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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命危险

第33章 生命危险

医生走后,气氛又莫名的回到了冰点,冷的有那么些让人恐惧的成分。躺在沙发上的夏瞳紧皱着眉头,时不时就会发出因难受而产生的呓语声。

“疼……”不安分的攀上太阳穴,轻轻的揉了一下,让人怜惜的脸颊上染上了绯红。

“怎么样?瞳瞳,你没事吧?”夏岳之连忙走上前去,细细为夏瞳按摩着太阳穴,抚平了额上紧皱的眉头,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轻柔,那么的……让人嫉妒!

“够了吗?”浅翼不悦的将茶杯使劲得蹲到茶几上,发出了刺耳的长鸣。“我不想看你们的父女情深!”眼神凛冽的扫过两人,带着犀利与悲恨。

“浅浅……”夏岳之颤抖的双唇欲言又止,苍老的脸上满是饱经风霜,却掩盖不了那勾人的桃花样貌,妈妈呀,当初你就是因为这张脸折服了吗?真的好傻!

“不要叫我浅浅,我现在叫浅翼!”浅翼毫不留情的驳回,眼里充满了不屑。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沙发,竟不住的颤抖,在紧张吗?

“浅浅……不!浅翼。我想和你谈一下你妈妈的事……”夏岳之端正的坐在了夏瞳的旁边,也就是浅翼的对面。仅隔一个茶几,却觉得是那么遥远。这就是自己念了恨了七年的父亲吗?

“妈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我的妈妈。她出车祸是你来了吗?我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来领我?呵,那时候你应该在准备你和那个女人的婚礼吧!你在和我妈妈结婚前就已经和那个女人生下了夏瞳,那你为什么还要再来招惹我妈妈!”歇斯底里的吼完了一直压抑在心底里的话,原来曾经幻想过父亲是因为出差才不来接自己的,直到那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组结婚图片,那时感觉自己好傻,他已经不是你的爸爸了,现在是别人的爸爸!

每一次都警告着自己,那个是不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仇人。可那血缘的牵绊有人能彻底割断。

夏岳之愕然了,没有想到自己当时的决定会对浅翼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浅翼,我想你并不知道我和你妈妈的事情……”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轻咳了一下,有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妈妈是政治联姻,其实我一直爱的是夏瞳的妈妈,我答应过要娶她的,所以……”

“所以什么?那你就在妈妈去世还不到三天就迫不及待的娶了那个女人!你知道吗,一个五岁的孩子,看到报纸上拿自己最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结婚,笑的那么甜蜜的照片时,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那时我才五岁呀!”浅翼没有刚才的那么激动,她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平静的有些可怕!

还是不能磨灭当时妈妈血淋淋的躺在病床上,不停的换着他的名字,眼里那是什么,没没的期盼,只能换来最后次次的落寞,直到最后安详的闭上眼睛。

“病人的心跳很微弱,快做心电图!”

“不行!医生!病人心跳快要停止了!”

“唉,还是叫她的家属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急诊室的门推开以后,是一位满身沾满鲜血的小女孩,睁着那恐惧的双眼,医生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孩子,趁你妈妈还能听见你说话,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在叹息中渐行渐远。

空洞的眼神,小女孩微微歪着头,走进了那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病床上是她的妈妈,安详的闭着眼睛,“妈妈?”小女孩轻唤了一声,却发现她的妈妈还是紧闭着双眼。

“妈妈?你起来好不好,浅浅还要听你讲故事。妈妈?你怎么流血了?疼不疼?浅浅帮你吹吹……”

小小的浅翼站在病床前,不知道该做些,真是不停的说话,因为她认为,她的妈妈听见她的声音就一定会回来。

眼角的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折射出奇异的光线,无声的爱只能化作泡沫,似乎是百年不变的定律。

“妈妈,你怎么哭了?”浅翼用那脏乎乎的小手逝去她眼角的泪珠,留下了一道道黑漆漆的抹痕,“妈妈,对不起,把你的脸弄脏了。妈妈起来骂我好不好?”

