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郁闷的扣上电话,却听到欢颜幽幽的开口:“他不会来的,不要再打。”
听到声音那刻,陈二抬头看过去,却发现她身影已经即刻消失淹没在人群里,他慌忙追过去几步,却看她已经走去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他还未走近,车子已经缓缓的开走了……
想要再追,却毕竟觉得这是申综昊和她之间的事情,他不能掺和的太多,只好转身回去公司,只盼着申综昊自己扭转倔脾气,快些将她找回来才好。
华灯璀璨的街道,路灯将城市笼罩在灯火迷离之下,车子,行人,从窗外飞快的闪过,每个人似乎都忙忙碌碌,各有归程,而她此刻,该去哪里?
他的话,句句伤人,不留一丝余地给她,不留一丝折转的可能给她,就算是再怎么厚着脸皮,又怎么能在他云淡风轻的嘲讽中回去那个家?
他明知她听到了,可并不曾有一句解释,更不用提追出来,可见,他心底当真是如同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不爱她,对她没有一点点感情。
欢颜一时间觉得心口拥堵无比,闷声说不出一句话来,待到司机催了几次,她才怔怔开口:“去安康疗养院。”
车子飞快的调转了方向,璀璨流光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欢颜觉得有些冷,所有认为自己不在意的,看破的,不曾搁在心上的,所有认为自己可以解决的,遗忘的,不在意的,都在事到临头之时一起涌起,而且用伤心伤肺来提醒自己,她在一点点的沉沦。
还不知道吗?还是早已知道,可是心底倔强的不愿意面对,只愿意记着相处之时的温柔和欢乐?她此刻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不是并不曾向他表露过自己的心思,并不曾说过她有些心动。
若当真那样,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车子缓慢的停下,她看着疗养院外橘色的灯光却是脚步踟蹰,她若是晚上不回去一直守着爸爸,又怎么向他解释?若是爸爸知道她新婚都开始不快乐,岂不更加的伤心。
辗转难安,沿着长长不见尽头的街道缓缓向前。
头顶是黑蓝的天空,浓密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遮挡住大片的视线,透过枝杈间的缝隙,看到被切割成凌乱模样的天空,只觉得那厚重似乎也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自问一直行的端正,并不曾伤害过谁,就连继母和米扬都这般待她,时过境迁之后她也不曾恨过,更不曾借用申家的势力报复,只是现在,为什么她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被一个原本是讨厌的男人逼迫着嫁给了他,那婚姻却像是冰冷的冰窖,让人几乎窒息。
更折磨的却是,在那无爱的婚姻中,她却又先一步动了心,必然,万劫不复。
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蛋糕的香味,欢颜驻足一看,却是上次来过的茶餐厅,她犹疑片刻,看到门外灯箱上闪光灯打出二十四小时营业,不由得转过身,任由脚步牵引着走了进去。
推开玻璃门,欢颜的脚步又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一幕。
“哭够了吗乔亚。”季维安的声音远远传来,温和似水。
“维安,对不起。”乔亚哽咽着开口,我见犹怜的声音让人动容。
“我接受。”季维安轻轻开口,语调无有波澜,欢颜似乎在脑海中就可以想到他的笑意,客气温和,却带着疏远。
“维安,我们还可以……”
“乔亚,不要说了。”他打断她的话,片刻之后温润声音又响起:“你不说,我心里还会保留着之前对你所有好感,你若说出祈求的话,在我心里,你就变成贪慕虚荣的女孩,这不是我乐见的,所以,乔亚你什么都别说,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幸福的去约会。”
“维安,你别走……”乔亚有苦难言,只低低的喊,而欢颜却看着那个颀长的白色身影一转,就绕到了操作台后,他安然的垂下长长睫毛,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开始熟练的搅拌蛋清,想必今天练了许久。
乔亚无措的站起身,看那人只是冷淡和她疏远,却也无奈的转过身留恋的看着他的身影不愿离去。她并不曾想,她竟然这样有眼无珠的错失了一个品貌财势俱是上乘的男人。
待到乔亚小巧身影从玻璃门那里消失,欢颜才绕过去,点了一杯热热的奶茶和大份的香草蛋糕,就又在早上坐的位置坐了下来。店内客人不多,音乐声十分的悠扬安静。
他忙碌许久,才看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安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脖颈勾出修长的弧度,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是线条柔美的侧颜,只是眉心紧蹙,面前蛋糕上了许久,都不曾动过一下,而奶茶,也不再冒着氤氲的热气。
他绕过操作台,白色厨师服下是昂藏却有些纤弱的身躯,迈步走她面前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杯热热的奶茶。
她望着窗外的双眸转过来,落在他的脸上,凄凄的愁绪还不曾散去,眼中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微红的眼眶有些肿。
“你怎么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在她对面轻轻的开口。
欢颜立时低下头,再抬起时已然换上平静神情,笑看着他:“一天之内,我看了你两场好戏,只不过,你对女孩子也太狠了一些。”
季维安微愣,瞬间却又醒悟她所说的是什么,他眼梢微微上撩,宝石一般瞳孔却是暗淡一些:“我只是不喜欢,感情这东西里掺杂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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