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探索改革(中国近代历史大事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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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华国锋权力达到顶峰(1)

华国锋在1977年“十一大”上达到权力顶峰,“英明领袖”犯了什么样的方向性错误?为什么华国锋的权力之路会急剧没落……

作出召开十一大的决定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之后,为了从政治上、思想上和组织上拨乱反正,清算他们篡党夺权的阴谋活动和种种祸国殃民的罪行,全国迅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揭批“四人帮”的群众运动。随着揭批工作的深入开展,越来越多的同志认识到极左思潮的危害性,认识到系统纠正“文化大革命”“左”倾错误的必要性。然而,纠正“左”倾错误的要求却在党内受到严重阻碍。

华国锋是毛泽东在1976年“批邓”运动中提议担任党中央第一副主席兼国务院总理的。华国锋在粉碎“四人帮”的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以后的工作中,他也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但是,华国锋在粉碎“四人帮”后,仍坚持“左”的指导思想,支持和推行了“两个凡是”,即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定,我们都要坚决拥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要始终不渝地遵循。致使大量冤假错案得不到平反,包括邓小平在内的一大批老干部长期不能恢复工作,“文化大革命”中的一系列“左”的方针、政策也得以维持卜釆。

对于华国锋推行“两个凡是”,坚持“左”倾错误的行为,党内的许多老同志都进行了抵制。1977年4月10日,邓小平致信党中央,针对“两个凡是”的错误方针明确提出:“我们必须世世代代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来指导我们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把党和社会主义的事业,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事业,胜利地推向前进。”邓小平在信中指出,如果中央认为上述提法合适,请将信转发全党。

在这种形势下,十届三中全会召开前,中央转发了邓小平同志致党中央的两封信。两封信的主要精神立即得到全党同志的赞同。根据党内外同志的一致要求,十届三中全会作出并通过了《关于恢复邓小平同志职务的决议》。《决议》决定恢复邓小平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的职务。这个决议的通过,对拨乱反正、重新确立党的马克思主义路线具有重大意义。

十届三中全会还一致同意中央政治局关于提前召开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决定,通过了党的十一大的会议议程和政治局为党的十一大准备的三个文件:政治报告、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中国共产党章程草案。

在会议讨论中,一些同志建议将政治报告中关于唯生产力问题删去,不用“全面专政”的提法,并对张春桥的“全面专政”理论进行批判;另有一些同志对自己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的错误作了初步检讨。会议期间最引人注目的是邓小平复出后的第一次讲话。在这个讲话中,邓小平详尽阐述了完整、准确地学习、掌握和运用毛泽东思想体系的重要意义,指出,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割裂、歪曲毛泽东思想,损害毛泽东思想,才能很好地教育我们的党,引导我们党前进。在这次讲话中,他特别强调要坚持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的作风,认为这是毛泽东倡导的最根本的东西,特别重要。

十届三中全会从政治、思想、组织上为十一大的召开作了一定程度的准备,但是,十届三中全会所反映出来的矛盾和冲突,不可避免地影响了随后召开的党的第十一次代表大会。

十届三中全会结束后不久,召开了第十一次代表大会的预备会。

十一大开幕

十一大预备会议是一次全面检验十一大准备工作的会议,会期1天。第二天,即8月12日,在确认十一大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后,十一大开幕。

十一大预备会由华国锋主持。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陈锡联、纪登奎、汪东兴、吴德、许世友、韦国清、陈永贵、李德生、吴桂贤、苏振华、倪志福、赛福鼎出席了会议。应到会代表1510名。刘伯承等8位同志因病因事请假未能出席预备会,因此,实际出席会议的代表是1502名。

会上,首先由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就党的十一大的准备工作情况、大会主席团以及大会秘书处的设立、各代表团的组成、大会的议程和开法等作了报告。

华国锋强调,党的十一大是在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逝世之后,在我们党取得粉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的伟大胜利的形势下提前召开的,所以,这次大会负有极其重大的历史使命。接着,华国锋谈了预备会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和有关情况。

第一个问题,关于大会的准备工作情况。

华国锋向各位代表汇报说,自从3月中央决定提前召开党的十一大、下发了中共中央1977年第11号文件之后,各级党委都认真地向全党同志作了传达动员,紧张地进行了准备工作,主要是选举出席十一大的代表。5个月来,全党全军全国各条战线进一步开展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斗争,清查了和“四人帮”反党阴谋活动有牵连的人和事。在此基础上,各省、市、自治区、人民解放军和中央党政机关,都按照中央1977年第11号文件的规定,召开了党委、党的核心小组的领导小组扩大会议,正式选举产生了出席十一大的代表。

华国锋说,7月中旬召开的十届三中全会,讨论并通过了关于人事和组织方面的三个决议,讨论并基本通过了中央委员会的政治报告、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和党章的修改草案,为十一大的召开作好了准备。

第二个问题,关于大会主席团、大会秘书处和代表团的组成。

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是党的最高权力机关,大会主席团选举的如何,对大会的胜利召开有着重要作用。因此,选举主席团是一项极为严肃的事情。华国锋向全体与会代表通报了经过中央政治局讨论提出的由223人组成的主席团名单。其中有主席团主席1名,副主席4名,秘书长1名。

第三个问题,关于大会的议程和开法。

有关十一大的议程,华国锋指出,就是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议程,没有什么改变,会期7天,十一届一中全会1天,加上本次预备会,共9天时间。

预备会上,代表们对政治局提出的223名主席团成员、主席团主席、副主席和秘书长进行了表决。通过了223人主席团名单,选举华国锋为主席团主席,选举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汪东兴为主席团副主席,汪东兴兼主席团秘书长。同时,代表们还对会议议程进行了表决,通过了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三项议程。

