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娘子,为夫馋了妾室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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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冬儿脸上顿时扫过一丝的惊恐,颤着手写道:“柳夫人!”

柳惜若?夜狂澜的正房夫人,那个如柳般纤细柔雅的女子,竟然会生出这样歹毒的心。“她为何如此害你?”陆尔雅忍不住又是心头上火,愤愤的问道。

冬儿又写道:“姑爷先前宠着小姐,她是恨极了小姐的,如今小姐不再了,便拿我来出气。”

都是红颜祸水,可是眼下陆尔雅却是觉得蓝颜祸水,他夜狂澜除了那一张好看的皮囊,到底还有什么,竟然害得身边这些女人将嫉妒悬在头顶之上。

而柳袭若,陆尔雅更是没有想到,她的心竟然是如此狭小,而且还这般的道貌岸然,主子走了她还不解气,竟然还向着一个丫头撒气。

然撒气便也算了,为何要将人置于死地,全身的针眼且不说,为何又要烫伤她的喉咙,真真是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做蛇蝎美人,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由着小镯伺候好穿衣,陆尔雅不大放心冬儿,由不好在来麻烦于妈妈,加之屋里的这些小丫头们又不管事,如若冬儿要个什么,她们也做不了主,于是便又将皎月留下来照顾冬儿,自己单带着小镯去像爹娘请安。

屋里无旁人,但是她们母女两人,程氏便问她,“在那边过得可好,别叫自己委屈着了,月钱发得若是不够,就差人回来取,娘这里给。”

陆尔雅直接就前半句忽略,单是听后面的半句话,心里不禁是暖暖的,只笑道:“娘,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在管家里要钱用的,你跟爹爹便是留着给哥哥,以后找房贤惠的媳妇好好孝敬你们便是了。”

“你这丫头,如今倒是会跟别人着想了。”程氏闻言,满心的欢喜,越发觉得疼爱她,抚着她的头慈笑道。

陆尔雅娇腆一声,“娘,人家什么时候是不给你们着想了。”一面靠近程氏带着些许檀香味儿的怀中,幸福不再话下。

程氏欢喜的将她搂住,自己就是最喜欢她像自己撒娇,倒是若兰,却是越发显得生疏了,自小便是懂事,从来也很少像是尔雅这般跟自己撒着娇,耍着泼儿,一个人就是太像老爷的秉性了。

“哥哥要回来住几天呢?”陆尔雅想到陆长文在云州读书,总不可能就这样毕业了吧。

说道陆长文,程氏一想到他要去读书,眼下女儿们又都出嫁了,自己膝下没了个晃眼的,越发是觉得无聊,整日和几个太太们打牌度日,不由叹了口气,“少不得要去读个一年,在回来想个法子谋个位置,其实那仕途不仕途的娘倒是不在意,只是想着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娘便心满意足了。”

陆尔雅听到程氏的希望,心里不由有些想把大姐生病的原委告诉她,但是转念一想,说了也不过是叫老人家白白的担心罢了,倒是不如自己一步步的来暗中处理了。

又是些闲话,说了一会儿,用了早饭,送了爹爹去公务,自己又有些无聊,便去书房找陆长文。

一扇小轩窗,半卷墨香笺。

陆长文临窗而坐,身边由着书童文否在砚着墨,丝丝的墨香从窗口飘散出来,只见陆长文目光一直落在风中幽兰之上,突然间站起身子来,文否见此立刻铺平宣纸,只见陆长文挽袖挥毫,写出一曲双调四十一字点绛唇,一气呵成,期间丝毫没有发现陆尔雅已经来了多时,只见他笔下之文,竟然是一首题兰,上阙:挽绿衔红,幽深独到芬香雾。潇潇迎袖,风落清闲户。下阙:四季貌常,叶脉相依处。虽不语,依旧长久,自是风姿秀。

陆尔雅轻轻吟出,不禁又随即想到一首题兰的卜算子,便念道:“松竹翠萝寒,迟日江山暮。幽迳无人独自芳,此恨凭谁诉。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著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陆长文满脸大惊,“好一句香在无心处!妹妹何时也学得了作诗,竟然境界不俗,倒是把为兄这拙作给比了下去。”

惭愧啊惭愧,她哪里会什么诗词,不过是附庸风雅,抄袭古人罢了。但是总不能告诉陆长文自己这是抄袭别人所作,若不然陆长文该问她,哪一个‘别人’了,于是只笑道:“尔雅也只是信手捏来,如何比得了大哥的这一曲点绛唇呢,大哥可题了名?”

“无名!妹妹以为何名?”陆长文觉得这一次回家的惊喜太多了,不但妹妹嫁了人,而且还变得比以前更懂得孝敬父亲母亲,眼下竟然还会了作诗,而且还作得这般的好,到叫他这个空读了十几年书堂的大哥自叹不如,言下便像她问自己的这一曲点绛唇何名适合。

“暗香!”其实是想说暗香盈袖的,但是加上这盈袖这二字似乎又少了些兰花该有的韵味,于是便只说‘暗香’来供陆长文参考。

却见陆长文一脸的兴奋,赞道:“好得很,妹妹的这暗香好得很!”

陆尔雅汗颜了,她前世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对于诗词并无任何的研究,只是平时喜欢看看而已,真要她填,如何也是填不来的。

见他们兄妹俩聊得开心,文否便出去准备些茶水,此番三小姐确实变化大了许多,这难道跟他嫁人了有关系么?还没出院子,便见一个小厮来报道:“文否小哥,二少爷有客,说是同在云州读书的同窗,大太太已经请到了花厅,现在请二少爷过去呢。”

先说这文否,原先是不叫这个名的,家中老父原是这府上的管家毛子牙,老来得子,心疼得紧,但因是上头又有八个姐姐,害怕养不活,便取了个贱名,叫做狗娃,这样好养活。待他大了些,退到了乡下的毛子牙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陆毅那里他做了陆长文的书童,好学些字,只是陆长文及其不喜欢他的名字,于是便做主改了个文否,毛子牙虽是不识字,可是到底知道二少爷给自己儿子赐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文,和他的一模样,所以便在也不担心了,能跟主子同字,反倒是觉得荣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