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雅,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本公子告诉你,别以为用尽了手段嫁进永平公府上来,我就会喜欢你,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御狂澜阴着眉心,一脸不屑的看着此刻变得规规矩矩坐在喜床上的陆尔雅。
陆尔雅一愣,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说服这御家老太君,让自己入门的,竟然会被这个男人说成‘手段’!
手段她倒是不知道,可是她是个正正规规的跆拳道黑带九段大师,只是眼前这个身体太不给力,弱得一只兔子也拎不住。
其实她原本的性子是很火爆的,而且每天跟着那些师兄们也习惯了随时爆粗口,可是到了这里,身处的环境变得那样的美好,四周都感觉到家的气氛,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来爆出口,可是眼下这个男人的话,让她有了揍他两拳的欲望,只是想到,现在是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恐怕现在的这小身板也使不了什么力,所以最终只是将头低下来。
夜狂澜见她竟然没有还口,不由得得意道:“哼!我告诉你,我就是去碰十个八个娼妓,也不会碰你半分的!”
陆尔雅没有抬头,也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在心里感叹,谢谢给她留个清白。当然也顺便祝贺他早日染上花柳!
只听见御狂澜朝着屋外大喊一声:“高举,备马,本少爷要去花满楼!”
其实他的那个小厮就站在门前,可是他故意喊那么大声,无疑是要让越多的人听见而已,也许明天,整个府上,或是整个东洲都知道了,永平公的四少爷新婚之夜去了春满楼。
听着他砸着门,得意远去的脚步声,与之同时,门外便响起了那婆子跟两个丫鬟的絮絮叨叨议论自己的声音,一阵阵刺耳的嘲笑声从这并不隔音的门窗里传了进来。
“小姐?”小镯有些可怜的看着陆尔雅,她家小姐明明已经变好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到处给男子写信了,可是姑爷为什么不待见小姐呢?
陆尔雅淡淡一笑,“你们也准备睡吧!明天一早肯定少不了要起早去拜见太君跟姨娘们。”
“可是小姐?”皎月也是一脸的担心,毕竟刚才姑爷那样刻薄的对小姐,明天怎么可能陪着小姐去拜见太君跟太太姨娘们呢。
自然在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可陆尔雅也是无奈,只得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在担心也是没用的,你们赶紧早些休息吧!”
皎月也觉得在多说也没有用,反倒像是小姐说的这样,徒添烦恼而已,于是拉起还想说什么的小镯道:“我们去打水来准备给小姐净脸洗脚吧!”
陆尔雅看着皎月二人走出去,心里不禁一阵担忧,他们三人连晚饭都还没得吃,又没人管,自己好歹是吃了些枣子,看着桌上的那些喜房通常备着的糕点,想着一会儿让她二人吃些在睡。
一大早,房门就被匆匆的敲响,皎月跟小镯一直是睡在外间的榻上,看着时间也不过是卯时而已,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
敲门的是一个年纪不过是五十上下的老婆子,但见她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裳,外罩着蓝底白花的褂子,一脸的不悦,“我说你们这位陆姨娘,没看见这是什么天了么?太君太太们可都要起了,难道还想等着他们坐在屋子里等你们陆姨娘去敬茶啊?”
皎月年纪比小镯大些,自然也懂得看脸色,连忙赔笑着说道:“哦,我们小姐已经起床等着了,一会儿还要劳烦妈妈带路呢!”一面亲热的拉起那婆子有些粗糙的手,顺势把自己手上的那个银镯推到她的手腕上去,那婆子的脸色才好看些。
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你们小姐准备好了,由我带着你们去上陌园,到那里自然会有里面的人带你们去见太君跟太太们的。”
“多谢妈妈了,我们初来到这里,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以后还要仰仗着妈妈呢!”皎月虽然不知道这老婆子在这里是管些什么的,但是能来这里对着小姐的房间大喊大叫的,总不会是个低等的粗使老妈子。
但是这婆子也不是个容易收买的人,何况又知道这未陆姨娘名声差得很,而且四爷又不待见,听说昨晚上四爷就掀了盖头的喜帕,就让高九备了马,去了春满楼呢!要不是挽山寺的师傅给算了八字,能给二房里生个儿子,要不然永平公府上怎么又可能去纳她这种女人为妾呢。
话说这永平公府上有三房,大房跟三房都是庶出的,而二房这边不只是嫡出,而且二房老爷还继承了永平公的爵位,眼下老爷在户部里又是主管了,太君身体硬朗着,样样都是春风得意,把大房三房那边比了下去,唯一不足的是,二房竟然一连出来四个玄孙女,连着三小姐家的女儿,便是五个孙女,怎么就是没有一个儿子,现在太君是日日在叨念着要添一个玄孙子,给二房继承香火。
收罗了许多女儿家的八字,一起请了挽山寺的师傅们念经做法,最后竟然是东洲刺史大人家的三小姐陆尔雅与二房四公子的八字极和,能有儿子。
于是又正好大房那边的大公子的媳妇是刺史家的大千金,加上曲二姨奶奶的好说歹说,太君这才答应了这陆尔雅给四公子作三小妾。
老婆子看了看那空空的外间,“你们赶紧去准备吧!要不然上陌园要来人催可就不好了……”
陆尔雅由着小镯给她穿戴好,便见皎月进来,外面那婆子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见,看了一眼皎月光溜溜的手腕,便道:“皎月,去把我梳妆镜子前面的妆盒拿来。
皎月那过妆盒,打开看着里面那为数不算多的几件首饰,“小姐你的首饰呢?这么就这几件了?”记得夫人除了嫁妆之外,还给了小姐不少首饰!
“我收起来了,皎月你把里面那只镯子收着,刚才小镯都跟我说了,你把你娘留给你的那只镯都给那婆子了。”在这样的家庭里面,连一个婆子的脸色她们都得看着,还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