接着,汪东兴作关于代表资格的审查报告。

汪东兴以中央有关十一大代表资格的若干规定为依据,通报了代表资格的审查结果。他指出,党的十一次代表大会的代表选举工作,是根据1977年3月21日《中共中央关于召开党的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决定》的精神进行的。中央决定,十一大代表名额为1500名,在协商选举过程中,根据需要,中央政治局确定,增加10名代表名额,总数遂增至1510名。经审查,1510名代表符合中央规定的代表条件,所有的代表资格有效。

紧张的1天预备会后,十一大开幕了。

8月12日,来自全国各行业、各部门的1510名代表.代表全国3500多万党员,汇聚到人民大会堂。这是打倒“四人帮”以后的第一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整个会议气氛十分热烈。由于依然存在“左”倾路线的干扰,会议争论也十分激烈。

华国锋首先代表第十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政治报告。

之后,代表们就华国锋的政治报告进行了分组讨论。在讨论中,许多代表联系本单位、本部门的实际状况,对中央打倒“四人帮”的英明决策表示完全拥护,对“四人帮”形成和发展的原因进行初步探讨,一致认为,“四人帮”的覆灭是历史的必然,一致要求党中央进一步揭批“四人帮”的反革命谬论,清查他们的反革命帮派体系,彻底肃清其流毒和影响。为数不少的代表还对政治报告中的一些错误观点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对一些内容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

8月13日,大会举行第二次会议,叶剑英作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

与会代表一致赞同对原十大党章进行较大修改,并对提交大会讨论的党章提出了一些需要进一步修改的意见。

18日,华国锋的政治报告、中国共产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以及修改党章的报告和新的党章,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后获得通过。

闭幕式上,邓小手致了闭幕词。

在随后召开的十一届一中全会上,选举产生了新的一届领导机构。

党的十一大宣告了“文化大革命”的结束,重申了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任务,这对于振奋全民精神起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由于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及“文化大革命”积习的影响,“文化大革命”中一些“左”的理论和方针政策,在十一大的政治报告和新的党章中仍然有所反映。不仅如此,这些“左”倾错误还通过当时党的最高领导人华国锋等人贯彻到各项工作中。因此,处于转折时期召开的十一大,未能承担起历史赋与的重任,没有完成拨乱反正的任务。

政治报告方向性错误

华国锋在十一大上所作的政治报告主要包括4个方面的内容:

1.总结了同“四人帮”的斗争,批判了“四人帮”所散布的反革命谬论,揭露了其阴谋篡党的罪行,宣告以粉碎“四人帮”为标志,“文化大革命”结束;

2.强调要继续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理论;

3.强调了干部问题,要求受过审查的同志正确对待“文化大革命”,正确对待群众,正确对待自己;

4.提出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新时期的根本任务。

华国锋的这篇政治报告,在当时的会议讨论中就有许多同志提出不同意见,这些不同意见反映了当时党内的一些同志对华国锋坚持“左”倾错误的不满和忧虑。十一大最终通过了政治报告,这当然说明了政治报告包含了一定程度的积极意义,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报告本身所包括的一些根本性错误。

政治报告的积极方面是不言而喻的。

华国锋的政治报告,在阐述十一大所承担的历史责任时指出,我们这次大会的历史责任,是要调动党内外、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在本世纪把我国建设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而奋斗。这是一个鼓舞人心的目标,是对党在新时期所承担的历史责任的准确阐述。

报告还系统总结了党与“四人帮”的斗争。报告指出,早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四人帮”就同林彪集团相勾结。林彪集团被粉碎后,他们继续进行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破坏活动。他们是一个反革命的阴谋集团,他们反对“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的基本原则,使用种种阴谋手段,反对毛主席,反对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妄图篡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从而使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共产党变成修正主义的党,使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的***专政,使社会主义的中国重新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报告接着指出,在毛主席病势转危以后,他们的活动更加肆无忌惮,毛主席逝世后,他们更是认为时机已到,急于发难。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中央采取了果断措施,一举粉碎了他们的阴谋。报告明确宣告,以粉碎“四人帮”为标志,“文化大革命”结束了。

报告在揭露“四人帮”阴谋活动的基础上,还集中批判了“四人帮”炮制的“老干部是民主派,民主派就是走资派”的谬论。报告认为,上述谬论是“四人帮”推行反革命路线的政治纲领,是肆意歪曲毛泽东思想、制造理论和实践混乱的集中表现,必须坚决予以清除。

报告还具体分析了打倒“四人帮”以后的形势和任务。华国锋指出,“文化大革命”的胜利结束,使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在这个进入新时期的关键时刻,为了达到天下大治,党在当前和今后的一个时期内,主要任务将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一定要把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斗争进行到底

2.一定要把党的各级领导班子整顿好、建设好;

3.一定要抓革命、促生产,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4.一定要搞好整党整风,加强党的建设;

5.一定要搞好文化教育领域的革命,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的文化教育事业;

6.一定要强化人民的国家机器;

7.一定要发扬民主,健全民主集中制;

8.一定要贯彻执行统筹兼顾;全面安排的方针。

华国锋强调,上述8条是党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要进行大量艰苦的工作,使各项任务得到全面的贯彻和落实。

贯穿在华国锋政治报告中的上述内容,在稳定粉碎“四人帮”以后的局势,明确转折时期的任务和方向上所起的作用是积极的、有益的。但是,“文化大革命”造成的政治上、思想上的混乱不容易在短时间内消除,更由于华国锋本人指导思想上的“左”倾错误,致使政治报告肯定了十大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肯定了“文化大革命”的许多错误理论和做法,从而使政治报告的消极方面表现得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