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未妨惆怅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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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丝染霜,镜鸾沉彩(2)

昭媛王妃从刚开始就注视着白薇,她不得不佩服白薇这样的女子会有数种手段将男人玩得团团转,一开始是自己的丈夫,现在却是孤胤王,还真是小看了她。

殿中的舞姬纷纷退下,南蛮之国使节站了起来满眼欢喜的说:“恭喜皇上!贺喜皇后!今天亲眼游赏了吴楚国大之繁荣,我嘉峪国能与贵国联姻乃是上苍恩典下来的赏赐,所以我代表嘉峪国感谢皇上,同样也预祝贵国能一代比一代繁荣昌盛!”

尉迟弈满意地笑了笑说:“同样也谢贵国能慷慨解囊,也祝贵国能富而华之!”

客套寒暄之后,有上场的是嘉峪国特有的巧话声,也就是又说又唱的滑稽表演。

一层层演绎过后,昭媛王妃或许是喝多了,她站了起来面带春风满是醋意的提议说:“皇上,你有所不知,坐在我对面的白小姐舞技超群惊艳,歌声可谓余音袅袅,不妨让白小姐能献上一曲,为皇后今日册封大典增添更绚丽的色彩。”声音轻袅,含着酸溜溜的醋味儿。

皇后神态柔和很欣然地点头同意,她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微笑,高贵的姿态将台下一切尽收眼底。

尉迟烈本想为白薇解围,她却站了起来,不失风度的轻声说:“既然皇后和王妃这么抬举,民女自拙献舞一支还望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上。

“那就我来给她奏一曲!”大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只见那身影双手捧着玉琴缓慢地走了进来,声音冰冷,只教人觉得打起寒战。

所有的人纷纷往外观去,白薇闻声就再熟悉不过了,她慌了神也不知如何是好,脑袋因这声音有些发慌了,她不敢转身去看,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走到白薇的身边,熟悉的味道猛地一下窜进了她的鼻膜中。

周围好奇的人看着走进来的这个银发美男,他一身白衣,只不过双肩披上了裘皮披风,披风上还点缀有融化雪的水珠,在光芒下闪着钻石般璀璨。

他站在原地,笔直的身姿似一种美感,他与白薇都是一身白衣,确是不一样的姿态。

每个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个白衣男子,他们从未见过这般邪魅之人,就连尉迟烈和尉迟弈深陷其中,恍惚间又认出了来者,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

只见台下的尉迟烈脸色大变,为了大局他也只能隐忍怒火,九层龙台上的尉迟弈情绪平淡自如,脸色无悲喜之意,更让人意外的是尉迟弈吩咐一个使女说:“来人,与月狼庄二少爷赏一席,将他安排在那里。”说着就指向最不显眼的一处。

“是。”几个使女开始在那个角落摆上了一席,这让周围的高达贵客越是瞧不起这银发冰山美男。

尉迟弈自如的吩咐说“既然来了那么就开始吧。”他要知道这个凌枫想要玩什么花招。

场面的尴尬缓解很多,可是在白薇和凌枫之间就不只是尴尬那么简单。

话语间,凌枫走到殿门一处一拢白衣席地而坐,他脱去厚重的外衣,手扶玉琴轻弹。

白薇那清丽的清颜象牙白的锦绸,青丝墨染,若仙若灵,一阵战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指间的掐丝的玉戒散着点点星光,手腕上戴着一个嵌明钻海水蓝刚玉挂铃的细镯,银铃也随之振动,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清音泠泠,乐声清泠于耳畔。

凌枫弹奏凌薇仙梦一曲,此音若婉转悠扬,似清流的甘泉流淌,又若断弦的珠子垂落至地,清脆悦耳,使人身临其中,曲终引来一阵又一阵的余后的幻醉。

他们无心的默契,恰似一副绝卷美图,从未想过两人在一起配合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舞蹈中白薇听出曲中的凄凉,优饶。

她看见凌枫的变幻,她想去关心,想回到他的身边,强烈的欲望最终被她硬生生地遏制在心里的深处,她移开了他炽热的眼神,爱之恨,痛之切。

尉迟弈看得深入,深深地被迷住了,如梦如幻,舞毕曲终他依旧回味无穷!

外国使节不由得赞叹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好!既然博得众人的赞美,今日趁得兴日,那朕就赏你金银三千两!”这一句慷慨的赏赐却招来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皇后,她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

“皇上,民女无需要任何的赏赐,只希望是只属皇上一人的舞姬。”白薇的声音异常的清脆响亮。

顿时整个咸清宫寂静得可怕,他们全神注视着站在大殿之上的白薇和皇后的神情,这种公然挑衅绝对的世间少有!

