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娘子,为夫馋了妾室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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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切完毕,陆尔雅收拾好自己拿来剩下的东西,很不客气的扔给他,丝毫没有了先前给他整理伤口时候的温柔,“收着点,小心以后快挂的时候还可以救命。”说罢,陆尔雅便转身离开,似乎刚刚的一切皆与她是无关的。

“等等,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上官北捷站起身子来,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将陆尔雅的身子完全的覆盖在了他影子的阴影里。

陆尔雅轻轻叹了一口气,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自己这名声,反倒会叫他误会,且不如不说,反倒留个好点的印象。

脚步不过是稍稍的停滞了一下,便决然的起步离开。

上官北捷在想叫住她,但是他却听见了她那轻若蝉翼般扇动翅膀的叹息声,所以只是这般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谁家有女倾城笑?

谁家有女泪沧桑?

一颦一笑留心底,一丝一缕断人肠。

然,却是那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望得,看得,瞧得,偏是想不得!

屋檐楼角分飞燕,禅房花木正芬芳。

陆尔雅整顿好衣衫,便随着那小沙弥去见了方丈。

今日仍是一身的缁衣,墨发素绾,单单别上一只桃木簪子来固定住发鬓。

随行的除了皎月,自然还有着从容,一路穿花度柳,方到了主持的禅房,待小沙弥进去通报,陆尔雅这才进去。

只见堂屋中间摆放着一架水曲柳框的大屏风,每一页写着一个不同字体的“禅”字,转过屏风,便见那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左边有一扇中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谈话之声。

“主持若是有客人,我明日在来拜见罢!”陆尔雅见此,便向那小沙弥道。

“师傅说了无妨!”小沙弥恭恭敬敬的给她掀开了那烛红色的嫚子,请她进去。

屋中竟是檀香之味,弥漫在屋中的每一处角落,陆尔雅但见那屋中除了跟寻常的禅房里供奉的菩萨一样,便只是少了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地席,边上置放着几个蒲扇,想必也是代替了椅子的。

不过让她吃惊的是,这主持竟然是个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但见他眉似刀刻,眼似灵鹫,鹰钩鼻,嘴角有一道不大明显的疤痕,这咋一看,分明就是一个合适演反派角色的帅哥,怎么反是这挽山寺的主持,真真是天大的讽刺。

但是让她最为震惊的是,他的那位客人,竟然是昨夜的那个男子,可真是冤家路窄。陆尔雅装着不认识他,只向这位年轻的主持行了一礼,“尔雅见过大师,近几日恐有多打扰了大师清修,先在这里道一声抱歉了。”

其态度谦和稳重,跟本就不似传说中一见到男子就发狂飞陆尔雅。当然,也跟昨夜上官北捷见到的陆尔雅判若两人。

见到她的这番态度,上官北捷先是吃惊,随后又变得有些失落,她竟然是陆尔雅,她竟然已经嫁作人妇!见她并未与自己打招呼,便知道她是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纠葛,可是说到底,她还是救了他的,他怎么能知恩不报呢!

悟空大师回以一个慈悲的笑,“陆施主严重了,修行之人,所修之处,不论场地环境,心中有佛便是清净,心中无佛便是身处那大慈大悲殿又如何!”

陆尔雅点点头,“大师言下有理,心有佛,身在佛,心无佛,身自不在佛,所以这也不是红尘外界所干扰得了的,凡是只看自身的定力如何。”

她的这一番话,颇让悟空大师与上官北捷吃惊,两人不由都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悟空大师更是有些难掩的激动,连忙问道:“陆施主也参佛解禅么?”

“不曾,只是这佛一如心中的信仰一般,根深入心,移不动,震不摇,且是如此罢了。”陆尔雅回道,她从前世就只是信佛,什么上帝耶稣,边上站,谁认识啊。

悟空大师眼光里竟然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随之请她坐下道:“陆施主谦虚了,其言字字在理,句句解禅,贫僧的那点浅薄道行在陆施主的面前,竟然如此的渺小。”

说着悟空大师这才想起向她介绍这坐在对面的男子,“呃,这位是贫僧的友人,北捷公子!”

陆尔雅其实是想直接忽略的,但是这大师不止是留她下来,还向她介绍了,不理就太不给人面子了,何况人家都这样恭维她了,于是便向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而陆尔雅其实也不大懂得佛理,只是以前比较喜欢听听佛教的音乐,然后看过几本经文而已,而且都从来没有看懂。只是这悟空大师也太好学了,一直挽着她说道午膳之时,方将她放开,而且还想下午继续一起参禅研究。

陆尔雅哪里受到了,单是这么坐着她的腿就酸,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待陆尔雅回去,悟空大师与上官北捷方一起向六谷堂走去,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说些话儿。

“昨夜救你的人便是她么?”悟空大师先问道,从刚才她一进来就感觉到上官北捷与平时有些不同。

上官北捷点头回道,“是啊!没想到竟然是她。”难怪她回问自己对陆尔雅的看法,难怪当自己问她姓名之时,她会叹气且不说,原来竟然是这样。

悟空大师似乎觉得他口气与平时的那份洒脱有些不一样,也道:“我也没有想到她本人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不止是博学多才,而且对禅的解悟之高,看来传言多有误啊!”悟空大师其实不过出家半载而已,先前是江湖上的一条混江龙,与上官北捷更是生死兄弟,如今是看破了红尘,又痴迷于佛经,所以这才留在了挽山寺里做着主持。

而且以前他第一次来东洲之时,也收到了陆尔雅写给他的信,可惜当时没看就给丢了,现在竟然有些悔意,当初怎么就不拆开来看看,写的是不是今日她所说的这些精深的佛理呢。

“是啊,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夜狂澜那小子了。”上官北捷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嫉妒夜狂澜,而更没有发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嫉妒是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