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不清。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说清呢？
抱着看好戏心态的那些人，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会被他们等到吗？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傀。”
真的要小心。“你知道吗？未来，不会这么简单。”那一夜，是他们最敞开心扉的一夜。傀以为，在那一夜之后，他们不论多么想要靠近对方，总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未来？”
从文件上抬起来的眼眸，顷刻间不适应少女脸上淡漠的神色。“你知道吗，我认识你很久了。”早在她知道，自己不该存在时，就知道傀了。
“知道我？”
少年对于少女略显深沉的话语惊讶万分。“是啊，知道你，包括知道你是校长的儿子，我都知道。”
傀的身份，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啊。
夜罹，是怎么知道的？
迎上傀略微有些闪躲的目光，少女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必要吧？他是你父亲。”少年愈加沉郁的脸色诉说着他心底的不满。抿紧的双唇显示了他此刻的焦躁与不安。“夜罹，你不明白，我和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心底的伤害是没办法抹平的。
以至于，在以后，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呐，你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要坐以待毙？这不是傀的性格。学校遇到什么事，总是他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这次是怎么了？
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反抗？夜罹啊，他是我的父亲。”父亲。在傀的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吗？他说出口后那不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灯继续亮着。
文件从左边到右边的交换速度。
慢慢的累积起来。
“我无法违逆他，夜罹啊，你不知道的太多了。”母亲还在父亲的手中，近乎疯癫的母亲啊，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要他，该怎么办？
“对不起，傀。或许有些事，我真的不该多管。”夜罹啊，那时候，你真的太不淡定了。要是没有你那日的多管闲事，现在还会是这样吗？傀还会受到折磨吗？
一切，无从得知。
“你父亲囚禁了你母亲对不对？”从他惊诧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的揣测没有错。囚禁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傀一个人的时候，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宁可受委屈也闷声不吭，傀啊，这样的傀，是你吗？
那一晚，灯光下的两人多少有些多愁善感。
他们一直堙没着的情感，最终用最简单的方式逃避了。少年难堪的表情，此刻的他，脸色多少有点不大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难受下来的表情，她立马后悔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说？
傀啊。
真的，很对不起呢。
“没什么，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怎么好辩白呢？我只想问，夜罹，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在是温润如玉了么？傀带着一丝冷气的质问，少女忽然面无表情起来，“你父亲和我说的。”你父亲。
言下之意，他们认识。
而且，关系不一般。
否则。
依那个人的性格，怎么愿意将自己家的事拿出去和别人分享。
他愈发疑惑的目光。
“你不知道啊，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追着夜罹，不过是想要从她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
她告诉傀。
是不是怀着小小的报复心态？
“你们……怎么会认识？”
他的脑袋嗡嗡的难受起来。夜罹，和自己的父亲，是认识的吗？所以，夜罹，是他派来监视他的吗？
不断的有各种各样的思绪涌向自己的脑海。
不是这样的。
夜罹不会是这样的人。
铺天盖地的疑惑让他的双眸染上了不信任的色彩。
“你说呢？”
她一直以来，都讨厌被人怀疑的。傀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插入到她的心脏。傀在想，是不是那天，自己的不信任给夜罹造成了伤害。
未来的日子里，她的目光不经意停留在自己身上时，总闪过意味不明的逃避。“我不玩猜谜游戏了。傀，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懒得解释。
破天荒的却替自己辩解起来。
毕竟，她也是女孩子啊。
她忍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无端的冤枉和猜疑。尤其，那个人对自己来说，还很重要。“我和焚本来不该认识的，包括和你，我在想，要是不认识你们两个，会不会好很多？”
不会。
上一辈造下的孽缘，也是该他们这一辈的人来承担啊。
她花了很多时间，却解释。
直到天蒙蒙亮，室内的灯光也不再那么晃眼，她依旧没有结束她的故事。她故事中的主角，不是他们。
而是另外的人。
夜罹永远记得，傀听完她所说的话之后，那无法改变的震惊。她死命的用自己的指甲掐住掌心。
为的，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哭出来而已。
“你说的，是真的？”
“对不起，傀。”
看着他无助的眼神，真的，她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她地垂下自己的手。明明只有一个跨步的距离，明明只要跨过那个距离，他们就可以紧紧的相拥。
但是，没有。
他们始终沉默着。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产生了。从黑夜到黎明，心中的芥蒂无法再消除了。没有人愿意做傻瓜，只能大家都假装不知道。
“夜罹，以后你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
他知道了很多事。
是夜罹说的。很多事，都有待考证。他可以不相信夜罹，也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始终没有办法抹灭，自己是焚的儿子这一事实。
“我知道了。”
等到了时间，傀，你会知道一切的。“我不想说，我是为了你好。傀，其实我很自私，我不希望你做一个被蒙骗的傻瓜，才告诉你。是我自私心在作祟，你可以不相信。”天亮了，她露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笑脸。
若不是心情压抑的沉重。
他一定会很高兴。
现在，情况却不允许。
“你不自私，我反而倒要谢谢你给了我调查事实的机会。”若不是夜罹，他永远不可能去调查自己的父亲，也永远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秘密。