凌枫站了起身,他凝视着前面的身影,神情异常不自然,难道她的选择亦是如此?神色有些错乱,明知道她的爱虚假可自己还是不死心。

白薇违背自己意愿强求自己轻声道:“民女不知是否有这样的荣幸。”酥骨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中的气愤缓缓升温。

尉迟弈想起方才相视,那视线的交融和一见如故的感觉让他心里说不出滋味儿来,是甘是涩自己也分辨不出。

孤胤王见到皇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便站了起身说:“皇上,这白薇姑娘本就是献给皇上的舞姬。”

在此间没有谁的脸色能与尉迟烈的脸色有多难看,他的至交竟然会两次背叛他。

坐在凤台上的蒂妃沉着冷静,在白薇的眼中她比曾经冷静成熟多了,不过越是这样她复仇的心就越深,以后就会更有意思,更精彩。

蒂妃面对如此公然的挑衅只是浅浅的一笑站了起来很有心胸的说:“好!白姑娘既然那么想做皇上独一的舞姬,那么本宫就在国内外的大臣世界面前成全你,从此你就跟着本宫,给皇上舞,让本宫也好好的学学白姑娘的才华。”

白薇没有说话,她含情脉脉地望向尉迟弈,只是一个眼神就将他整个心燃烧起来,蝶妃不幸逝世后,他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凌枫捏紧了拳头,愤怒燃烧在眼睛中,他放下手中的玉琴拔出了腰间的仪刀,明晃晃刺眼的刀光映辉着杀气,他轻身飞起,身后三千银发随着风飘起。

白薇忽然感到身后杀气腾腾,回头就见凌枫拔刀而起一个飞速疾步地冲上前。

在此同时白薇一跃,只身将要当下锋利的刀刃,时间凝固在这一时刻。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一刀之距,凌枫用刀锋抵在她的胸前,他的脸已经冰冷到了极致。

白薇淡淡的一笑就没有再说话,她的无奈无法解释。

“既然你不说我就杀了他。”凌枫恼怒的又命令道:“你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见到白薇不肯让开,他一刀刺入了她的左肩,鲜血涌出。

她皱眉吃痛一声,又强忍着微笑看着他,她现在还不能让他杀了叶尉迟弈,她要他们死的不能这么痛快!

这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凌枫脸上写满了绝望,他拔下刀,白薇从半空落下 ,是他刺的……他不忍心,可是他现在后悔又能怎样?他的心比用刀刺了千次万次还痛!

这一次他被迫大开杀戒!这都是因尉迟皇室而起,就要因尉迟皇室而落!心中的一腔怒火无法控制,肆虐着他身上的魔性!

尉迟弈一身跃起抱住了下落的白薇慌忙地叫喊着:“来人!传御医!快!”慌忙间尉迟弈失态的什么也顾不上。

蒂妃慌张的大声叫喊着:“有刺客!来人,给我拿下他!”

青衣卫和侍卫们纷纷手持兵器将他围困住。

尉迟烈和一些将领也参入其中,一些文官使节还有外国官员匆匆四处逃窜,使女们、舞姬们各种声的尖叫杂集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无法控制。

凌枫抬眼不见,依旧那样孤傲冷漠,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尉迟烈愤怒不已。

“上一次还没分出高低,现在我要砍下你的首级来为白薇一刀之仇!”话音刚落他拔起剑就冲了过去。

凌枫又拔出了腰间的鱼肠剑,仪刀还残留着白薇身上的血液,这一刀一剑合为一体,鱼肠融合仪刀身之中,火赤炎烈的刀身威力无比。刀晃影随,天下无双!

凌枫手持烈焰仪天刀,另一只手将肩上的披风甩出同时鬼步一出,划刀而起。

他直刀横劈溅起千层血浪,龚轻幻影步法及时躲闪,数十人倒在血泊之中。

尉迟烈心中一惊,他的功力竟然突飞猛进的如此之快,难道是跟他变幻有关?

龚轻手持环首刀划过凌枫的眼前,几丝银发落下。

凌墨自知武艺不如也不能丢失面子让皇上更轻视自己,于是他跑到皇上身边说:“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尉迟弈没好气地说:“啰嗦这么多做什么?还不赶快助亲王一臂之力!”

一个舞姬竟然救了自己一命,如果换了皇后她是否也能如此?不!她刚才就是一个见证,皇后没能做到。

说完他就抱起奄奄一息的白薇就跑到后殿,皇后跟随其后。

凌枫唇角抹上一层冷傲的笑意说:“尉迟烈,我今天就用你的鲜血来祭祀我的刀。”

说着就挥动烈焰仪天刀疾步朝他砍去,青衣卫迎他而上,刀剑相撞砰出刺眼的火光。

“你们给我滚!”一声怒吼!内力爆发,身体瞬间应声散发出血色的火光,势如破竹挡在他面前的侍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毫无招架之力,就连龚轻葬身在这把魔刀之下。

“不要!”夏姬藏在某处的一角,眼看自己的丈夫吃亏,她竟然忘记了危险冲了上去,挡在尉迟烈的面前徒手紧紧地握住了凌枫袭来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