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怪医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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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害者

胖子杰冲上楼之后,导游司机也跟着上去了,于晓红连忙安抚着惊恐的人们。

“大家冷静点,或许是煤气泄漏造成了意外,没事的。”于晓红虽然在安抚人们,但她自己内心充满了恐惧,因为她知道不可能发生煤气泄漏。

当胖子杰,导游司机以及老王四人来到6号房间门口时,他们看到了大开的房门,以及慢慢从房间里退出来的小曾。

“喂,发生了什么?”胖子杰上前问道,但瞬间过后他和其他人都愣在当场,因为他们发现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只见小曾满身鲜血,神情呆板,机械式的慢慢向后挪动自己的脚步,那张脸上除了惊恐看不到其他表情。能有什么事情让人在极短时间里变成这样?答案呼之欲出。

司机小余连忙上前扶住小曾,轻轻说道:“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小曾一下子瘫倒在小余怀中,整个人瞬间崩溃了,他泣不成声的指着房间里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来他遇到了极度恐怖的事情,受到了过度惊吓。

这样一来气氛更加紧张,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导游躲在小余身后,不敢上前,毕竟是个女孩子。老王和胖子杰对视一眼,互相壮了壮胆,然后一起走进了房间。

走入房间之后,老王的瞳孔急剧收缩,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才没有叫出声。而胖子杰则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张双人床,呆若木鸡。

只见那雪白的床单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整个床都是红的。床上的两个人不着寸缕,都呈大字状躺着,只不过身上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连伤口在哪里都很难看出来,几乎就是两堆碎肉。

“哇。。。”老王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里呕吐起来,虽然他曾经在越南战场上杀过人,但这种场面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胖子杰的神经似乎比较大条,虽然眼前的场景十分恐怖,但他没有惊慌失措。过了顷刻等心情稍微平复之后,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走过去扶起老王,低声说道:“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不然会引起恐慌的。先保护好现场。”

老王一边在水龙头上用冷水冲脸,一边点头道:“是的,如果那些客人看到不被吓死才怪。Nnd,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简直不是人!”说着他脸上出现了愤怒和厌恶。

当两人走出房间后,胖子杰顺手将房门锁上了。

小余搀扶着小曾,摇头道:“他受到过度刺激,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里面情况怎么样?”

胖子杰叹了口气,说道:“你一辈子也不会想看的。那两个客人死了。”

“死了!”导游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死的很惨,几乎被分尸了。难怪小曾吓成这样,我看其他人都不要进去了。”胖子杰小心的说道。

“天!”导游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只差摔倒在地,小余连忙上去扶住了她。这也难怪,一个女孩子在一个乡村小店遇到凶杀案,而且死者还被残忍的分尸,这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

小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惶恐的导游,只有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用身体将门挡住,不让她看到里面的情形。

还好导游的神经似乎比一般女孩粗些,过了顷刻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但脸色仍然苍白,她喘了口气后说:“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她在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说明她是个很理智的女孩。

其实这里每一个人都吓得不轻,过了好一会才都冷静下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余问道,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警察,真碰到这种事他也没了主意。

还是胖子杰老练些,顷刻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我看暂时将这事隐瞒起来,免得引起恐慌。”

小余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可是死了两个人,这不是小事,怎么瞒得住?”

胖子杰说:“要是让客人知道了,会引发恐慌,局面将会失去控制。我们就说他们病了,或者说煤气泄漏造成了意外。”

老王点头赞同道:“这个说法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胖子杰一指小曾,说道:“老王,你帮他给小曾换身干净衣服,我和导游小姐先下去安抚客人。”说完走了下去,导游也跟着下去了。

小余和老王一起将小曾扶到了一个空房间里,给他开始洗澡换衣。

大厅中的客人们都处于惊恐的状态,人们纷纷猜疑着楼上发生的事情。当看到胖子杰和导游下来后,有几个客人连忙上来询问。

“老板,上面发生了什么?”一个五十岁的男子问道。

胖子杰回答:“哦,楼上的两位客人有病在身,由于煤气泄漏引发了他们的病,所以。。。。。。。”

