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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来学经历

若在平时,蒙兹和我们之间是有着明显的师生之别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们才能超越这层关系迎来我们共同的欢乐—跨越国家、民族、年龄上的差异,给我们带来成长在同一时代的那种共同的欢乐。

我做了查理·蒙兹的学生

我曾经和仅仅见过一面的美国人夸口说,我是来找蒙兹老师上课的,实际上在没有上课之前,还必须经过一次类似比赛的选拔,只有取得头三名的人,才有资格跟蒙兹上课因此,假如我闯不过这一关,那可就成了问题这次选拔赛有将近30人参加。

第一次考试是双簧管、圆号、小号、单簧管四重奏乐曲的听写,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过了关。其次是指挥莫扎特的《魔笛》,这回我又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第一名。因此,我取得了跟蒙兹老师上课的资格。蒙兹老师虽说是一位知名人士,可是只消看一看他的日程安排,就会使你感到吃惊,他总是把音乐会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因此,我每天都必须去读乐谱,在那整整6个星期里,我几乎从早到晚都不曾离开过乐谱。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并不只限于在音乐中过日子,我同时也跟太阳和地球,小鸟和草地,湖水和啤酒结下了感情,这一切也是很好的音乐。并且,使我深切地感到美国确实是一个大国,它到处都充满生机,洋溢着毫不修饰的年轻人的那种青春气息,确实可以说美国的今天正像初生的太阳。

由于处处都充满着生机盎然的生活气息,美国管弦乐队的声音,听起来也显得格外响亮。白天跟着这声音响亮的管弦乐队在一起紧张排练,对我来说是件既新鲜又愉快的事情,并使我的心胸也随之显得开阔起来。到晚上几乎天天都有蒙兹亲自指挥的音乐会,到那时我便陶醉在那忘我的境界中去了。我还曾在演出柏辽兹的《浮士德的谴责》、拉威尔的达《菲尼与克罗埃》、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等的演奏会上,钻到合唱队里跟着一块儿唱歌合唱,并且在不知不觉之间唱上了瘾。

我至今还记得我跟着蒙兹的指挥棒放声歌唱的那种激动的情景。若在平时,蒙兹和我们之间是有着明显的师生之别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们才能超越这层关系迎来我们共同的欢乐—跨越国家、民族、年龄上的差异,给我们带来成长在同一时代的那种共同的欢乐。不论就音乐来说还是就人生来说,我所得到的感觉都是终身难忘的。

这里的演出大厅能容纳1.5万名观众,它还附设有旅馆、餐厅、出租游艇、提供游泳裤等等业务,总之应有尽有。它确实反映了富足、舒适的美国这样一个国家的面貌,并且也可以说这就是美国这个国家的优点的一个方面,它能结合着音乐在这里创造了这么一个理想的境地。

纽约爱乐交响乐团的伯恩斯坦,20年前他也曾在这里学习过,库谢维茨基当时曾教过他这里的一切都和库谢维茨基结下了不解之缘,与音乐有关的有以库谢维茨基的名字命名的纪念奖,甚至还有库谢维茨基的教诲,它相当于日本的东乡神社和乃木神社,可是在日本不仅没有一个以艺术家名字命名的神社,甚至连像巴黎那样以艺术家的名字命名的一条街道都没有,可见日本对艺术家的待遇是何等苛刻啊!

我做了卡拉扬的学生。

柏林正在举行柏林音乐节,节目实在丰富当时在柏林街头,就像日本的收音机从早到晚播送着爵士音乐和流行歌曲那样,到处都在演奏着乐曲。

那时,卡拉扬刚开过几个重要的音乐会,接着,他就要开始用管弦乐队给我上指挥课在这里让我先来谈一谈有关那次选拔比赛的情况吧凡是闯不过那次选拔赛的人,就当不了卡拉扬的学生,直到现在情况还是如此。

那次比赛的曲目,我在夏天以前就得到了通知,已经背熟了谁知到了比赛场地一看才发现我把曲目弄错了这都由于自己联系得不周到,又加上不大懂德文所造成的差错。因此,一时弄得我慌了手脚幸好临到我参赛还有一昼夜的时间,于是就赶紧把比赛规定的曲目马勒的大《地之歌》的乐谱买了回来我几乎从头一天傍晚一直到第二天夜里,毫不休息地读了24个小时的总谱,总算把它背熟了。这样很有可能就要由体力来决定音乐上的胜负了。

