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达尔文(中外名人传记青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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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爱丁堡大学(2)

格兰特看到柯尔特斯里姆面红耳赤地对着达尔文,知道他准备再次把锋芒对准达尔文,慌忙出来打圆场,说:“好了,我们大家都是似懂非懂的人,那些都是前人的观点,又不是金科玉律。但凡是真理,都有曲折的形成过程。”

当时,格兰特和柯尔特斯里姆正在努力研究水生动物学,达尔文就经常跟随他们一起到潮水涨落的池塘或者海边去采集水生动物标本,同纽黑文的当地渔民们结为熟识的朋友,他们有时候还跟随渔民朋友们一块去捕捞牡蛎和鱼虾,这样,他们获得标本的机会就大大地增加了。

达尔文认为这样的生活是最快乐的,可以去图书馆看书,有志趣相投的朋友,有感兴趣的话题,有时常出游的机会,有不断增加的标本,这使得他几乎忘掉了在爱丁堡大学的所有忧愁和烦恼。

达尔文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爱好中。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动手解剖标本。达尔文有一架显微镜,这使得他可以观察它们从而更了解这些标本的特点。不过,这架显微镜太简陋了,他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如期的回报。在解剖标本的时候,达尔文还深深地意识到之前没有好好学习解剖学实在是太遗憾了。

纵使如此,达尔文还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他把这个发现写成了论文。这个发现就是:借着鞭毛而有独立运动能力的所谓藻苔虫的卵,其实就是它的幼虫;前人所认为的墨角藻幼龄状态的球状体,实际就是类似蠕虫的海蛭的卵衣。

达尔文发现了这个现象以后,觉得应该给见多识广的格兰特博士看一看。格兰特看完了以后,对达尔文说:“你真是太不同寻常了。你的论证很周密详实,我很认同你的观点,这个观点正好可以用来做我下一篇论文的证据。”

达尔文看到自己的发现得到了认可,十分高兴地说:“真的吗,渊博的格兰特博士?”

“是的,我将带你去发表你的观点!”

“在哪里发表?是印刷出来吗?”

“不,是在普利尼学会上宣读你的观点!”

“普利尼学会?这是什么组织?”

“普利尼学会是詹姆森教授创立的,他主要是由大学生组成的,在大学的地下室集会,为的是宣读自然科学方面的论文,然后大家在一块儿讨论。”

于是,格兰特就把达尔文带到了普利尼学会,达尔文在会上宣读了自己的发现,这个发现经过同学们的热烈讨论,得到了普遍的认可。格兰特博士在论藻苔虫的报告里提过他的这个发现。

后来,达尔文就经常跟随格兰特一起,按时参加普利尼学会的集会并且参加其中的讨论,此举大大地鼓励了达尔文的钻研热情,并且使达尔文结识了一些意气相投的新朋友。

有时候,达尔文也会想:“我偏离医学的道路太远也太久了,如果父亲知道了他会格外伤心的。不过,普利尼学会让我认识到,参加集会能够增加我的学习热情。那好吧,从今往后,我就参加医学专业方面的集会,以此增加我对医学方面的学习热情。”

四方打听之后,达尔文加入了“皇家医学学会”,并成为其中的一个会员,他要求自己按时参加集会。不过,达尔文发现那里讨论的问题完全都是医学的,而且发表的言论很多都显得很无聊,丝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除了那里有一些很好的讲演者之外,达尔文没有任何收获。

格兰特博士知道达尔文的这些经历以后,哈哈大笑道:“别那么愁眉苦脸嘛,没有关系的,今天我再带你去一个魏尔纳学会的集会。”

达尔文问:“这又是关于什么的集会?”

“博物学!这个你该感兴趣了吧?”

果然,一进到魏尔纳学会,达尔文就被强烈地吸引了。

原来,在会上奥杜旁报告了北美鸟类习性的有趣发现。要知道,达尔文可是对鸟类最感兴趣的,他曾经自发地详细地记录过鸟类的习性。在达尔文看来,奥杜旁的报告有点不公平地讥诮了沃特顿。不过,在奥杜旁的报告中,达尔文得知有一个生活在爱丁堡的黑人,他跟随沃特顿一起旅行,并且能帮助沃特顿熟练地剥制鸟类并制作出出色的标本。

会后,达尔文千方百计地找到了这个黑人,向他求教怎么剥制鸟类,并且慷慨地给予他丰厚的报酬。达尔文经常同他一起谈话,发现他是一个很有趣并且也很聪明的人。很快,达尔文和这个聪明能干、忠厚爽朗的黑人成为了好朋友。

有一次,地质学家兼爱丁堡亚麻织品厂主霍纳先生邀请达尔文参加了“爱丁堡皇家学会”的集会。在那里,达尔文看到了担任学会主席的司各脱爵士,他的学识和人品深受时人敬仰。在致辞当中,他向大家抱歉地说他不能胜任学会主席这个职位。达尔文以敬畏的心情注视着他,被司各脱爵士谦虚动人的谈吐深深地打动了。这个集会上的很多人都对科学做出过很大的贡献,达尔文以自己能够参加这个集会而感到十分荣幸和自豪。

达尔文暗暗地对自己说:“他们是多么让人羡慕和敬佩,我应该向他们学习,为科学做出贡献。”

在爱丁堡的第二个学年,除了参加科学集会之外,达尔文还选修了詹姆森教授的地质学和动物学课程,并且随同他和同学们去实地考察。令达尔文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创建普利尼学会的詹姆森教授的授课却寡然无味,这使得达尔文迷惑不解,“为什么那些擅长做学问的人,却不能把课程讲得深入浅出一点呢?我决定终生不再读一本地质学的书,而且无论如何也不研究这门科学。”

