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鸣顿时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心口疼的厉害,似乎有些责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怎么不拉着那些丫头呢?怎么就让她们把陆姨娘给推到了呢?”
于妈妈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担心,想来也是怪自己没有一同跟着去,若不然多少能拉着那些嚣张的丫头们,“当时我也没跟着去,从容跟皎月丫头也给推到在地上了,只是没有姨娘严重罢了,得了,你先把药给我们,那里还等着我们回去抓药呢?”
但是月鸣却是在愤怒中,无法平静下来,责问着,“澜四爷呢?他干嘛去了,自己屋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晓得管管么?”
听到他说的这话,于妈妈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捂上他的嘴,一脸担惊受怕的看着四周,“哎呀!我的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叫有心人捡去给主子们听了,你还要不要在这药堂里干。”
蔷薇虽然非常的赞同月鸣的话,但是说到底他们能说什么呢?谁叫她们都是下人,只有听话的份儿,没有说话的份儿。
只是,说句实在话,她也不再指望澜四爷真心对待自己的姨娘了,那样一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男人,能靠得住么?
此刻便转移着话题道:“还得麻烦公子赶紧的把药给配齐,我们这才好回去煎药,倒是希望姨娘喝了药,就立刻醒过来。”
月鸣咽了一口气,于妈妈才放开他道:“是啊,儿,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月鸣一面抓着药,一面心里却因为刚才自己母亲的话而深深的自卑,他只是永平公府一个药堂里的下人,连关心陆尔雅的话,自己都不能明目张胆的话,还有什么资格替她打抱不平呢?
为什么会有身份的芥蒂,为什么要有主仆之分?
如果自己能娶陆姨娘那般善良的女子,定然会好好的疼惜她,将她捧在手心里来疼惜,可是为什么澜四爷却如此狠心的对待她呢?
见着儿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于妈妈不禁担心的问道:“月鸣,你这是怎么了?”
月鸣也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刚才太过于失态了,若是叫母亲发现自己的心思,那还得了,于是只得是尽量的展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只是天闷了,心里觉得堵罢了。”一面敷衍着于妈妈,一面将自己手里包好的药递个蔷薇。
于妈妈有些不放心的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定没有事情,才转身离开,临了,自然也少不了交代几句,“好好的吃饭,别饱一顿,饿一顿的。”
月鸣已经习惯了,只得笑笑,但是并未回她的话。
心里此刻感觉正是:心悦玉人人不知,痛在眉心眉不展!
天色渐暗,从容带着两个小丫头便去了上陌园拿柳太君给的东西,陆若兰也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临走时候还不放心,硬是要把梨花留下,还是皎月再三保证好好的照顾陆尔雅,她才让梨花跟着回去的。
且说她的身体不大好,身边的贴心丫头说来也只有梨花,若是梨花也留在这里,那她回去没个顺心的丫头怎么好使呢。
皎月让蔷薇流苏各自去管理自己平时的事情,不能因为陆尔雅昏迷不醒她们就不做了,若不然等陆尔雅醒来,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到时候才叫添堵呢。
身后突然无端的想起一个声音来,让此刻强装着没事,在丫头和旁人眼里坚持了一条的的皎月一下子就崩溃了,转过身看着估计是从窗户进来的翩翩男子哭道:“怎么办?小姐都不见醒过来?呜呜……”
上官北捷也是才刚刚听到侄儿说起来的,所以还没等到这天全部黑玩,他就连忙赶过来了。
坐到那床沿边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陆尔雅,却是一言不发。
皎月见此,却退出了房间,在外把着风。
其实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长亭短亭还在四周的花树里隐着呢。
握起那双柔荑,食指跟中指游离到她纤细的手腕间,原本有些紧皱着的眉宇慢慢的舒展开了,好在她的脉像还是正常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子,倒出来的却是一滴清翠的液体,点到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温柔的轻揉着。
一直到那液体蒸发完,才有些舍不得的收回自己的手,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床沿上站起身来,坐到那不远处的桌旁,等着陆尔雅醒过来。
陆尔雅只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来,从那自己做的软枕上侧过头,朦朦胧胧的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那桌前。
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桌前的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心给人看见了败坏我的名声!”
这就是她醒来给他说的第一句话么?亏自己还把那御赐的天心露都给她用了,连感激的话自己都没捞上一句不说,还反倒是被她嫌弃,败坏了她的名声。
只是,他似乎没指望陆尔雅会好好的谢他一番,睨视银刃,盯着她那副刚刚醒过来的模样,笑得越发媚惑、。
陆尔雅秀眉微蹙,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你犯得着露出那样诡异的笑容么?”
“呵呵呵!那到没有,只是我发现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贵女风范的!”当然这话是昧着良心说的,从第一次认识陆尔雅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温柔贤惠类似的词语,而这些词是作为贵女必须该有的。
“哦!是么?那我说话了呢?”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而且女人在被别人夸奖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处于愚蠢状态的,而此刻,陆尔雅也不例外。
上官北捷微微转首,一双桃花目似醉非醉,媚然勾魂,似乎格外认真的审视着陆尔雅,片刻才道:“我只能说,你还是比较活泼可爱的。”
他这话说的很婉转,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陆尔雅似乎吃想起个什么重要的事情来,问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