“他们死了?”那个男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这惊恐之中也有一丝丝的兴奋。那是人们心中一种最原始的心态—好奇,但也不排除一种最丑陋的心态---幸灾乐祸。

胖子杰厌恶的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本来他还担心将死讯告诉人们会发生骚乱,但当他看到大厅中其他人眼里也多少露出了这种兴奋之后,他暗自鄙视了一下这些城市人。最后说道:“对不起,这是小店的责任。我们会承担这一切后果的。不过大家可以放心,在大厅中是安全的,大家不用慌乱。”

结果出乎胖子杰的预料,当人们听到死讯之后,并没有人责备胖子杰,因为这事情与他们无关。人们在得到自身安全的保证后,便开始兴奋的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这起死亡事件。

于晓红满脸不屑的穿过人群,来到胖子杰身前,紧张的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真的死人了?”她心中清楚,绝不可能出现煤气中毒。

胖子杰拉过于晓红,和导游一起来到柜台后面,老张小袁等人也悄悄凑了过来。

胖子看了一下手下的员工,低声道:“那两个客人被杀了。”说完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姿态。

得到消息的众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脸色很一致的变成了苍白色,小袁更是瑟瑟发抖犹如风中的树叶,泪水在眼眶打转,要不是这里人多她早就吓哭了。

于晓红和老张老宋比小袁强一点,他们虽然被吓到了,但看到胖子杰稳重的神情后受到感染,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是一股凉气从背后升了起来,凶杀案真的发生了!

“想不到那纸条。。。。。真的发生了。”于晓红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小店,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

老张狠狠的抽着烟卷,用来掩饰心中的恐惧,这里他的年纪最大,他不想表现的很孬种。

老宋则惊恐不安的四下张望,其实这是一个寻求保护的潜意识动作,他虽然四十多岁,但胆子并不大。

相比之下还是于晓红这个女孩子最快平静下来,她问道:“杰哥,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胖子杰回答道:“我们要暂时隐瞒这个事情,不能让其他客人知道。”

于晓红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这两个人是不是写求助纸条的人?”

这个问题让人们开始微微的兴奋起来,这也是人们目前最关心的事。如果死者就是写求助纸条的人,那这件谋杀案已经发生了,也就代表再也不会有人死了,这件事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只要交给警察去处理。

“我觉得应该是吧,要不然就不能解释了。”胖子杰回答道。

的确如此,毕竟这只是一个乡村小店,能碰到一起谋杀案都属运气极为不佳,如果同时有两个凶杀案发生在这里,那种几率也太低了。

“对,我觉得事情应该结束了。”小袁说道,其实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暗示,能让自己心安。

老张也附和道:“凶手杀完了人,就该溜走了。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于晓红说道。

胖子杰思索一下,神情变得很坚毅,说:“这个王八蛋在我的店里杀了人,我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溜走。我们仍然将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不准任何人离开。直到警察来为止。如果谁不见了,那他肯定就是凶手。”

虽然这个提议让人有点紧张,但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意。

人们商议完之后就纷纷离开柜台,完成自己的任务—安抚客人。只有胖子杰一人留在柜台后面抽烟,一脸的郁闷。在他的店子里发生了这种事,他不郁闷才怪,估计这件事结束之后他的店也就要关门大吉了。

而那些店员们此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结束了。就如有人说过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如果凶杀案没有发生,那人们每一刻都要提心吊胆,现在一旦发生之后,尘埃落定,反而像是卸下了人们的一副心理重担,能够安心的对待后面的善后事宜了。

其实这个时候大厅中的客人们不需要什么安抚,他们得到了一个极佳的话题,足够他们兴致勃勃的谈论到天亮,虽然这很让人恶心,但也让店员们轻松了不少。当然在旅游团中也有善良的客人在默默的为死者祈祷,这个世界上好人虽然是少数,但毕竟还是有的。