尽管如此,达尔文还是十分盼望跟随詹姆森教授和同学们一起去实地考察的。因为两三年前,在希罗普郡有一个老人科顿先生,他的岩石知识十分丰富,曾经带领达尔文看过施鲁斯伯里城的一个著名大漂砾。

科顿老人指着这个大漂砾对达尔文说:“我们管这东西叫‘钟石’。从这里到坎伯兰或苏格兰再也没有像这样的岩石了。”

“那它是怎么形成的呢?”达尔文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敢保证:就是到了世界末日,也没有人能解释这块石头是怎样来到这里的。”科顿老人严肃地说。

科顿老人的这个说法给了达尔文深刻的印象,他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曾经翻来覆去地思考过这块石头的成因,但是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这成了他心中一个多年未解的谜。

跟随詹姆森教授去野外实地考察,詹姆森教授对学生教授岩石的成因。当达尔文从詹姆森教授嘴里听到崩塌的冰山可以输送漂砾这一新理论时,他感到莫大的喜悦,感叹道:“我终于解开了心中多年的难题了,科顿老人不知道地质学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施鲁斯伯里钟石是冰山输送过来的。”

从詹姆森教授那里,达尔文既学到了地质学进步的理论,也发现了地质学的荒谬之处。

有一次,詹姆森教授带领学生们在索尔兹伯里峣崖的野外进行实地考察。詹姆森教授指着一块岩石说:“同学们注意了。这块壁状岩石,两侧面结有杏仁岩的边层,周围环以火山岩石。”

达尔文问道:“尊敬的詹姆森教授,这么奇特的岩石是怎么形成的呢?”

詹姆森教授虽然对达尔文中途打断他的讲授心有不悦、面带愠色,但是仍然表扬了他的勤学好问,继续说道:“至于原因嘛,在学术界还没有一个令众人信服的观点。我认为,这一裂缝是由上面的沉积物填充了的,”詹姆森教授继而用嘲笑的语气说道,“不过,在学术界竟然有人主张这一裂缝是下面的融化物向上注入的。”

达尔文打破沙锅问到底,“教授,为什么不能是下面的融化物向上注入?”

詹姆森教授气愤地说:“如果是下面的融化物注入,那岩石就应该倒着长,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如果詹姆森能够活到火山成岩这一理论成熟起来的时候,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这种说法感到惭愧的。

虽然詹姆森教授的课寡淡无味,但是,在他的课堂上,达尔文惊讶地发现一个叫麦克吉利夫雷的人也对鸟类有着盎然的兴趣。于是,他们在一起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从谈话中,达尔文得知,麦克吉利夫雷是博物馆的馆长,并且发表过一本论苏格兰鸟类的杰出巨著,他们也作过有关博物学的有趣谈话。

虽然麦克吉利夫雷的外貌看起来不像一位绅士,但他对达尔文很好。当他得知达尔文当时正在采集水生软体动物的标本时,便慷慨地送给达尔文一些稀有的贝壳。后来,两人也曾多次会面,达尔文从他那里获得了很多宝贵的科学知识,尤其是认识了苏格兰全境的鸟类品种。

在爱丁堡大学枯燥紧张的学习期间,达尔文是多么盼望能够轻松自在地玩一回啊。每年愈是临近暑假的时候,这种渴盼的心情愈是强烈。达尔文在爱丁堡大学待了两年,这两年的暑假中,他把光阴完全用于玩耍求乐中了。尽管身边有一些平素喜爱的书籍,但他一点都没有学习,他要完全放松心态无拘无束地玩耍,达尔文认为学的时候就好好地用功学习,玩的时候就要酣畅淋漓尽情地玩。

1826年夏季暑假,达尔文和两个朋友,背着行囊从家中出发,横穿北威尔士,做了一次长途的徒步旅行。他们每天大约要走三十英里路,其中有一天还攀登了士诺顿山峰。此次探险猎奇,达尔文极其高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达尔文这是玩物丧志,其实,他是在锻炼自己的体质,磨练自己的意志。事实证明,这种锻炼为他以后勇攀高峰打下了基础。

达尔文还喜欢打猎。从爱丁堡大学放假回来的整个秋季里,达尔文的所有空余时间都用在打猎上。他喜欢的打猎地点是沃特浩思的欧文先生的土地以及麦尔的乔赛亚舅舅的土地。乔赛亚舅舅教过他枪法,而且有方圆六千公顷的土地;沃特浩思的欧文先生是一个动物学家,他和达尔文有共同的话题,他会主动邀请达尔文来他的土地上打松鸡和其他飞禽。

有一次,达尔文和欧文先生的长子欧文大尉,以及他的表弟希鲁少校(后来成为贝里克勋爵),在沃特浩思打猎。这两个人都是达尔文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过,他俩却喜欢跟达尔文开玩笑。因为每次当达尔文射中一只鸟的时候,他们俩必有一人装作装火药的样子,并且冲达尔文喊道:“喂,你不必去计算那只鸟了,因为我也同时开了枪,所以它也是我打到的。”

猎场管理人看出他们是在拿达尔文寻开心,所以也帮腔。于是,达尔文便信以为真。

可是,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欧文大尉竟然告诉达尔文说:“查理,你真的很好玩哦。我和表弟刚才是在骗你的。你的枪法极好,每一只鸟都是你射中的。我们是在逗你玩的。”说罢,便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