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谦卑的人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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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法律和秩序

我宁愿忍受小小的社会不公正,而希望保有法律和秩序,这是我站在上海的十字街头得出的一条结论。

那天红绿灯坏了,又没有交通警,于是很混乱。

自行车撞自行车,汽车被堵在十字路口,劫弹不得,谁也走不顺当。

我看到那里顿时失去了自由!

许多人理解的自由是没有任何约束;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自由就是随心所欲。即使是红灯,也要闯。

其实,只有有了法律和秩序,然后才有自由。红绿灯只要求你耐心等三两分钟,然后便可获得充分自由。

交通规则是法律和秩序的一个小小组成部分。一旦红绿灯坏了,大家都没有安全感,谁也不会顺利通过。

英文有“lawandorder”一说,即法律和秩序的意思。记得十八岁我第一次读到这个术语,我的内心受到过震动。我知道它是社会安宁的同义词。

中国古人说过宁愿做太平犬,不要做乱世人。

十年“文革”便是乱世。大家都吃够了苦头。

我喜欢law这个词。它也有法则、定律的意思,如万有引力定律。正因为有了这些确定不移的定律,宇宙才秩序井然。如果万有引力定律被破坏,或任意改变,毫无规律、法则可言,我们的地球便会霍地轰隆一下脱离轨道,坠入深渊,那便是世界末日的来到。同样,在人类社会中,“法律和秩序,’也是破坏不得的。否则,社会便会陷入一团混乱。韩国前总统卢泰愚被捕是因为他有损于韩国的“法律和秩序”。

他的被捕在我内心也产生了一次震动,并引出了我的深思。

我这个人,生性热爱秩序,厌恶混乱。其实,科学、艺术、哲学创造的本质都是旨在将混乱整理出秩序。自然界、人类社会都不能没有秩序。

无规矩不成万圆。法律和秩序,是保证我们的社会正常有序运转所必不可少的规则和约束。

自由是相对的,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但不能高飞,还会栽倒在地土。无视法律和秩序的存在,就会付出沉重而持久的代价。

克雷洛夫说:“不要过分地醉心放任自由,一点也不加以限制的自由,它的害处与危险实在不少。”若要享有自由,就要自觉遵守和维护法律与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