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她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好听,只觉得在廖今菲在自己耳畔喃喃着,便让秦静整个人都觉得舒服起来。
“到了。”廖今菲上一秒还在喃喃着话,这会儿忽然开口着。
秦静愣了愣,最后一步迈上了岸。
“到了。”深呼吸一口气,将廖今菲从背后放下来,秦静抿了抿嘴,伸手摩挲着廖今菲的发丝,然后笑得儒雅傲然。
廖今菲看着他。
秦静好似一个打胜了战的将军一般,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女人面前,却是淡淡开口道了一句:“到了。”
廖今菲不知怎么着被秦静这个模样迷得有些晕乎乎,此刻除了朝着他睁着眼睛打量又打量,居然一下子没了其他话。
秦静看着她,温润地凑过去,在廖今菲额头上吻了一下。
廖今菲这才“哎呀呀”地抱怨着:“小静静,你也学坏了,动不动就勾引我,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行’的啊。”
秦静“哦”了一声,拉扯廖今菲并排站着。
徐徐的风吹过河面,泛起阵阵旖旎。
廖今菲舒服地眯了眯眼睛,侧身朝秦静开口:“怎么样,你过来了,有什么感觉。”
秦静抿了抿嘴,心底自然有些激动的情绪。他这毛病是幼年的时候留下的,因为那时候他是一个人的,溺水之后,他除了等死之外,好似并没有其他出入。没有人会来救他,也没有人真正需要他。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感觉,挺好的。”那些情绪翻滚而来,到了秦静嘴里却只化成了这样简单的一句。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说太多,他们却又是隐约都能知道一些的,秦静喜欢这样默契的感觉。
廖今菲“咯咯”地笑,朝着秦静抛一个媚眼:“我也感觉挺好的,马儿的背骑着挺舒服,让人忍不住觉得流连忘返啊。”
秦静“哦”了一声,随意地应着,好似并不在意自己被廖今菲比作一只畜生。当然,他若是畜生,廖今菲也是做不了人,想来都是要来畜生道陪着自己的,这一公一母的两只畜生,也没什么好互相计较的。
不过,这一点,秦静这会儿也没去点破,留着廖今菲自己慢慢领悟。
两个人倒是和气融融的,一改往日争锋相对的情景。偶尔走走温情路线,也算不错。廖今菲想着,便就着与秦静站着的姿势,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夕阳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金色的薄纱。
秋日宁静的风,徐徐吹来。两个人就这般安然地站着,视线有些飘忽地投向前方的河流。夕阳下旖旎的河面,泛起阵阵晶莹的光,却是那么的宽敞,秦静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压抑,自己居然真的就这么安然地走了过来。
“喂!”廖今菲忽然在秦静耳畔重重地唤了一声。
秦静点点头,眼神里淡淡的温情,隐约带着点宠溺地“嗯”了一声,问了一声:“怎么?”
廖今菲“呵呵”一笑,很不客气地问道:“小静静,来来。和我说说吧,你这毛病是怎么落下的。”
秦静犹豫了一阵,淡淡微笑,点头开口道:“也没什么,幼年的时候溺过水,差点死了。”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真正恐惧的是那种面对死亡的时候,意识到绝对没有人会来救自己,自己便一直是一个人的绝望。
这种软弱的情绪,秦静并不想让廖今菲知道。
廖今菲“呃”了一声,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打破砂锅,却听秦静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你呢?那毛病怎么落下的?”
“我……什么我!”廖今菲轻哼一声,语气里隐约带上些张牙舞爪的攻击力,明显地在打哈哈,“我可是好的不行,哪里有什么毛病。”
秦静“呵呵”一笑,顿了顿,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廖今菲伸手拍了拍,完全没有再开口询问的意思,而是淡淡地倒一句:“都过去了。”
廖今菲不知道怎么着,就感觉心底软了一下,整个人变得不可思议地温暖。顿了顿,也就傻傻地应了一句:“嗯,都过去了。”
两个将“过去”放置在过去的人,就这般嬉笑着大踏步迎接未来了。卿卿我我完毕,两人便是潇洒地并排往天影阁回去。
是的,都过去了,此刻牵着你的手,再看过去,那些不过都是一些笑话。
天影阁,秋日。
规矩,对于秦静与廖今菲来说不算太重要,他们只遵守他们想要遵守的那一部分,至于另外的,那便是要看心情了。所以,这日子虽然还等不着新娘回门的时候,廖今菲与秦静却已经开心地入了天影阁的门。
当然,也没有太多人敢计较他们不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廖霸天的声音淡淡的,被秋风吹开。
进了院子,廖今菲远远的一眼便看到廖老爹那肥嘟嘟的身子,一坨地堆在庭院那里的青台石凳上,这会儿正学着那些闺阁怨妇数花瓣呢。
“宝贝回来,宝贝回来,宝贝不回来,宝贝回来,宝贝回来……”廖霸天那胖嘟嘟的手,倒没想着摘起花瓣来,居然也是灵敏的。
旁边伺候的丫鬟终于看不下去了,怯怯地开口提醒一句:“老爷,你数错了。”
廖霸天冷“哼”一声,眼一瞥,大约是对着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倒没有多少杀伤力,只是一种淡淡的埋怨:“哪里错了?!”
那丫鬟看廖霸天的眼神,便有那么一点好似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了:“老爷……那‘宝贝回来’,您多数了一次。”
廖今菲将手中的那一簇花一抛,蹙眉很认真地嘟着嘴,大声低吼着:“宝贝本来就是要回来的!本来就是啊!有什么数错数对的啊。”
“是,是,是……老爷,是!阁主马上会回来的。”那丫鬟这会儿才明白自己太多管闲事了,虽然廖老爷年纪不小了,可真耍起性子来,那就是小孩子一般的,最不能讲道理。他说没有错便是没有错,自己这个做下人的凑什么热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