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简介
傅雷(1908~1966),我国著名文学艺术翻译家,从30年代起,即致力于法国文学的翻译工作,以启迪民智、拓展读者精神视野为己任,毕生翻译作品三十余部,主要有罗曼·罗兰长篇巨著《约翰·克利斯朵夫》,传记《贝多芬传》、《托尔斯泰传》;巴尔扎克著作《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贝姨》、《邦斯舅舅》、《亚尔墙·萨伐龙》、《夏倍上校》、《都尔的本堂神甫》、《幻灭》、《赛查·皮罗多盛衰记》、《于絮尔·弥罗埃》;服尔德的《老实人》、《天真汉》、《查第格》;梅里美的《嘉尔曼》《高龙巴》;丹纳名著《艺术哲学》等。写有《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专著,以及《贝多芬的作品及其精神》等散文。
心法探源
傅雷一生博览群书,他在古今中外的文学、绘画、音乐等各个领域,都有着极渊博的知识,他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培养也要求极高。
次子傅敏曾回忆说,刚进入初中,父亲就要求他读《古文观止》。傅雷对儿子说:“这个古文选本,上起东周,下迄明末,共辑文章220篇,能照顾到各种文章体裁和多方面的艺术风格。其中不少优秀文章反映了我国古代各家散文的不同风貌,如《战国策》记事的严谨简洁;纵横家说理的周到缜密;《庄子》想像的汪洋恣肆……无论它的说理、言情、写景、状物,均堪称典范,会对你的古文学习和修养有很大帮助。”他每星期天选择其中一篇详细讲解,孩子读懂后便要背诵。
一次,傅敏由于忙于球赛而未能背出《岳阳楼记》。垂着头,心中忐忑不安,等着父亲批评。平时对儿子要求极严的傅雷这回没有发脾气。使劲吸着烟,半晌才缓缓地说:“过去,私塾先生要学生背书,子曰、诗云,即使不懂,也要鹦鹉学舌地跟着念和背。诚然,死记硬背不宜提倡。然而平心而论,似也有其道理。七八岁的孩子,记忆力正强,与其乱记些无甚大用的顺口溜,不如多背些古诗古文。中国的好诗文多得很。一首首一篇篇地储存在脑子里,日子长了,印象极深。待长大些,再细细咀嚼、体味,便悟出了其中意义。这叫作反刍。若到了二三十岁,甚至更晚才开始背,怕也难记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都是经验之谈哪!……”望着已经知错的儿子,傅雷翻开《岳阳楼记》这一篇,让儿子高声朗读,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范仲淹登岳阳楼,将览物之情归纳为悲喜二意,指出古之仁人忧多而乐少。然后说明自己之忧乐俱在天下,正见他确实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真意。还记得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么?”“记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傅雷点点头:“那么你想想看,为什么同样登高望远,同样登岳阳楼,所见之景是一样的,而他的想法与别人不同?他能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抱负,和他的经历、思想有什么联系?全文是怎样一层层展示它的中心的?……”
望着父亲那眼镜片后慈祥、智慧的目光,傅敏重重地点点头。二十多年后傅敏回忆起来,耳边似还响起父亲那熟悉的声音:“做学问需要切切实实地下功夫,不能自欺欺人呵!”
长子傅聪是著名的钢琴艺术家。在傅雷的影响下,从小熟悉了贝多芬、克利斯朵夫等,培养了对音乐的浓厚兴趣。并在父亲严格执教下学习音乐,练习钢琴,从而走上成材之路。1954年傅聪赴波兰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取得优异成绩,并引起轰动。欧洲的评委们在幕后听到傅聪的西洋曲子里,隐隐约约地揉合了唐诗的意境。意境是中国式审美的特质,外国评委倾倒了。将东西方文化交融成了傅聪成功的秘诀。《傅雷家书》是傅雷写给在海外学艺的儿子的部分家信。它记载了父辈对儿辈的精神上的家训,记载了一位历经沧桑的饱学的长者对才华横溢但又初入人世的青年人的忠告。
可见,傅雷是把读书与做人,读书与艺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希望儿子能做个德艺俱备、人格卓越的艺术家。事实也真像老人所期望的那样,傅聪在异国飘流的生活中,从父亲的书信中,从父亲所推荐、所分析的一系列书籍中吸取了丰富的精神和艺术的养料,从而对人生有更深切的了解,对艺术有更诚挚的爱。使他不管在人生旅途中遭到怎样的风浪和坎坷,都始终不忘自己是一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