,你个混小子,爷爷不揍你你皮痒是不是?”
别说,阿九忍笑,可是气势和胆量却是不小,就算眼前现在是他和叔叔名义上要效忠的人,他也一点都不畏惧。
江潜似乎也有些怕阿九,不由缩了缩肩膀,在他身后的海盗则是有些看不下去,他们当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而且当家的武功比这野小子高!
然而,江潜却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阿九,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夏云初晃着走了进来,声音微微有些凉意。
“叔叔……他们大半夜的闯进陌陌的房间。”阿九指着江潜的脑袋瓜,非常不满的道。
陌陌是他对陌弦月的称呼,因为陌弦月说让他喊她姐姐,他不肯,说自己没有姐姐。又不能总是喂喂的称呼,所以就叫她陌陌了。
“胡闹,江当家他们是在办事,还不回去睡觉?”夏云初脸一板,不赞同阿九的话。
阿九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觉得夏云初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办事就需要大半夜的闯进一个女子的房间吗?”陌弦月冷冷出声,她可看不惯阿九被欺负了,尤其还是这个看似对阿九很好的“叔叔”。
陌弦月的话让夏云初将实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的眼中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睡意,显然是被吵醒的样子。
他淡淡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质,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话?”
“叔叔……”阿九对陌弦月已经有了好感,所以对“人质”这个身份还是很不满意了。
“你闭嘴!”夏云初冷声呵斥了一声,阿九不明白陌弦月的心思,难道他还会不知道吗?
“……”阿九有些受伤的看着夏云初,叔叔……好像变了。
夏云初和陌弦月都看到了阿九的眼神,在他这样的年纪,其实是敏感的。夏云初的心里产生了意思罪恶感,然而却看到了陌弦月嘴角勾起的冷笑。
陌弦月轻轻的拍了拍阿九的脑袋,没有出声安慰,只是对夏云初道:“我是你们的人质,所以活该就需要在半夜的时候被你们这么些个大男人破门而入?还说什么想要成为一方霸主?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好意思说要成就霸业?”
江潜、夏云初是不知道陌弦月这张嘴的厉害,但是阿九是知道的,因为他已经在她的嘴下尝试过好多次的无语了。
当然,琴无邪更清楚这女人的伶牙俐齿。
“一介人质,你没资格……”
“别说我是一介人质?人质又怎么了?人质就不是人了?”陌弦月不等他话说完就截断了。
顿了顿,又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只有在你平等的对待众生的时候,你才能成为人上之人?且不说你现在还不过是一个被驱逐的无能之辈,寄人篱下讨口饭吃,就算真有一天你当上了皇帝那又怎么样?皇帝尚且还会颁布律法公正的对待囚犯,除非是罪大恶极,不然都要留一条命下来。我是人质,不是囚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用来威胁琴无邪已经是不要脸的事情了,还好意思说以后?要是让日后你的手下知道你得到权力势力不过是借助一个被你们可以任意贬低的女人,你的脸往哪里搁?你有什么资格统治一帮人?说你行的端坐得住,我呸,不过是一个被女人压制之后就将仇恨家住在女人身上的不要脸的小人罢了……”
陌弦月这一说就整整说了一大段话出来,而且其间还没有停顿,就算是读着稿子都没她说的那么通顺。
阿九听得耳膜嗡嗡嗡的作响,两只眼睛形成了蚊香圈圈眼。
江潜和其他的海盗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完全将声息掩藏了的琴无邪差点没有忍住拍手叫好,听了陌弦月这大快人心的骂人的话语,他真是庆幸以前没有得罪她太深,否则今日绝对不是提刀砍人这么简单了。
再看那夏云初,一张脸被她说的可谓是精彩纷呈。
陌弦月对夏云初的心思揣摩的非常透彻,其中点出了三个他的致命的弱点。
第一,他空有自认为的才华而被埋没,受不到重用;第二,他现在的确是在人手下,尽管掌局者可以说是他,但是没有名声;第三,他的确因为在西千国的时候受到女帝以及其他女人的压制而连带着对女人不屑,现在利用一个女人做人质想干大事,却也让他耿直的性格扭曲了起来。
他虽然是跟海盗为伍,但是心性却还应该是正直的。
于是说,陌弦月这一番话完全戳中了他的痛处,脸色才会变得那么怪异。
陌弦月饶有兴趣的看着夏云初脸色的变化,那可叫一个精彩纷呈啊!
也不想想她陌弦月是什么人,赫赫有名的犯罪心理学家,能够将一个正常人说的分裂的高级人员,还是不适用催眠暗示等一切举动的情况下。
这个世界的人大概都还不清楚心理学这么回事,所以她这么一说,无疑就是给了夏云初一棒子。
“陌陌……”阿九好不容易缓过神,拉了拉陌弦月的一袖子。
“怎么了,阿九?”陌弦月在看阿九的时候带着浅浅的笑容,跟对其他人的脸色完全是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