刺耳的机器声响起,这一阵长鸣是什么,那厌人的直线为什么不会起一点波澜?没有了心跳,生命也没有了。

没有流泪,是因为眼泪早已流干。

“你叫什么名字?”院长摸着浅翼的头,温柔的笑了。

“夏浅……”浅翼哆哆嗦嗦的说,眼里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

“以后她就交给你们了……”身旁的是自己的外婆,不!应该说是妈妈的后妈,外公死后,她就一直霸占着外公的财产,妈妈死后只是微微的做了一下形式,然后不知怎么的自己就被送到了这里。

“来……过来,到院长妈妈这里。”那位慈祥的女人招手示意浅翼过去,浅翼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我希望你们不要让她再回到我们家,不管怎样!”外婆恶狠狠地说,眼睛瞪着浅翼,浅翼不由的将头缩在了院长身后。

“我会的……”温柔的背后是残忍的虚伪。

“爸爸……”小小的浅翼看着报纸上搂着另一个女人幸福的笑的照片,不由得叫出了声。听大一点能识字的孩子说,这是夏氏集团的董事长,和日本电气公司的大小姐结婚了。当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击溃了……

每一次,自己都会被送到不同的地方,每一次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被送回来,这个孩子太奇怪!奇怪?只不过是每一次趁他们睡觉时做一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记得最严重的时候,好像是把他们家的厨房给烧了。那时的自己似乎已经到了疯狂的阶段,直到他的出现。

“你长得很漂亮。”少年站在浅翼面前,微笑着,犹如天使来到了人间。

浅翼抬起头,看着他,他很高,看不出是一个七岁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同一个问题,不同的答案。

“浅翼。”小小的浅翼希望自己有一双完整的翅膀,而不是堕落的折翼天使,那样好累……

“你叫我优哥哥就好。”一如既往的微笑,真的好羡慕。

是他,拯救了迷途的堕落天使,让浅翼避免了痛苦的轮回,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浅翼已经离不开了优哥哥,那是一份独有的依赖。

“优哥哥呢?”浅翼问着一旁大一点的小孩子。那个孩子一脸的鄙夷,是的,他讨厌这个奇怪的女孩子,这个优哥哥最爱的女孩子。

“被领养了……”那个孩子冷漠的说。“好像是被一位日本人领养了。”

习惯了冷漠,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空空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优哥哥走了,没有任何预兆的走了。老天像是开玩笑一般,一个星期后,浅翼也被领养了。不过,这一次,浅翼没有出任何问题,那个人就是迹部的爸爸,浅翼也很庆幸,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沉思了很久,已经被埋灭的记忆被重新翻了出来,揭了那从来不敢揭的旧伤,生疼的被人撕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在孤儿院过的是什么日子!短短的六个月,我被送到了14个家庭,呵,不过我好庆幸我那时候是个问题孩子。”浅翼忽略他眼里那深深的歉意。

“浅翼,我想补偿你……”夏岳之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悔恨。

“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不需要对我愧疚。”浅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优雅的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现在过得很好。”

一句话过后,浅翼无力的垂下了头,气氛又莫名的回到了冰点,佣人们已经识相的离开了。一片死寂,指针哒哒的声音一清二楚。

夏岳之眼神一直飘忽不定,涣散的神情似乎是在想某一件事。

“浅翼……我想你应该知道某些事情了。”夏岳之站起来,高大直挺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浅翼顿时感觉眼前阴暗暗的。

“什么?”抬起头,对上那和自己眸色一样的眼眸,那一神秘的幽紫色呀,好让人沉沦。浅翼移开自己的视线,瞥到一旁的夏瞳身上,安详的睡姿,优雅的像个公主,自己呢?一个落难的公主罢了。

“这是你妈妈的遗书,她希望你能释怀……”夏岳之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封,似乎还没有开封,白色的信封因岁月的缘故,竟然上了淡淡的鹅黄色,那是岁月的痕迹。

不可思议的结果那一封信封,轻如羽毛的质量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沉重。遗书?自己并不知道妈妈写了一封遗书,难道是假的?

