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已经来不及了。
夜罹打开了门，傀狼狈的倒在地上，四周的物品散落了一地，凌乱不堪，衣橱里面的衣服已经被全部倾倒出来。台灯掉落在地上分成了好几份，就连挂在墙上的镜子，也碎成了好几片，零散的分开着。
傀坐在地上。
身上有着残余的伤痕，血迹渗出伤口，夜罹闭了闭眼睛，她举步艰难的走进傀。
昨日，在他身上留下的一大片灼伤，不见了踪影。
他麻木的看向夜罹，“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吗？”
傀不想然夜罹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自己。“对不起，我应该注意到的。”
夜罹跪在地上。
她真的应该注意到的，“是他做的对不对！他这次有对你做了什么？你是笨蛋吗！难道都不知道反抗？难道你想要一辈子任由他摆布！”
印象中，夜罹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
不，比说是发过那么大的火了，就连是发火，夜罹也是很少有的。她总是淡定的告诉别人改怎么做，怎么做才会是最好的。
只可惜。
每次一遇见傀的事，她总是几近颓废的边缘。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
傀的语气中，充满了懊丧。是啊，他再怎么对他不满，毕竟对方还是他的父亲。如果他不想要所有人太难过的话，他必须要顺从自己的父亲。
“愚孝！”
夜罹站了起来，打开傀柜子中的第二个抽屉，拿出一个瓶子，“昨天我给你的，你用了吧？”她微微的有些放心。
怒气也稍微压抑住了那么一点点。
却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仅此而已。
再也没有更多的了。
“嗯。”
也亏得夜罹的药水，让他背部的桌上很快就好了。
“谢谢你，我想，如果不是这一次有了你的帮助，或许我现在该是躺在他的实验室了。”傀的眼睛里，有很多自嘲的成分，对于自己的嘲笑和无奈，是他最基本的生活论调。
“傀，你不要这么说。”夜罹的嘴角看不见的弯了弯，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傀，“他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我，可能你不知道，他想要处理掉我很久了。”
拿着药水的傀，手微微顿了顿。
处理？
这两个敏感的字眼让他们两个人几乎忘记的一件事，现在又重新拉了回来。“我先出去了。”
急匆匆的，夜罹转身走出了傀暂时居住的房间。
刚才，傀是没穿衣服吧？
哦——要长针眼了啦。
那只黑猫，是他放出来的吗？傀的父亲，也是他们学校的校长。
那么，之前那只血淋淋的倒在她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的那只黑猫，也是他故意的弄进来的？
不，既然已经有人承认，那是这是两个人做的了。
都是她惹出来的啊。
呵呵——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笑容。现在，故事终于要上场开始演绎了，接下来的命运，谁都无法改变。
他们只能听之任之。
包括她，包括傀，包括心，包括决，包括很多很多的人。
已经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了。
开始启动了的齿轮，完全不在受到他们的控制，再怎么说，都已经开始自主的发展了。想到这里，夜罹似乎在怀念什么。
她抬起自己的手掌，默默的注视了很久。
“是该，结束了。”
一切都应该要结束了。
“你说什么结束了？”
傀重新捡了一件比较好的衣服穿了起来，脸上是疲惫的苍白，“没什么，差不多了吧？那一起走吧。”
你是在可以等我吗？
傀跟在夜罹身后，这句话他还是觉得不问出来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又伤到自己的自尊心。
一路上，几乎都已经看不见什么学生了。
上课的铃声早就已经想过，他们只能加快脚步走在一条又一条的走道上，九曲十八弯的走的夜罹几近头晕。
“焕同学，你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又似乎是导师说的话，让他实在是心不在焉才会产生的走神反应。
“焕。”
他转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哇。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的男生，他好像随时都会发火一样。”故意压低声音的后排，焕挑了挑眉，这群女生还真是有够八卦的。
他怎么样，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嗯，看起来还是傀比较好，很温柔。”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自己指定的位子，“是啊，不过你也知道啦，傀看起来是很容易亲近，可是实际上，他这样的人反而不好搞定。”
高三的早自习，应该是充斥了认真的气氛吧？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典型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吗？
“傀只对夜罹友好，嘿嘿。”
两个女生说的自鸣得意，又有好几个男生和女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
“你们够了没！吵死了！”
啪嗒一声。
少年将自己的书包重重的摔在椅悲上。书包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哇。”
室内，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又没说你。”给自己树敌的焕，象是在生闷气，趴在桌上的焕，脸庞露出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呈现出寂静的教室。
大伙儿将视线投在焕的身上。
走廊尽出，传来急促的走路声，“你，别把我的事和别人说。”在离教室十米左右的地方，夜罹停下脚步，树叶逐渐飘香他们，在走廊上尽情的飞舞。
“你的事？”
他停下脚步，看着少女略微尴尬的面容，“任何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他知道的，比心他们多上了好几倍。
“我答应你。”
那是牵强的声音，他知道，就算他不答应，夜罹也会想办法让他答应下来的，夜罹终究是这样。
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
连分享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愿意去做，夜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释然的加快了脚步，二人如影随影的影子，不断的伴随着他们自己，也伴随着对方。一步步的向前走……丝带缠绕在对方的眼前，成了打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