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娘来的正好,我跟母亲正说着隔壁九叔家里拿来了些新鲜的肉,估摸着您回来,正好下饺子等你呢!”月三娘也很是喜欢陆尔雅,当下便笑着说道。
月鸣讪讪的站在一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将话题转到她旁边的夜婳身上道:“婳姑娘也来了,大家快进来坐吧!”
他本是无心的,可是夜婳却是有心听了去,满脸羞涩的点了点头,由着又儿牵着进了院子里边。
她的神色月三娘不是没有看见,只当是大家闺秀,不常常见到陌生男子,所以有些害羞罢了。
于妈妈满脸开心的看着陆尔雅,“我都不知道是修了什么好福气,让你一个主子天天巴巴儿的来。”
陆尔雅笑笑,想起包袱里装好的冰激凌,怕那冰化了不好吃,便连忙让皎月拿出来道:“我们自己做了些吃的玩意,也给你们带来才尝尝鲜儿,三娘你拿碗来,这天儿热,正好解解渴。”
三娘连忙去拿来碗筷摆着,只见皎月一面打开那油布包袱,厘米竟然有一个小瓷盆,里面盛满着粉红色的白色奶酪,而且似乎有冰渣。别说是三娘,连夜婳也不曾见过这是什么东西,上面还点缀着一些樱桃,模样看去也很是好看,不禁好奇的问道:“嫂嫂这是什么?”
陆尔雅故弄玄虚,不答她的话,只道:“你试试怎么样儿。”
说着只见皎月已经盛好了,刚好是一人一碗。
陆尔雅因这种东西吃得比较多,本留着自己的那一碗给又儿,只是又怕她吃多了拉肚子,最后也一起吃了。
除了她与皎月,大家都是第一次吃,尤其是又儿,吃了一口就舍不得吃,如果不是陆尔雅说以后还给她带来,她当真的是想把碗里的留着,每天舔舔。
吃完冰激凌,陆尔雅也没有先给于妈妈揉腰,而且自己其实那天教了三娘,让她闲时捏捏,所以自己也不用在去动手。
在说三娘的那孩子不过是一个多月大,整日吃饱了就是睡觉,这会儿醒来,又给夜婳跟又儿围着,加上旁边有于妈妈围着,三娘便去准备包饺子。
月鸣进到屋子里,不知道陆尔雅是有什么样的事情找她,但见皎月手里还有一个包袱。便问道:“陆姨娘有事?”
陆尔雅看了皎月一眼,示意她去把门关上,这件事,陆尔雅不想让夜婳知道。
满园声香色,主仆无间语!
拿出另外一个包袱里的胭脂跟花,问道:“月鸣公子在春大爷名下的药铺里当差,可知道这胭脂是什么花做的,这个花又是什么花?”
原来是为这事,月鸣见她如此认真,便拿起那小巧的胭脂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的胭脂一看那成色与香味儿,就是上成的珍品,又用修长的指尖蘸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一下,“这里面有血蔷薇跟冬桃花的成分,只是还有一种我有些分辨不出来,像是唐纱罗,又像是蔓延红。”
这些花名陆尔雅听都没有听过,便问道:“这血蔷薇我怎都不曾听过呢?”
月鸣闻言,解释道:“姨娘没有听过也属正常,这些花儿其实都属于药,比如这血蔷薇,色泽如血,而且有养颜美容之效,是富贵人家做胭脂的首选,而这冬桃花则是一种类似夹竹桃的粉红色花,冬日里开放,有补血之功效,然唐纱罗跟蔓延红其实在我们大明是很少见到的,我们药铺里也不常有,所以我才有些分辨不出来。”月鸣说道此处,有些参惭愧道。
陆尔雅却恰恰觉得他倒是已经很厉害了,单是闻一下味儿,便可以分辨出来有那些花,一面让皎月把那种白色的知名花递给月鸣,问道:“这花我们府里单是有一株,我们都不曾见过,不知道是什么花儿?”
月鸣拿起这花,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又把花抛下,拿起胭脂盒闻了一下,满脸大骇,眼神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担忧,“有人要害姨娘?这胭脂里的是蔓延红,这花是白骨朵,两样加起来可是会让人中毒的,而且难以让人察觉出来。”
皎月跟陆尔雅相望一眼,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花无毒,胭脂无毒,可是胭脂抹在脸色,沾到了皮肤,而花在房间里,闻到了花香,而这胭脂是主子才能用的,所以丫头和男人们都闻了那花而没事,只是主子都擦了这种胭脂,所以才会造成了让大家认为是主子生病的错觉。
陆尔雅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这花和胭脂都出现在春大奶奶的屋子里,她又正是生病,你是知道的,我跟春大奶奶是亲亲的姐妹,自然会有心留意,不想果然给我猜中了,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姐姐来了永平公府那么些年,性子好是出了名的,凡是也都晓得谦让这小的,敬着大的。”
“陆姨娘莫难过,这花你们可知道是谁摘来放在春大奶奶的屋子里的?”月鸣不是不知道大家族里面争嫡夺位的事,只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用这样阴险的下毒方法。
“是言姐儿去摘的,带她去的又是曲氏的大丫头寄凡,这曲氏与我们家夫人是手帕交,当初大小姐的婚事还是她作的媒,所以断然不是她,小姐也不相信,找了小丫头去寄凡那里探风,却见她跟一个陌生的四等丫头经常来往,而且对那丫头似乎比对她自己的主子还要殷勤。”皎月回道。
月鸣听罢,有点眉目就是好的,怕是那个四等的粗使丫头才是背后的正主,只听陆尔雅道:“月鸣公子,这件事情我姐姐我都不曾去告诉过她,现在除了皎月跟我,没有人在知道这事儿,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保守这件事情。”
“陆姨娘放心,你如此的信任我,我自然是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的,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便是我母亲那里也保密。”月鸣心里有些感动,陆尔雅竟然将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己,可见对自己是多么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