怀疑的打开信封,洁白的纸上娟秀的笔记,是妈妈的字样。轻轻的展开,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生怕风一吹就回刮走了一样。

“浅浅,或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可能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原本想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但是,听说那个女人已经病危了,希望可以和你爸爸结婚。我也知道你爸爸爱的不是我,是那个女人。而且,也是他们先相爱的。为了不让你爸爸为难,我便与你爸爸离婚了。你爸爸一直愧对于我,但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毁掉了你爸爸的幸福,也不想他一直愧对于我,于是,我策划了一场车祸……

尽管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我想我应该会死亡吧。死亡,应该是对我最好的解脱。

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那一场政治婚姻,你爸爸是个好人,尽管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并且心爱的人有了他的骨肉。他还是不忘家族的使命,毅然娶了我。那时,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尽管他的心不在我这里。妈妈是不是很傻?

浅浅,我唯一的就是放不下你,你才五岁呀,你的外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你扔的远远的,妈妈真的好害怕,所以我就拜托你爸爸一定要找到你。

浅浅,请你原谅妈妈的自私好吗?

浅浅,妈妈爱你。

XXXX年XX月XX日。爱你的妈妈。李媛敏。”

眼泪无声的滑落,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日期竟然是发生车祸的前一个晚上!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那个女人,原来那场车祸是妈妈设计的,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场政治婚姻。

但是……

“为什么在我送进孤儿院的时候,你没有来找我!”是的,那六个月简直就是噩梦,那时的自己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来带自己回去。

“我试图找过你,但是你外婆封锁了关于你的所有的消息,她怕你会回去继承李家的财产。”夏岳之一脸愧疚地说。粗糙的大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砰!”浅翼跌落在沙发上,原来自己早应该释怀,早应该原谅他们了,泪水似乎又泛滥了,脸上满是泪水流过的不适。

“浅浅,对不起……”夏岳之慌忙的蹲下来,查看浅翼的状况。那一句迟来的抱歉,却让浅翼感到羞愧,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父亲呀!

缓缓地张开口,想要吐出那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却发现好难!

“爸……”还没有完全叫出口,就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晕厥的感觉马上袭上心头,不好!又犯病了!浅翼大口呼吸着空气,却感觉空气是那么的稀少,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于,昏睡在了那个人--自己爸爸的怀抱里。

“浅浅!”那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声,爸爸!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快!我女儿突然晕倒了,快点救她!”夏岳之抱着浅翼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医院,怀里抱着紧闭着双眼的浅翼,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这不是浅翼小姐吗?快,叫所有的医生来手术室!”一位主治医师看到了夏岳之怀里的浅翼,立马叫身旁的护士通知了所有的医师。

“请问您是浅翼小姐的……”那位医生看着面生的夏岳之不由得问。

“我是她父亲!”看着浅翼被放到了推车上,被送进了病房,转身,恭敬地说。

“父亲?”医生此时有些疑惑,记得浅翼小姐的父亲和母亲常年居住在国外,不曾记得她有这样的一位父亲。

看到医生一脸疑惑的样子,夏岳之心里顿时感觉想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个滋味。也是呀,自己这么些年来哪有尽过什么父亲该尽的责任。

“我妹妹在哪?”迹部一听到浅翼病发的,立刻从学校赶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抓住一个医生的衣领焦急的问。

那位医生似乎被吓到了,声音也有些发颤,用食指指着正亮着红灯的手术室,“迹部少爷,小……小姐在里面。”

迹部一听,立马松开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岳之身旁,焦急的询问着医生。

“我妹妹怎么样,她怎么会病发!”迹部的情绪有些激动,没有了以往追寻的华丽丽的样子,一脸的焦急使他的脸拧做了一团。

“迹部少爷,您先冷静一下,等小姐出来以后我们在询问一下医生。”医生很冷静的说出了那些官方的话,然后安慰这迹部。“迹部少爷你请放心,小姐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您就是迹部少爷?”夏岳之看着身旁还穿着冰帝学院校服的迹部景吾,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透露出一种霸气,有一种帝王般的感觉。

迹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手指轻轻的划过眼角的泪痣,可是喉结现在只能说出一个单音,“嗯……”疲倦的应了一声。

“谢谢您这些年对小女的照顾。”夏岳之微微低下了头表示感谢,言语里透露着成年人的诚恳。

迹部微微一怔,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身旁的夏岳之了,紫色的短发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染上了几根银丝,唯一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和浅翼的一样是暗紫色,神秘而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