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在狮身人面像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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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塞纳河的早晨

要是没有这些以我的思想的无数细微变化反映在我身上、激励我、赐我活力的东西,我也就不存在了。因此,我以无限的深情热爱巴黎。

在一个景物披上无限温情的淡灰色的清晨,我喜欢从窗口眺望塞纳河和它的两岸。

我见过那不勒斯海湾的明净的蓝天,但我们巴黎的天空更加活跃、更加亲切、更加蕴蓄它像人的眼睛,懂得微笑、愤慨、悲伤和欢乐此刻的阳光照耀着城内为生计忙碌的居民和牲畜。

对岸,生尼古拉海港的强者忙着从船上卸下牛角,而站在跳板上的搬运工轻快地传递着糖块,把货物装进船舱里北岸,梧桐树下排列着出租马车和马匹,它们把头埋在饲料袋里,平静地咀嚼着燕麦;而车夫们站在酒店的柜台前喝酒,一面用眼角窥伺着可能出现的早起的顾客。

旧书商把他们的书箱安放在岸边的护墙上这些善良的精神商人长年累月在露天里,任风儿吹拂他们的长衫经过风雨、霜雪、烟雾和烈日的磨炼,他们变得好像大教堂的古老雕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每当我从他们的书箱前走过,都能发现一两本我需要的书,一两本我在别处找不到的书。

一阵风刮起了街心的尘土、有叶翼的梧桐籽和从马嘴里漏下的干草末别人对这飞扬的尘土可能毫无感触,可是它使我忆起了我在童年时代凝视过的同样的情景,使我这个老巴黎人的灵魂为之激动我面前是何等宏伟的图景:状如顶针的凯旋门、光荣的塞纳河和河上的桥蒂伊勒里宫的锻树、好像雕镂的珍品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卢浮宫、最远处的夏约岗;右边新桥方向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古老巴黎,它的塔楼和高耸的尖屋顶这一切就是我的生命,就是我自己要是没有这些以我的思想的无数细微变化反映在我身上、激励我、赐我活力的东西,我也就不存在了。因此,我以无限的深情热爱巴黎。

然而,我厌倦了我觉得生活在一座思想如此活跃、并且教会我思想和敦促我不断思想的城市里,人们是无法休息的在这些不断撩拨我的好奇心、使它疲惫但又永远不能使它满足的书堆里,怎么能够不亢奋、激动呢?

塞纳河赋予了巴黎以灵动之美,也燎拨着人们的好奇心,激发着人们的灵感。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等位于塞纳河岸的著名建筑,更是使巴黎成为一座兼具古典与现代气息的大都市。

作为一座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城市,巴黎成了人们心中象征着浪漫、自由的圣地。越来越多的诗人、学者、艺术家聚居此地,交流思想,成就了巴黎在人类文明史中的地位。

巴黎的繁华,不但不会使人感到疲惫、及倦,反而会给人注入朝气蓬勃的力量。督促人思考、前进,使人保持亢奋、激动,这就是巴黎的城市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