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雏菊得了白婉儿的首肯,这才福身谢过,夜瑶身边的那两个丫头也谢过跟着何寡妇往另一边的小亭子里去。
白婉儿看着蔷薇摆放到她面前的莲花型琉璃碗里的荷花羹,“妹妹这又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陆尔雅一面递给她们勺子,一面道:“这是我用新鲜的嫩藕磨浆,加上今年的新莲子,还有荷花的花瓣做的羹,既可以解暑,也可是养颜美容的良品哦。”
“如此,我试试是个什么味。”白婉儿吃过她做的冰雪糕,如今想起来还有丝丝的凉气和甜味,此刻自然很期待她这个荷花羹是个什么味道的。
夜瑶也舀了一匙送入殷红小口,只觉得又甜又冰,但是却没有因为甜而感觉腻,反而觉得有些甘味,加上这荷花的香雅,还有嫩藕的清香味,其中更是有些小小的细碎冰块,味道很美,比她在朝水节时做的冰雪糕还要好吃几分。
不禁赞道:“没想道妹妹如此的好手艺,感情今日我还是来得巧了。”
白婉儿也道:“是啊,这样见所未见的荷花羹我也还是第一次吃到,也难怪妹妹今年能排在前三名了,可要争取明年夺魁哦!”
“嫂嫂也取笑我了,我做的不是很好,不过是新鲜些罢了,也算是投机取巧的,那里能跟白姐姐和柳姐姐的手艺相比呢。”陆尔雅很巧妙的避轻就重的回了白婉儿的话。
夜瑶暗中观察着她,却不觉得她真的跟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不管是一个随意的动作,都很是得体,而且刚才回的这话也很是中肯,即也不是过分的谦让,让别人感觉到她的虚伪,更没有去趁机炫耀自己的厨艺,反倒是极为巧妙的以百婉儿跟柳惜若来跟她相提并论,她是投机取巧,她们二人才是真功夫。
这也难怪,母亲这阵子时常提起陆尔雅来,说是她变了。
白婉儿脸色突然满是神秘,小声的朝夜瑶跟陆尔雅道:“我刚刚来的路上,听见两个丫头说,小镯那边出事了?你们可知道?”
夜瑶自然不知道,摇摇头,一面却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不会她又闹什么事了吧。”这个小镯,因为她最近这些在永平公府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作为,夜瑶也不可能说不知道她这个人。
“我倒是知道,但是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我并不怎么清楚,那会儿相公正在我这里,小镯的丫头匆匆的来,霹雳巴拉的说了一通,我也没怎么听清楚,更没来得及等我问一声相公就跟着她去了。”陆尔雅一脸坦然的说道,在她的神色间,既看不到因为小镯出事了有半分的喜悦,更没有丝毫的落井下石。
白婉儿都有些不懂她,难道她就不记恨小镯么?
那边雏菊也不放过陆尔雅的一举一动,但是依旧没发现出什么来。
白婉儿接道:“我听说,她大概是小产了,据说是她身边很信任的一个嬷嬷下的手,把她压在身子下,那嬷嬷很胖的一个,不知道你们可有见过?”白婉儿是说得绘声绘色的。
陆尔雅倒是没见过,自从上次从小镯那里晕倒之后,就在也没去过,不过听说她的丫头嬷嬷都是府上给新配的啊,既然是家生的奴才,那夜瑶应该是见过的。
果然,夜瑶道:“嫂嫂说的不会是胖王婆吧,她向来虽然有些势利,可是待人还是很好的。”
“我也只是听说,那两个丫头一见我来就散开了,也许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白婉儿又道。
她话音刚落,却听陆尔雅诚诚恳恳的说道:“希望没什么事才好,奶奶和母亲那里一直盼着我跟柳姐姐能生个一男半女,可是我这肚子也不争气,如今小镯有了,不管生来是个姐儿还是哥儿,我都希望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这样相公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血脉,奶奶和母亲那里多少有些安慰,有些盼头。”
夜瑶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只觉得她心眼算是个广的,虽然口气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嫉妒感,但是那个女人能不嫉妒呢?不嫉妒才叫假。
当下拉住陆尔雅的双手道:“好妹妹,你说狂澜他这是怎么了上面有一个柳妹妹,也是事事为他着想,他去不去好好的疼惜,如今你又是个体贴的人儿,可是他竟然还将鱼目认作是珍珠,去守着一个丫头,可真是难为你了。”
既然是演戏,那就得煽情些。陆尔雅顿时是作出一脸的委屈,但是嘴里却道:“其实相公待我也好,姐姐也别去责怪相公的不是。”
夜瑶只觉得替夜狂澜一阵惭愧,前几日陆尔雅因为他都才点丧命了,如今还替他辩解着。
整整是坐了一个下午,陆尔雅几次想打哈欠都给忍着,到了那下午终于送走了两人,白婉儿倒是客气,给了她一支清风露,给流苏擦伤口,是上等的清凉解毒的好药。
她们一走,蔷薇就上来道:“姨娘,我怎么觉得白夫人的那个叫雏菊的丫头怪怪的,老是看你。”
蔷薇这么一说,陆尔雅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先前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产生了错觉。“你说她盯着我做什么?”
“好像是在找东西,可是姨娘的身上能有什么让她找的呢?”蔷薇形容得倒是很贴切。
“找东西?”陆尔雅有些被蔷薇的话给逗笑了,可是笑到一半,就在也笑不出来了,她大概是在找自己的破绽吧?如此说来,白婉儿今天来是特意试探自己的。
幸亏自己没露出本性,不过白婉儿这么试探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妯娌来访带居心,巧心应对未露角!
第二日,小镯小产的事情便这样传开了,而那个胖王婆却跑了,但是永平公府怎么会这样简单的就饶了她呢,昨夜就开始派人到处去寻找。
而柳太君那里一场竹篮打水,如今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