第二天我拿着自己已经背熟了的总谱到了比赛场地—音乐学院。管弦乐队的队员们早已来到,比赛已经开始,这又怪我把时间弄错了,因为德语里把六点半说成是半七点。我对德语不大熟悉就把它当成了7点30。这样可把卡拉扬的干事和在柏林从各方面给我不少帮助的田中路子女士他们急坏了。那天理应我是头一名上场比赛,因我迟到往后推到了第10名。

柏林尽管是个大城市,却还带着乡间那种少见世面的味道。

因为听说我曾在贝桑松比赛中获过奖,所以,甚至把电视摄像机都搬了来,准备拍摄这次比赛的实况。这或许是偶遇人家对音乐的一种重视。只要在街头上散散步,你就会感觉到柏林是一个音乐的城市。在这次有电视转播的选拔赛上,我担心万一落了选那可真不是一件儿戏的事情。所幸的是在序曲抽签时我抽到了《威廉一退尔》,我把那快板之前的和声处理得非常适度动人,欣赏的观众和乐队的队员们都喊起好来。我在这次比赛中又获得了头一名。多亏这样,我才成了卡拉扬的学生,除我之外还有两个人。

卡拉扬这个人,就好像他那指挥棒上有什么法术似的,竟能在顷刻之间把所有的观众都吸引住。我一直以为外界人对他那种法术或许是根木无法理解的,但是,我成了他的学生总不会没有收获吧,其实我是大错特错了。

在上课的时候,卡拉扬坐在指挥台下边的椅子上,他眼睁睁地盯着我们指挥,从他那一瞧当中,我感到卡拉扬在音乐上的要求是很高的。我想,我即使做到了他那一步,最多也只是个卡拉扬的追随者,从而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卡拉扬也不过如此,我必须去创造自己的音乐风格。

卡拉扬在教学上是很有才能的,他虽然眼睁睁地望着我们,但是他从不用强迫命令的方式说话,而是谆谆教导我们:从手的动作方式到读乐谱的方法,以至如何指挥乐队等等都循序渐进地教我们,并在看完我们的指挥以后都能具体地指出我们的缺点另外,他还告诉我们说,当演奏接近高潮时,与其从一个演奏家的立场着眼,不如从听众的心理状态出发作为一种方法,你应该理智地控制它,当一点一点地逐渐到达高潮时,你再拿出全身的解数拼上去,这样一来,不论观众、乐队和自己都会感到满足还有,他嘱咐我们:像西贝柳斯和布鲁库纳这些直到今天对日本人来说还不大了解的作曲家,在处理他们的作品时,应该去读一读这些作曲家的传记倘若时间和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能到这些人出生的国家和他们成长的地方看一看在指挥以前直接去接触一下那些生活。

我为了要上课,每周都要从巴黎去一趟柏林,我在巴黎工作,学习三个星期,然后去柏林住上一星期,跟卡拉扬上课,一直到我去美国之前,我都过着这种生活。

卡拉扬在柏林是很有声望的,不,在全欧洲也是很有声望的,简直可以说他是一位音乐的国王他的音乐会的票是很难买到的,可是我们作为他的学生,音乐会不用说了,即使是排练和灌唱片都能够去观摩我到卡拉扬那里去上课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寒冷的冬季,那时我每天早上都要迎着凛冽的寒风,跑到柏林城郊利用一个旧教堂设置的录音场地去因为天气冷,我常像个孩子似的捧着双手呵着热气小跑着,迎面碰上和我一样呵着气小跑的柏林爱乐交响乐团的同行时,我们相互问候着:

“早上好!”“早上好!”

却和我们不同,他坐着一辆高级轿车,一到就钻进了录音场地。

录音场地仅仅是在教堂的墙上挂上了隔音布,观摩学习的冬只有我们这三个学生,夕人卜是一概不许进人的。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能拜业界德高望重的人为老师,自然是人生莫大的荣幸。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能否成才,还要看个人的努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有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才能不断创新与超越。

“古之学者必严其师,师严而后道尊。”尊敬老师,又不唯师、勇于另辟蹊径,才能欣赏到别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