于晓红喘了口气,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对身边的导游说道:“你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你看看这些人。楼上有两个人死了,可他们却。。。。。这个样子,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心真是最淡漠的东西。”她虽然小小年纪,但语气却老气横秋,似乎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导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我早已经习惯了。而且你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呢?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死去的那两个人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几天之后当他们回到家,这只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哼。”说到最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冷哼,表达了她对这些人的鄙视。

于晓红转过头看着导游道:“难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吗?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大的触动,我们为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担忧,为死去的人难过。而他们。。。。。为什么能如此冷漠?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说到最后她似乎略带激动,眼睛居然红了,隐隐有泪光在其中翻滚。

导游惊异的看着于晓红,顷刻之后她伸出一只手臂轻轻将于晓红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害怕,你很累了,休息一下吧。”她知道,在于晓红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善良柔弱的心,这个女孩现在需要安慰。

于晓红伏在导游怀中轻轻抽泣着,别人的安慰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个时候小余从楼上下来了,他看了看大厅中正在兴奋交谈的人们,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接着他走到柜台前,与胖子杰说了几句话。从胖子杰的表情来看,似乎一切正常。

然后小余走到导游的身边坐下,低声说道:“小曾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老王在楼上陪他。你感觉怎么样?”

导游苦笑一下:“还能怎么样?这可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小余点点头,然后陷入了沉默,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说小曾情绪不好那也是正常的,他受到了惊吓,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导游说道。

小余摇摇头,突然说道:“不对,那不像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

“什么意思?”导游诧异的看向小余。

小余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迷茫和困惑,而不像是恐惧。最奇怪的是,我随口问他‘你刚进房间就看到这样吗?’结果他回答‘我不知道’,然后什么都不肯说。我以为他还没平静下来,就没在意。但现在我越想越不对劲。”

这时似乎睡着的于晓红突然从导游怀里坐了起来,她看着小余用疑惑的口气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余低声道:“小曾去6号房的时间在老王之前,可老王负责的客人已经下来了,小曾却仍然没有下来,其中最少有5-6分钟的时间。那么。。。。。。。。小曾难道就那样在凶杀现场呆了几分钟才发出尖叫吗?”

于晓红和导游都是浑身一震,刚才由于情形太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静下心之后,这个明显的疑点一下子摆在了人们的面前。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于晓红脸色一变,说:“你想说什么?”虽然她也想到了后面的推断,但她不敢相信。

小余想了一会之后,说道:“虽然这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是小曾第一个到达现场,而他在现场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发出呼救,这段时间他干了什么?说的再深入点,死者是在他到达前死去的,还是在他到达后死去的。”这后面一个推断已经将结果摆在了人们面前,小曾最有杀人嫌疑!

“不会!不会是他,我熟悉他的为人,他是个胆小的乡下孩子,和死者素不相识,他怎么会这么干?”于晓红无法接受这个推测。

小余解释道:“从动机上确实说不过去,我也觉得小曾不像个杀人凶手,何况是那么变态的杀人手法。但是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重大疑点,小曾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如果他没碰过死者,血怎么会喷到他的身上?开始我们都慌了,没注意。现在想来。。。。。。。小曾的嫌疑最大。”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疑点,如果不是在被杀时进入现场,血不会喷的满身都是。

于晓红奋力的摇头道:“不会是他,我怎么都不会相信是他。”

小余和导游都沉默了,虽然他们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疑点就是这么明显的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就在这个时候,老王突然面色惶恐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他跑到柜台后面对胖子杰耳语了两句,胖子杰似乎无比震惊,一下子呆了,过了好一会才恢复神色。然后他朝小余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小余和导游对视一眼,难道小曾出了什么状况?三个人心怀不安的走到柜台后面,小余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胖子杰抹了一下额头不断淌下的冷汗,用微微发抖的声音说:“小曾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